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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流浪族群,圣女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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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轟隆隆!

  一拳擊出,如雷發山中,江河倒流,天穹震怒!

  沙漠的上方,所有的氣流都被罡風卷動,劇烈爆炸,甚至比火山爆發的聲音,還要猛烈!

  無窮無盡的亂流罡風,在拳意的激蕩下,席卷四方,掀起了連綿不斷的爆炸,黃沙漫天飛舞,鋪天蓋地的涌流,隨著魏神陽的身形飛騰,連成長長一片昏黃!

  一圈圈的爆破,以他的身軀為中心,向周圍綿延開來,一波高過一波,好像永遠不會休止!

  銀光閃耀的七罪天平,徹底爆開,化作漫天光雨灑落!

  苦修士結成的陣列,直接被狂飆亂流炸開,骨折肉裂的聲音不斷響起,軀體拋飛四散。筆@趣@閣W。UE。

  首當其沖的亞瑟,直接被拳意爆炸錘中,炮彈般地爆射墜落,貫穿沙土,磅礴沙柱沖天而起幾十米高!

  “真武七絕,居然真的是把七種神意,糅合在拳法當中,以氣血念頭為引子,完全地爆發出來!難怪當年風薇告訴我,姬玄宗評價這是第一的拳法,果然是錘煉神意,拳與心合。而且我看魏神陽的拳法,還沒有完全地大成,就已經有這樣的威力,天賦之高、野心之大,實在可怕。這樣一無往前、不死不休的欲念,七罪天平都稱不起他的沉重,也就不奇怪了!”

  七罪天平破碎,蘇子語的念頭也被完全地放開,看到魏神陽驚天一拳,已經清楚地感應到拳意中深深潛伏著七重力量,無怪乎震蕩四野、威不可當!也不由自主地深深地驚嘆,天下之大,茫茫人海,哪怕精氣凋敝,也總有驚世之才出現。

  而且他的心意感應之下,隱約地察覺到,真武法相七點寶鉆神光,并沒有完全地達到平衡,最上方一點,充滿了萬物皆空的味道,但還有些光影搖墜,比起其余六點神光要暗淡一些,顯然是“空”的意境還沒有補全,所以法相沒有顯化到極致,還只是虛影。

  即便如此,七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也并不沖突,反而相互助長聲勢,交替震蕩,化作一股強絕霸道的拳意氣息,向著四面八方擠壓而來。

  一拳之力,勾動無數罡風爆炸,覆蓋方圓千米的范圍。

  就連策馬矗立在沙丘頂端的圣殿騎士,也紛紛坐騎暴斃,砰砰砰地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個個口吐鮮血、形貌猙獰。

  好在蘇子語反應極快,念頭一起,已經凝聚出菩薩盤坐、講經說法的聲聞寶鐘,往下方錫安會眾人頭頂扣下。

  古樸、厚重的金鐘,一下罩住了這十幾人,金光璀璨、祥云匯聚,天花亂墜,鐘鼓聲悠揚回蕩,經文妙義顯現,把震蕩擠壓的拳意隔絕開來,護住了寶鐘里的一群人,即便如此,連續不斷的罡風爆炸,也把這些人震的七葷八素,頭暈目眩,完全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反而是首當其沖的那些苦修士和圣殿騎士,雖然被魏神陽拳意擊潰,死傷慘重,卻因為他們施展了教廷的秘法,心意念頭完全地抱團,融合成為一個整體,不至于完全失去抵抗,還剩下大半沒死。

  沒有等魏神陽再次發動,下方滾滾流淌的沙海里,深埋著亞瑟的地方,一道洶涌的沙暴沖天而起!

  黃沙沸沸揚揚,飄灑得到處都是。

  亞瑟有些狼狽的身形,在黃沙中順勢而起,再次飛上了半空,他的嘴角還有沒有擦拭干凈的血跡,顯然受傷不輕,身上的布袍因為摩擦已經破爛,精壯的后背肌肉上,隱約露出一個隆起的十字印記,不是紋身,而是血液一樣流動著的鮮紅,帶著一種戒律、磨礪的味道。

  “我嚴格對待我的身體,用戒律束縛內心的原罪,侍奉永恒的主。”

  在低沉的禱告聲中,亞瑟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事不關己的漠然,似乎并沒有因為傷痛變得虛弱,反而因為痛苦,精神更加地強大,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他的體內不斷地生長。

  還沒有死去的苦修士和圣殿騎士,全都跪伏在地上,跟隨著禱告,所有的心意念頭,都融入到那股無形的力量之中。

  “主說,復仇在我,我必報應。”

  在韻律奇異的禱告聲中,蘇子語和魏神陽幾乎同時感覺到,包括亞瑟在內,所有的精神氣勢,都牢牢地鎖定在兩個人的身上,一種受到威脅的感覺,浮上心頭。

  嗤啦!

  磅礴的白光,從虛空中出現,突然爆裂開來,宛若一輪新生的太陽,蓬勃升起,釋放出無窮無盡的光芒,數之不盡的流光,向著四面八方拋射,充斥著所有的空間!

  在這一瞬間,蘇子語只感覺仿佛世界末日陡然降臨,天上地下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只剩下劇烈的爆炸,念頭的兇猛碰撞,千百次地發生著!

  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念頭無比的刺痛,搖搖欲墜,蘇子語飛騰在半空的身軀,都有些把持不住,就要往下跌落。

  這一次亞瑟言靈圣光的裁決,比先前來得還要猛烈數倍,就像是把所有苦修士和圣殿騎士的力量,全部抽取一空,毫不保留地釋放出來,就連蘇子語金剛般若、不可摧毀的念頭,都承受不住永不停歇的爆裂,差一點就要崩潰!

  “這是要拼命了!法心堅固,無可撼動,道體實相,金剛般若!”

  蘇子語的心頭一緊,不假思索地催動聲聞寶鐘,護住錫安會眾人,抵擋住白芒的爆射。

  與此同時,在陣陣低沉柔和梵唱聲中,般若菩薩的法相從他的體內升騰而起,腦后蕩漾著變化出一輪金黃璀璨的光團,散發出一圈又一圈的佛光,洞徹天地,無上光明,堅韌無比地承受住了白光的侵襲。

  足足過去了數個呼吸的時間,眼前充斥的白光才漸漸消退,蘇子語的耳邊,只聽到魏神陽一聲暴喝,拳意沖天而起!

  光芒散盡,亞瑟的氣息,已經消失在遙遠的天邊。

  “這是一擊不成,知道占不到便宜,果斷退去了,追不上了!”

  蘇子語收回念頭,只見所有的苦修士都已經倒臥在地,生機全無,不過他們的臉上,卻是無比的平靜,仿佛不是死亡,而是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侍奉他們心中的主。

  身后高高的沙丘,赫然崩塌了一大片,茫茫黃沙之間,還可以隱約看到圣殿騎士的尸身,沒有一個人還活著。

  他們不是死在圣光的爆裂和魏神陽的拳意之下,而是耗盡了全部的念頭生機,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就全部赴死。

“教廷的洗腦,真是徹底,也許在他們的心里,這樣才是死得其所,死的光榮。”蘇子語搖了搖頭,剛才所有苦修士和圣殿騎士消耗生機念頭的攻擊,成功地牽扯住了自己和魏神陽的精力,他還要護住錫安會的人,沒有辦法抽身追擊  教廷這些人,層出不窮的手段,狂熱的信仰,也給蘇子語和魏神陽心里,留下了強烈的震驚,深深的警惕。

  “倒是逃得夠快,讓他撿回了一條性命。”

  魏神陽一聲冷笑,收回了念頭,和蘇子語一同落到了地上。顯然剛才的劇烈戰斗,也讓他打出了真火,對于沒有擊殺亞瑟,還有一些遺憾。

  錫安會剩下的十幾個人,也從頭昏目眩中慢慢地清醒過來,看清楚眼前沙丘崩塌、滿地尸首的景象,都是心有余悸,見到蘇子語和魏神陽走過來,頓時如臨大敵,揮動著手中的彎刀靠在一起,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

  剛才蘇子語和魏神陽兩人威勢滔天,獨自面對教廷追殺大軍的情景,顯然給他們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印象。

  “我知道你們是錫安會的人,放心,我們不是敵人,對你們也沒有惡意,否則的話,剛才就不需要救你們了。”蘇子語知道這些人心里的忌憚,并不走上前去,以免帶來更大的壓力。“我知道你們錫安會的手里,有一些死海古卷的典籍,記載著教廷隱瞞的秘密,只是想借來閱讀。”

  “我們沒有什么死海古卷,你找錯人了。既然你不是教廷的人,這里不歡迎你,請盡快離開!”

  錫安會的隊伍里,一個年輕人壯著膽子大聲說道。他們剩下的十幾個人,幾乎個個帶傷,疲憊不堪,不過還是努力做出強硬的樣子,只是看著蘇子語兩人的眼神,宛如洪水猛獸,眼神中深深的恐懼,無論如何都隱藏不住。

  魏神陽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見到人群中一個留著雪白胡須的老者咳嗽著制止了其他人,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虛弱地說道:“來自東方的客人,感謝你們的幫助。既然你們不是教廷的人,我可以帶你們去看錫安會的典籍。”

  “羅特長老!”

  站在老者身后的其他人,聽完都急切地喊了出聲,卻被他擺手制止。

  “這兩位東方的客人,都擁有強大的力量,如果想要對付我們,根本不需要花費心機欺騙。”羅特長老連連咳嗽了幾聲,又朝著蘇子語說道。“不過死海古卷并不在這里,我們的部族受到了襲擊,必須要先回去救治幸存者。綠洲已經暴露了,為了避免教廷的力量再找過來,我們必須把其他人一起帶走,遷移到另外一處領地。”

  “這是應該的。”蘇子語點了點頭。

  “總算是有個聰明人了。”魏神陽冷眼旁觀,也沒有表示反對。

  盡管綠洲小鎮面對教廷的追殺,并沒有多少反抗的力量,但是由于蘇子語及時出手,還是有大半人都幸存了下來。羅特長老顯然在這里德高望重,在他的號召之下,小鎮上的居民很快就帶上簡單的行李,把剩下的畜力聚集到一起,踏上了遷移的路途。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普通人,盡管有駱駝牲畜的運力,行進的速度也并不快,長長的隊伍在黃沙之間,緩慢地行進著,等待天色將黑的時候,找到了一片避風的巖石,駐扎下來。

  錫安會的組織能力并不弱,營地的駐扎,取暖篝火和傷員的救治,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蘇子語和魏神陽也在營地的外圍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羅特長老帶著兩個年輕人,捧著烤熟的食物和飲水走了過來。

  “兩位東方的客人,一路辛苦了。”羅特長老微笑著說道。

  到了蘇子語和魏神陽這樣的境界,已經食氣辟谷,并不需要水和食物的補充,不過他沒有拒絕老者的好意,只是示意對方坐下來說話。

  “羅特長老,我看你們的樣子,似乎對于離開家鄉并沒有什么傷感。”

  魏神陽喝著用陶碗盛滿的清水,看了看營地的中央,那里已經點燃了一堆堆篝火,還有很多男女圍著篝火歡笑歌唱、載歌載舞,似乎發生在白天的襲擊,已經被他們忘卻了。

  這些生活在沙漠里的人,居然有著出奇的樂觀。

  “教廷對我們的追殺,從來沒有停止過,我的族人們早就習慣了不斷地遷移。”羅特長老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這里不是我們的家鄉,圣城才是我們的故鄉,只要抱有希望,黑夜雖然漫長,光明終究有一天還是會來到的。”那個叫做雷金納德的年輕人,忍不住插嘴道,他露出有些單純的笑容,湊到了蘇子語的近前,望向他和魏神陽的眼中,充滿了好奇和羨慕,還帶著一點友善。

  蘇子語知道,傳說中錫安會起源于法國北部,他們口中的圣城,應該就是耶路撒冷。他看了雷金納德一眼,面露微笑故意說道:“你好像不像你的族人那樣,懼怕我們?”

  有幸存的那十幾人的傳揚,綠洲小鎮的其他人,顯然都知道了他和魏神陽那樣驚天動地的神通,雖然信服羅特長老,卻更多的還是敬畏,并不敢靠近。

  “不怕,沙城的婆娑圣女,和你們一樣都是東方人,她一向最溫柔、善待我們,幫助了很多受苦的民眾。”雷金納德說著,臉上露出一絲神往的微笑,似乎在腦中幻想著那位圣女的形象,充滿了憧憬和愛慕。

  婆娑圣女?

  蘇子語和魏神陽對視了一樣,他們倒是沒有想到,這些錫安會的人口中的圣女,居然會是一個東方人。不過婆娑這個名字,的確有些奇特,更像是東方的詞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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