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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硬骨頭,天帝崛起的染血路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純陽武神

  身為一代皇者,屹立在諸天絕巔的存在,在真皇白骨矛哀鳴的瞬間,骨皇眸子就變得冷冽無比,他掄動矛身,再次演繹白骨囚籠,蒼白的白骨大道交織,一座宏大的天牢,彌漫著濃烈的皇道氣機,直接朝著灰袍年輕男子鎮落。

  “火氣不小,看來你真的敗了。”

  灰袍年輕男子清亮的眸子溫潤,也不見他有絲毫動作,那鎮落的白骨囚籠,竟生生止在了星空中,難以加身,骨皇眸光收縮,凝聲道:“究極命盤!”

  眼前這位,正是當下諸天,被隱隱公認為當世第一強者的天主。

  而白骨囚籠之所以止在半空中,就是因為失去了對于這位一切命運痕跡的感知,仿佛已經徹底超脫于此界諸天,一切生命氣息都被命運收束,而明明兩百年前,上一次究極角斗場中,這位尚且無法做到,沒想到短短兩百年,其與究極命盤的糾纏,執掌的權限,已然深入通達至如此境地。

  “你就不怕沉淪其中,難以自拔嗎?”骨皇盯住天主,他不相信這位不明白。

  灰色道袍微漾,天主輕輕搖頭,道:“你不明白什么是命運,就像你們從未了解,何為究極。”

  “你到底洞悉了什么?”

  骨皇神色凝重,這世間的第一種究極智慧生命,就是天族執掌的究極命盤,究極命盤之后,其他九大究極智慧生命體方才陸續出世,甚至得到指引,而與時空一般,命運亦是至上人物都無法把握的,乃至自身都會為之左右,而這種痕跡更加神鬼莫測,難以琢磨。

  “于你們而言,沒有意義。”

  天主語氣溫和,但骨皇怎么聽都覺得不對味,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同為至上人物,誰又比誰更高貴,在他這里裝什么高深莫測,還是以為,真的舉世無敵,可以輕易鎮壓當世絕巔,至少,執掌九大智慧生命的九大強族,就是繞不過的九座究極天塹。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骨皇冷冷道,就欲離去。

  “慢著,還要向骨皇借一樣東西。”天主移形換位,截斷前路。

  骨皇挑眉,道:“你要借什么。”

  “究極囚籠的一縷本源之力。”天主認真道。

  “究極角斗場初開,你想提前開啟究極之戰嗎?”骨皇周身皇道氣機蒸騰,有沸騰之勢。

  他盯住了天主,九大強族的至上人物,向來不是天主針對的對象,至少在究極角斗末期之前,因為執掌著究極智慧生命深層權限的他們,或許戰力不會得到幾分加持,但基于究極智慧生命的偉力,一定是最難壓制的。

  “天帝歸來有些快,需要再次印證一些東西。”天主認真道,“一縷本源之力而已,骨皇何必執著。”

  “不可能。”

  骨皇拒絕得很干脆,光說借,怎么不用究極命盤的一縷本源之力來交換,再說十大強族歷來都沒有交換究極智慧生命本源之力的先例,即便有至上人物有心,也因為種種顧忌而難以成行,可以說,這是一種少數人才知道的禁忌。

  “那就沒有辦法了。”天主一頭晶瑩的灰發輕揚,他嘴角含笑,對于骨皇的拒絕似乎渾不在意。

  半炷香后。

  一片破敗而凌亂的星空下,骨皇拄著幾乎被削去了半截矛鋒的真皇白骨矛,臉色很不好看,但眸光卻凌厲到了極點,不遠處,天主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肩頭道袍的裂口,雖然未曾傷及肌體,但他還是開口贊嘆道:“兩百年未見,骨皇的真皇白骨道,于超脫盡頭辟路,已有拓路之象,實在可喜可賀。”

  “但還是傷不到你。”骨皇冷冷道。

  “為何還不勾動究極囚籠一縷本源之力?”天主蹙眉,“否則你的白骨囚籠,連困住我半息都做不到。”

  骨皇不語,身為一代皇者,對于天族這一歷代高高在上的族群沒有半分好感,卻又不得不承認,以蟬蛻之變為根基的天族,雖然族人稀少,卻強者如云,尤其是天主,執掌究極命盤,兩百年前的究極角斗場中,就已有蓋壓諸天之勢,但那時與諸至上相比,頂多也就是略勝半籌,然而兩百年過去,這位一身道與法與命運糾纏愈深,道行精進,赫然到了一重不可思議的境地,再次交手,已不是略勝半籌,他被全方位壓制。

  當然,到了至上領域,彼此之間于生命層次上等同,立在超脫盡頭,道與法的演化,或許會帶來戰力的落差,但想要磨滅一位至上強者,也需要合適的時機,在這個時間點,骨皇不相信天主會不計一切,即便有究極命盤,但這座究極角斗場內,可不止他一位至上強者。

  又半盞茶過去。

  強如天主,也不禁有些無言了,看著前方染血的一代骨皇,扔掉手中折斷的又一截矛鋒,不愧是骨族皇者,骨頭真硬!

  “你到底在堅持些什么?”

  天主輕嘆一聲,也不等骨皇回應,就轉身邁步,沒入星空深處,走得十分干脆。

  骨皇深吸一口氣,破敗的星空中,宇宙精氣如汪洋般呼嘯而至,他一身皇血蒸騰,修補傷體,同時手中的真皇白骨矛亦在顫鳴,召喚墜落至星空各處的矛鋒碎片,身為皇道兵器,雖然接連遭創,但只要不曾傷及本源,皆可恢復如初。

  他在堅持什么?當然是堅持不曝露虛實,自被那位天帝轉世截斷了一縷本源之力后,他就再也無法勾動究極囚籠,或者說,作為深層權限者的他,勾動歸勾動,卻已得不到半分回應或反饋。

  而這次提前開啟的究極角斗場,身為諸天絕巔的至上人物,骨皇總覺得有些不正常,或許不只是針對古之天帝,在局勢未曾真正明朗之前,他要保持十大強族之一的底蘊,否則真到了究極大戰中,極可能被刻意針對,甚至排斥在外。

  緊接著,骨皇瞳孔再次收縮,目光落到真皇白骨矛上,只見那續接的矛鋒,即便是被天主崩壞的部分,也恢復如初,唯有一道指節大小的缺口,不見半分回歸的跡象。

  “天帝的路……”

  他喃喃低語,又抬頭凝望遠方,究極角斗場限制了至上人物的腳程,但立身超脫盡頭的他們,心靈意識何等宏大,此時,骨皇就隱約捕捉到,星空各方深處傳來的至上余韻,這種激烈戰況,已經快要追上上一次的角斗末期,究極大戰真正開啟時的境況。

  不知多少光年之外,蘇乞年一只手按落在一名魔族強者的肩頭,這位立身在超脫二重天的道尊,咔嚓一聲雙膝折斷,跪倒在星空中,面露駭然之色,更有無窮驚恐自心靈世界生衍。

  畢竟天主只有一個,就算是究極角斗場外,除了最初階段,虛空直播能夠映照的畫面也極其有限,隨著時間流逝,更多的只能靠運氣,不是每個人在冒犯天帝威儀之后,都能夠全身而退。

  又有一頭通體生滿了龍鱗的獅子,比恒星還要龐大,通體金燦燦的,尤其是頭頂的一根銀色獨角,綻放出刺目的光束,與混沌共鳴,通達無垠時空,嗤啦一聲將星空擊穿,妄圖逃離,但一只看上去平凡無奇的大手,卻直接抹平了一切,并握住那根銀色獨角,無聲間握成一團璀璨的銀色粉末。

  “天帝恕罪,祖上曾與龍族結親,絕非有意冒犯。”

  蘇乞年立在星空中,雖然不過正常大小,但落在妖族龍鱗獅一脈的道尊眼中,卻仿佛擠滿了整個星空,天帝身無處不在,已快要撐爆他的心靈世界。

  然而,天帝的手并未有半分猶疑,更快擠滿了他眼前的整個星空。

  金色的血與骨飛濺,駁雜的龍血氣息,伴著凄厲如龍吟,似獅吼的哀鳴聲,很快消失殆盡,而這一幕,恰巧被一些最初映照這一角星空的妖族族人捕捉到,驚怒交加之余,更有徹骨的寒意自心靈深處浮現,尤其是一些至高妖主,心神很沉重,因為即便隔著究極角斗場,都能夠感受到一代天帝愈發隆重的威儀,都快要溢出直播畫面之外。

  只可惜究極角斗場無法干涉,消息無法傳遞,只能眼睜睜看著至上之下,諸多道尊染血,有心人統計,只論已經捕捉到的畫面,這至多不過半天光景,隕落在年輕天帝手中的各族道尊,已經接近雙十之數。

  “這一世,天帝的崛起,踩踏著的是各族道尊的尸骨。”

  有異族悲嘆,為諸位道尊惋惜,致敬他們璀璨的一生,輝煌的戰斗史,并嚴厲抨擊,諸族共存的兩界諸天下,天帝出手如此霸道,就不怕諸族共伐嗎?

  此刻,究極角斗場中,蘇乞年踏過一條蜿蜒的星河,在一片隕星帶止步,他落到一顆明月般的隕石上,雙目微闔,負手而立。

  數息后,一襲灰色道袍擠開絢爛的星火,顯露出身形,那雙純凈而清亮的眸子第一時間落到蘇乞年身上,溫聲道:“是我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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