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武神!
天青色泛白的仙血迸濺,淋了仙道戰戈一個酣暢淋漓,但青衣少年隨即就尷尬了,因為非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青翠如玉的戈刃上,更有仙霧流轉,將所有的仙血都震開了。
青衣少年不忿,但對于蘇乞年的疑惑,他自然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在模彷,不但半點沒超越,更像是被嫌棄了。
琴音縹緲,伴著莫名的道則之音,那是一片宇宙海的劫雷在伐戮,紫瑩瑩的星空下,漫天星斗齊墜,除了合之外,另外兩大先天神魔再次爆開了,根本承受不住這斬仙的鋒芒,就算是合,在虛澹與真實之間不斷游走的同時,也渾身是血,與道合真在這斬仙臺前,也破綻百出。
“自尋死路。”青衣少年冷冷道。
蘇乞年休命刀橫于身前,割裂漫天雷海,為他與青衣少年劃下一方凈土,至于合等三大先天神魔,在蘇乞年看來,或許隕落只是早晚,只看這成仙劫到底會持續多久。
叮!叮!叮!
瑰麗的星空下,劫雷如星海潰落,但發出的卻是鳥鳥琴韻,臨身的是天刀鋒芒,這種道韻不在混沌與時空中,蘇乞年幾次出手,已經可以肯定,這斬仙天刀的鋒芒中,蘊藏了部分天碑之力,至于剩下的,卻是無從分辨。
一直以來,關于天碑之力的來歷,始終沒有定論,但在遠古天界,卻隱隱將其認定為第五大禁忌,若論神秘,絕不在四大禁忌之下,更有傳聞,在天界深處,曾有神王被天碑鎮壓,但蘇乞年此前詢問過老神王,老神王也說不清楚,到底是遠古哪位神王遭了劫。
而今,蘇乞年獨辟己路,淬瀝永恒戰體,孕生道血,過往的一切積淀,都化成了道經氣脈中的養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封鎮法與天碑真意。
休命刀輕鳴,蘇乞年勾動道血,指掌頓時變得晶瑩若琉璃,又純白如玉,蓬勃的生機,仿佛可以滲透無盡時空,他以休命刀為橋梁,嘗試與那殺劫琴音中的天刀鋒芒共振。
成功了!
蘇乞年一怔,沒有半分窒礙,那被休命刀割裂的漫天雷海,須臾間竟變得溫馴起來,而后,念動間,他掄動晶瑩的刀身,那潰落的化作殺劫琴音,如雷霆星斗的天刀鋒芒,真的被駕馭,全都如星河倒轉,被休命刀牽引,傾瀉向凌霄殿大門前。
“我#¥……”合爆出一連串蘇乞年聽不懂的話,而后三大先天神魔瞬間被一片宇宙海的劫雷淹沒,消失在那紫瑩瑩的星光里。
“那應該是域外的方言。”青衣少年深吸一口氣,他可以想象,剛剛剎那間,合是何等暴躁,數百紀元錘煉的心境都破防了,絕對沒什么好話。
蘇乞年握住休命刀,沉吟不語,再看斬仙臺上,那天刀刀孔赫然沉寂下去,似乎因為他剛剛與天刀鋒芒共振,得到了某種未知的認可。
青衣少年也回過神來,他眸光熾亮,這算是渡過成仙劫了?可以清晰感受到,一身仙道之力熾盛而堂皇,似乎在以一種無法言敘的速度在蛻變,孕育出更加偉岸、堂皇、霸道的仙氣,他的道行在激增,超脫意識升華,朝著心靈世界上方躍遷。
雷海沉浮,天刀鋒芒擠滿了整座凌霄殿,唯獨蘇乞年與青衣少年立身之地宛如雷池,不可逾越。
下一刻,蘇乞年抬腳邁步,登臨斬仙臺上。
“你想干什么?”青衣少年一愣。
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頓時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忍不住道:“你該不會是想……”
他話還沒有說完,蘇乞年已經握住休命刀柄,將那晶瑩若琉璃的純白刀尖,狠狠扎入了斬仙臺上的天刀刀孔中,嚴絲合縫,宛如一體。
宛如原初的雷霆鋒芒自休命刀身迸發,那每一縷雷霆鋒芒,都蘊藏著亙古未有的刀勢,無盡混沌與時空內,都無跡可尋,蘇乞年體內道血劇震,道經與氣脈共鳴,與休命刀締結,他竟汲取到了一式刀法,或者說,這刀法只有一式。
斬仙!
說是刀法,更像是一種道境的傳承,這斬仙刀法并無定式,但這斬仙之力,在蘇乞年感來,絕對是一種至上無敵的超脫之力,甚至在這斬仙之力傳承的瞬間,電腦系統也被勾動,三大圖標之一的究極圖標閃爍不定,根據系統的反饋,從天刀刀孔內,捕捉到了殘缺的究極道韻。
殘缺的究極道韻!
蘇乞年眸光沉凝,這意味著,曾經的斬仙天刀以及刀主,走在了究極進化的路上,只是這刀主到底是誰,又與燧人氏有何關系,蘇乞年覺得,燧人氏或許隱瞞了一些東西,這斬仙臺上那口斬仙天刀現在又在何處,他不覺得,休命刀就是曾經的天刀。
傳承只在剎那間,蘇乞年重新拔出休命刀,這斬仙之力的傳承十分珍貴,但他也并不打算真的改路,他開辟的永恒戰體,絕對是最契合他的超脫之路,斬仙之力雖強,卻不是他的路,但這也并不妨礙他以道血接納,乃至化入永恒拳印中。
畢竟時空內外皆同力,雖然未來無定數,但在蘇乞年看來,永恒戰體所汲取的力量,不存在邊界,過往積累的諸多道與法,眾多強者的傳承,無論諸天內外,都會成為他的底蘊,為他日后開創、錘煉出自身經文,點燃最熾烈的道火。
“你身上的氣息……斬仙天刀?”
青衣少年睜大了眼睛,感受著蘇乞年身上逐漸斂去,令他毛骨悚然的鋒芒氣息,他毫不懷疑這位剛剛得到了斬仙天刀的傳承,難道日后在他頭頂上,要高懸著一口人形天刀,這簡直是……沒地方說理了。
“你想要?”蘇乞年問道。
青衣少年下意識地點點頭,成仙路上,唯一令他們這些欲成仙者忌憚的,就是斬仙臺與斬仙天刀,雖然沾了一個仙字,但斬仙之力與仙道之力截然不同,至少近古以前,甚至遠古年間,就有斬仙之力存世,至于后來燧人氏于斬仙臺上煉天刀,如何將斬仙之力融入其中,就不得而知了。
沒人知道斬仙之力的起源,他也不清楚,但無盡歲月里,歷代的成仙者,都曾經嘗試過執掌斬仙之力,但可惜似乎斬仙之力與仙道之力格格不入,甚至相互沖突,根本無法并存。
“給你。”
蘇乞年直接打出一縷斬仙道韻,但還沒有臨近青衣少年,他手中的仙道戰戈竟自主復蘇,橫亙于身前,雪亮的戈刃直接剖開了這縷斬仙道韻,戈身輕鳴,似乎極為不滿。
青衣少年連忙按住仙道戰戈,那可是斬仙之力的傳承,成仙之后再斬仙,若是能夠將兩者融會貫通,或許他將達至歷代成仙者都未能企及的高度,畢竟眼下究極土壤將要孕生,又有上個寂滅周期的生靈復蘇,至上領域,不再是這條時空枝蔓上的終點。
然而,接下來的幾番嘗試,青衣少年都未能如愿,仙道戰戈根本不理會他,就是不允許他接受斬仙道韻。
“我#¥……”青衣少年最后爆出一大段蘇乞年也沒太聽得懂的方言。
這還是蘇乞年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氣急敗壞,他審視仙道戰戈良久,搖頭道:“看來你不是有緣人。”
青衣少年不想說話了,這實在是太扎心了,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造化就這么飛走了,僅僅是因為仙道戰戈不許,但他偏偏無可奈何,雖然成仙了,道行暴漲,但想要懾服、挖掘出這口仙兵內蘊的全部偉力,青衣少年很清楚,自己還差得很遠。
“走吧。”蘇乞年看一眼不知何時已經重新打開的凌霄殿大門,合等三大先天神魔,終究沒能再現,隕落在斬仙天刀殘留的斬仙鋒芒下。
甚至三大道祖隕落在這凌霄殿內,時空天塹上沒有生出半分異象,但時空湖上,遠去的石垣道尊卻若有所感,他駐足在岸上,眺望遠方,心中隱隱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成道這么多紀元,如此不安,僅次于時空潮汐時了。
“仙霧變澹了!”
清蒙蒙的湖水上,青天眸光湛亮,眾多人族道主也都渾身一震,看高天之上,那熄滅的雷音,逐漸澹去的仙霧,那令他們超脫意識動蕩,肌體欲裂的恐怖氣息,不知何時也沉寂下去,不等他們念頭生衍,兩道修長的身影在澹去的仙霧中浮現。
“是他們!”
無刀道主深吸一口氣,只見漫天澹薄的仙霧中,一襲青衣長身而立,而后張口一吸,那彌漫億萬里的縹緲仙霧,頓時如百川歸海,霎那間盡數沒入其口鼻中。
而后,一股仙道威壓,超脫在上,在這座時空湖上彌漫開來,與混沌與時空共振,有難言的道韻,像是塵封了無盡歲月,在整個時空天塹上再生,各脈諸族,歷代道祖與道尊,幾乎在同時被驚動。
“成仙了!”時空天塹深處,有冰冷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