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省,興泰城,市青年刀道聯賽,正式開始!”
有洪亮的聲音響起,沒有經過音響,卻在這三萬人的露天體育場里清晰可聞。
這是青刀賽賽務組組長,市職業刀聯副會長李常青開口,宣布青刀賽正式拉開帷幕。
蘇乞年目光跨越虛空,落到賽場中心的評委臺上,一個看上去很嚴肅的中年人,穿著藏青貼身武袍,從其體內,蘇乞年捕捉到了一股深藏的鋒銳之氣,這鋒銳之氣之濃烈,隱隱匯聚成勢,與四方虛空相呼應。
不同于韓冰等人,也不同于電視里見到的那些職業高階的刀客,完全是兩個層次的力量和生命氣息。
刀主!
蘇乞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在這方無形偉力籠罩,殺伐力千萬倍下降的世界,能夠擁有這種力量,已經算得上難能可貴。
評委臺上,李常青坐下后微微蹙眉,不知為何,剛剛有那么幾息的光景,他像是曝露在了天地之間,完全沒有半點隱秘可言,等到他仔細感應時,卻又失去了那種感覺,這不禁令他有些懷疑,是近日刀道參悟有些偏差,所以產生了幻覺嗎?
他有些警醒,刀道修行到了他這樣的境地,就存在著走火入魔的風險,有時候一個念頭的偏差,就可能萬劫不復。
叮!叮!鐺!鐺!
就在其念頭轉動間,賽場上,四十個花崗巖擂臺上,青刀賽的第一輪對決開始了。
蘇乞年沒有刻意去觀摩興泰刀道社十一人的擂臺,九天的時間,有他小世界的先天玄黃母氣所化的鐵環錘煉,加上他的純陽之氣滋養,每個人都有很大的精進,但畢竟時間太短了,這種錘煉與滋養之功,在日后的修行中會逐漸體現出來,卻非是猛藥帶來的暴漲。
不過想來成績不會太差,畢竟只是一群年輕人,蘇乞年一眼看來,參賽的能有近兩千人,勁力沒有擰成一股,有職業刀客一階之力的,都占據了兩成多。
不用說韓冰四個本就入了階的職業刀客,一定會令熟悉他們的人大吃一驚。
三十九號擂臺。
齊蕓菲一身月白束身勁裝,制式的鐵木刀入手,看前方一名墨色武袍的青年,青年留著一頭長發,用金絲帶束起,樣子不是很帥,但一雙眸子卻很犀利,透著幾分冷酷的味道,尤其是看向齊蕓菲的目光,好像在盯著一頭獵物。
“你不該來。”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青年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朝著齊蕓菲無聲開口,從對方的唇語中,齊蕓菲讀出這四個字,清亮的眸子瞳孔微凝。
也就在這一刻,青年出手了,他腳步如蜘蛛踏水,一下竄了過來,手中鐵木刀直刺,毫無花俏,卻將刀速發揮到了極致,好像一條黑色毒蛇驟然間彈起,朝著齊蕓菲直噬而去。
好快!
擂臺下觀摩的選手驚嘆,也有一些指導老師蹙眉,這一刀中,他們嗅到了幾分血腥氣,這個年輕人恐怕曾經見過血。
當今世界,雖然刀道盛行,但治安管理也嚴苛到了極點,哪怕是職業刀客,隨意殺人也要受到比常人更加嚴厲的制裁。
當然,每個城市都有它的黑暗地帶,沒有人點破,而上位者也很清楚,光明與黑暗并存,沒有絕對的美好,也沒有無止境的傷害。
電光石火間,擂臺邊緣的裁判目光微凝,而后繃緊的肌肉又松開。
就在刀尖及身的前一刻,齊蕓菲動了,她身如圓環,左腳微微一個側步,就閃電般避過了這一刀,同時手中的鐵木刀立劈而下,同樣沒有半點花俏,但無刃的鈍刀破空,卻仿佛重逾百斤,發出了沉悶的嗚咽聲。
比直刀更快,青年瞳孔一下劇烈收縮,只來得及收刀格擋。
勁風四射,那格擋的鐵木刀被一股巨力激得倒卷而回,狠狠撞擊在青年胸口,將他震得倒飛出去數米遠,噗通一聲落地,胸口劇烈起伏的同時,嘴角溢血,一身勁力都被震散了,胸口生疼,就算沒有骨折,肋骨也肯定有了挫傷,根本沒法再站起來。
“舉重若輕!”
擂臺下,有觀摩的指導老師露出幾分不可思議之色,七八斤重的鐵木刀,斬出了重錘的氣勢,將對手生生劈飛,這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么就唯有一個解釋。
“這小姑娘領悟了舉重若輕之境。”
另一名指導老師感嘆道,現在的年輕人都了不得,沒想到這里還能見到一匹黑馬,舉重若輕一般來說,都是職業三階沖擊四階,才需要參悟的刀道之境,是勁力整合之后更深層次的運用,真空斬的玄妙,也盡在其中,領悟了舉重若輕,一般在刀道界公認,算是打開了職業四階的大門,在通往職業高階之前,將再無阻礙。
“你居然……居然隱藏實力。”
擂臺上,青年死死地盯住了齊蕓菲,以他初入職業二階之力,根據到手的資料,此女也不過剛剛考取職業一階沒幾個月,現在不僅領悟了舉重若輕,那一刀之力摒棄刀境的加持,也絕對有了職業二階的力道。
該死,虧大發了!
青年咬牙,這次任務他非但沒能廢了此女,自己也受了傷,地下懸賞不用想了,自己還要倒貼一大筆醫藥費。
擂臺邊緣,禿頂的裁判眼中的惋惜之色一閃而逝,看了一眼袖口,終究輕吸一口氣,上前兩步,沉聲道:“本場初選對決,成績取消!”
本場初選對決,成績取消!
隨著裁判話音落下,不僅僅是齊蕓菲,就連擂臺四周的數十名參賽選手和指導老師,也都愣住了,而后就是一片嘩然。
“什么原因?”
“因為出手過重嗎?兩個修為相當的職業刀客,收不住手很正常,本來就很難界定。”
“怎么會如此嚴苛,難道本屆青刀賽規則從嚴了嗎?”
不少人彼此交談,一般來說,只要不是重傷,都會確認成績有效。(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