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了圣禁之路!
渭水畔,諸多年輕禁忌皆心中一沉,很多人心中有所決斷,今日之后,就要苦修閉關,若是本源玄奧再難更進一步,就破境晉升,邁入一流混元境,自圣禁之路重新開始。
今日一戰,即便身為禁忌人物,也被蘇乞年打得沒有了半點脾性,這是絕對的武力碾壓,超越禁忌最強者。
可以想象,自今日之后,眼前這位道院少年院主,便將成為整個大漢年輕一輩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蘇兄,來日再來找你喝酒!”
聶空大笑一聲,就轉身離去,他生性灑脫,短暫的失落之后,就不以為意,只是心中戰意愈盛。
朝著蘇乞年點點頭,斷七也轉身離開,之后,諸年輕禁忌相視一眼,便陸續離去,這渭水畔已經不屬于他們,今日一戰成就一人,想來那沉寂多年的道院,自今日之后,就將真正重新回到諸江湖宗派、世家,以及朝廷的眼中。
“李兄,請!”
“請。”
蘇乞年相邀李沐,也不理會大皇子等人,徑直轉身走向長安城。
“豈有此理!”
十一皇女咬牙,這是無視他們皇室子弟,一點禮數都沒有。
這時,蘇乞年卻止住腳步,他沒有轉身,卻有聲音響起,平靜卻無孔不入,直入人心。
“尊重別人,才能尊重自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無水而寸步難行,人皇起于微末,佛祖家破流亡于世,道祖少年食市井泔水,孔丘農耕數十載,一朝悟道,元神天成,天下螻蟻不可欺,有心者皆可成龍。”
十一皇女一怔,大皇子劉清洪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但臉色卻不是很好看,因為若是認真想來,此言就有些大逆不道,何謂人人皆可成龍?
一句話,天子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不過,他們又有些猜不透這個少年的心思,而今再看這個少年,就如同一團迷霧,不說是他們,即便是頂尖元神人物,也再難輕易窺破虛實。
一流混元境!
對于練武之人而言,這是第一次與天地奪命,是長生久視的第一步。
到了這一重境界,就與此前的二流龍虎境,三流開天境再不相同,生命開始了最初的進化,僅憑氣機,便不是尋常一流之下可以承受的。
渭水畔,很多老輩人物彼此相視一眼,心中感嘆,恐怕今日之后,年輕一輩的戰場開始轉移,由二流入一流,混元榜再難平靜。
蘇乞年入長安。
四周窺視目光盡皆消失,諸勢力明白,這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入長安的籍籍無名的少年,而是一名新晉崛起的年輕巨頭,有蓋壓同代之勢,而今更臻至一流混元境,煉就混元祖胎,踏上圣禁之路,普天之下,除了頂尖元神高手,多半無人能制。
這樣的人物,無論是身份還是武力,都不是可以輕易窺視的了。
凌侯爵府。
蓮池之水沸騰,這一刻竟好像被架在了爐火之上,池中睡蓮枯萎,蓮瓣融化,須臾間便生機盡散。
池邊,一身青蠶絲袍的凌通目光陰沉而冷厲,真的讓那個蘇家次子晉升了一流混元境,還煉就了極其神異的混元祖胎,這就大大超出了他的掌控,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個蘇家次子一身武力,居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境地,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放其離開長安城,而今九幽盡出,也沒能要得了其性命,若是當初他親自出手,又怎么會出現今日這樣的變化,或許祖千殤那個老東西便不能重塑道基,重回巔峰。
而今道院重立,就會有數不盡的麻煩,加之現在圣上遲遲不給人王定罪,位高權重如凌通,也感到有些棘手,畢竟人王不是普通人,現在的他,還遠非是其敵手。
皇家書院外院。
宮商羽盤坐在一座幽靜的院子里,他按在五行仙琴上的手指驀地一頓,眼中就出現出來幾分咬牙切齒之色,身為頂尖元神高手,更是元神榜上的高人,此刻如此失態,也是心中積郁了熾盛的心火,偏偏無從發泄。
“古唯一!祖千殤!蘇乞年!”
到了后來,他接連吐出三個名字,按在五行仙琴上的手指一動,錚的一聲,身前的虛空頓時如被利刃切割,生出一道漆黑的裂縫。
紫禁城,御花園。
漢天子一身明黃長袍迎風激揚,他大笑三聲,邁步而去。
南方,湖北道,十堰州。
武當山天柱峰金頂,太和宮中。
呼嚕聲戛然而止,老道有些懶散地睜開惺忪的睡眼,嘀咕一聲:“小怪物。”
道院。
這一天,屬于道院的幽深的巷子顯得格外的嘈雜,因為百十名來自諸門派、世家的年輕高手進入道院,成為弟子,以十年為期限,若是連一門三流武學都創造不出來,十年之期就要向后無限延期。
有祖千殤這位老院主,蘇乞年便將所有的事務都交給了他,若說教授、指點弟子,這位曾經元神榜上的高人無疑比他更加適合。
雖然這位老院主朝著蘇乞年翻白眼,但蘇乞年卻不理會他,到了一流混元境,他就要開始著手破劫,毫無疑問,這是一口時時刻刻懸于頭頂的天劍,稍有不慎就會斬落下來,若是不將其破除,年深日久之后,必將成為他的一塊心病。
且刀劫不破,他也難以證道,始終有所欠缺,道不圓滿。
破劫,也是一種熬煉與提升,在經歷了太行山一行,蘇乞年見識到了那位一指乾坤的手段,知曉而今的自己雖然肉身成王,乃至步入一流混元境,但是與那一位相比,還是遠遠不及,有著難以逾越的差距。
所以解救天牢中依然不見天日的父母,他強行按捺下心火,至少今年,還不是時候,最遲明年,他就不可能再等下去。
而從現在到明年,這大半年乃至接近一年的光景,他就要竭力提升自己,即便不能打破刀劫,也要將一身武力提升至極境,休命刀而今已經參悟出來第十七刀,現在肉身成王,混元祖胎成,蘇乞年感悟良多,第十八刀也已經有了一些眉目,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真正出世。
但還遠遠不夠,在蘇乞年看來,至少也要參悟出來二十一刀往上,甚至將人體九處神藏大竅開辟出來一兩個,才能夠有幾分把握。
且這段時日,他也要悉心準備,不能有半點疏漏,屆時牽一發而動全身,他身份地位已經不同,作為武當青羊峰一脈峰主,道院新任院主,革鼎之人,若是稍有差池,就會將道院,乃至武當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證道大殿。
靜神香香煙裊裊,有仆從奉上清茶,兩方蒲團之上,蘇乞年與李沐相對而坐。
今時今日,蘇乞年才真正悉心打量這位飛刀李家的傳人,這位傳奇世家的后人,李家飛刀之名乃是黑暗歲月便誕生的神話,雖然今日一戰被他休命刀所破,但歸根結底,單憑休命刀,恐怕也難以做到,若非是他繼承了一身龍脈,真氣九涅無垢,得以承載更多種本源玄奧,也未必能夠在那一刀下全身而退。
那在其身上感受到的仿佛殘缺的本源,更是令休命刀也生出感應,有了自主復蘇的跡象。
“敢問李兄,參悟的可是刀道本源。”
蘇乞年開門見山,沒有半點遮掩,他目光堂皇,仿佛可以照見人心。
“好眼力。”
李沐贊嘆一聲,而后道:“蘇兄猜測的不錯,李某,乃至我李家歷代飛刀傳人,參悟的都是刀道本源。”
刀道本源!
蘇乞年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除了劍道本源之外,刀道本源也同樣存在。
仿佛看出來蘇乞年的想法,李沐失笑道:“蘇兄不必訝異,這世間的路,本就是走出來的,劍道最初,也并不存在,不過上古部落年代,有人第一次鍛造出來這種兵刃,并用來獵殺荒野猛獸,才有了劍的誕生,直到大夏立國,練劍者眾,到了大夏之末,才有劍仙出世,立劍道本源,令其屹立于諸天本源之林,同樣,我人族三圣亦是如此。”
辟道之祖!
蘇乞年深吸一口氣,也是三圣的年代太過久遠,令得他下意識的就認為儒道正氣本源,以及佛道本源乃是天地間本就存在的道力。
前人立道,后人追尋,這就是傳承。
“道有先天,后天之分,說起來,五行陰陽先天既存,不過道祖從諸天本源之中截取出來,存五行生克,陰陽輪轉之變化,用以彰顯這世界萬象,所以稱之為道,亦為辟道之祖,”李沐接著就露出鄭重之色,道,“先天有強弱,后天之道起于微末,想要躋身于天地本源之列,是一條孤獨的路,或許用盡一生也難以成行,需要一代又一代來延續,然而一旦后天成道,可與先天諸道爭鋒,勢必不弱半分,乃至更強一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