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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五章:人要做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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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老師,之前你寫的那篇《荔枝蜜》很不錯,你這一篇文章出來,一些個教授都有一些不好意思說你呢。”

  落花生剛寫完,刑藝卻是給黃一凡發了一條信息。

  “還是刑主任眼光長遠。”

  黃一凡一個馬屁拍上。

  這讓刑藝非常受用:“哪里,哪里,還是黃老師你寫的文章好。如果你寫的文章不管用,我哪怕再叫你寫也沒用。對了,最近再寫幾篇這樣的文章。到時候,我將你的這一些文章弄成一個散文集,再發到學校里各位講師教授看看。”

  “行,剛寫好一篇了。”

  “這么快,發來,發來。”

  黃一凡將剛寫好的落花生發到了刑藝郵箱。幾分鐘之后,刑藝回了一句信息:“厲害,黃老師,這篇文章出來之后,恐怕其他人再不敢對你說什么了。”

  “孔兄,聽說你推薦了那個叫黃一凡的講師擔任我們水木學中文系教授職位?”

  水木大學閑云館,一眾教授卻是在喝茶聊天。這時,一位教授看向了孔書俊問道。

  “是的,前不久剛剛推薦的。”

  “唉,孔兄,你怎么就胡亂推薦人呀。那個黃一凡我知道,也算是⌒∟長⌒∟風⌒∟文⌒∟學,w♂ww.cf≌wx.ne√t少年英才。只是再怎么少年英才也得磨練磨練幾年,怎么就一下子推薦他當教授。”

  這位教授說完,其他人停下了喝茶,立即有一位教授說道:“是呀,孔兄,你這一推薦讓那些教了幾十年書一直沒有晉升成為教授的講師心里怎么想?”

  “書俊老兄,我也覺得你這一次推薦太魯莽了。若不是我知道你與那個黃一凡沒有半點兒親戚關系,指不定心里還想著你是那黃一凡誰呢。”

  教授晉升雖然是個人的事,但影響力卻也不小。此前很多時候在不少講師晉升成為教授的時候都會有不少聲音出現,更不用說年紀輕輕的黃一凡了。不管怎么說,黃一凡的年齡在那里擺著,一眾并沒有完全認識黃一凡的教授大都持反對態度。

  “各位,大家別急。”

  面對眾人的異意,孔書俊倒是淡定的將茶喝完,這才解釋說道:“其實黃一凡晉升教授這事并不是我做主,這是校方的意思,我只不過是站出來做了一個推薦而已。而且,難道各位不覺得,若論才華,水木大學還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黃一凡的。”

  “孔兄,你這就不對了。我們承認黃一凡確實是有才華,但這個才華卻是偏才,別才,不是正統之才,更不是秋水先生那種大才。就如他寫的一些小說吧,雖然賣得很火,但這也只能歸為到暢銷書當中,文學意義并不算太大。唯一能稱得上學術的就是他的新楚辭學,但這個新楚辭學到目前為止大家還在爭論。”

  “浩友兄說的沒錯,我們水木大學不是娛樂圈,不可能說哪本書火哪本書就更有文學價值,哪個作者就更厲害。我們是傳道授業的講師,我們所教授的內容不是以暢不暢銷為前提。再者說,黃一凡除了這一些暢銷書作品還真沒有太多學術性的文章出現。”

  另一位教授出聲支持說道。

  “怎么沒有,各位最近難道沒有看青年報嗎,黃一凡寫的一篇荔枝蜜就非常不錯,體現了極為的文學價值與藝術價值。”

  孔書俊將《荔枝蜜》提了出來。

  “孔兄,荔枝蜜雖然也寫得不錯,但到底也只不過是不錯而已。而且,不能拿一篇文章的不錯就認為黃一凡真的就在文學性比較強的散文方面有建樹。要我說,像他這樣寫小說寫習慣的人,偶爾寫出一兩篇還不錯的散文也并不足為奇。”

  “那這一篇呢?”

  指著剛剛送過來的青年報,孔書俊說道。

  “哪篇?”

  “就是這篇,落花生。”

  孔書俊將報紙遞給了邊上的“許浩友”教授,“浩友老弟,你眼光向來毒辣,你來審審這一篇文章。”

  “行。”

  許浩友教授點點頭,接過報紙說道:“不過,書俊老哥,我要是說出一些不合你意的話,你可不要見怪。”

  “哈哈哈,浩友老弟,你都知道這個黃一凡即不是我親戚,也與我沒有什么關系,你就大方點評。這篇文章你若是認為不怎么樣,回頭我就跟刑藝說說,叫他找別人推薦。”

  “當真?”

  “當然當真。”

  “書俊老兄,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浩友呵呵一笑。

  其實他與孔書俊的關系還不錯,不過,今年他也有一位要推薦的講師晉升教授。本來一切都十拿九穩,可是,半路當中殺出一個黃一凡卻是讓他推薦的那位講師直接沒戲。如此,對于黃一凡晉升教授的事兒,許浩友還真是反對聲比較大。

  拿起報紙,許浩友看起了這一篇叫做“落花生”的散文。

  我們家的后園有半畝空地,母親說:“讓它荒著怪可惜的,你們那么愛吃花生,就開辟出來種花生吧。”我們姐弟幾個都很高興,買種,翻地,播種,澆水,施肥,沒過幾個月,居然收獲了。母親說:“今晚我們過一個收獲節,請你們父親也來嘗嘗我們的落花生,好不好?”母親把花生做成了好幾樣食品,還吩咐就在后園的茅草亭過這個節……

  與《荔枝蜜》一樣,這一篇散花生的語言也很樸實,樸實之下夾著自然明動。只是短短幾句話,就已經將整個故事交待了出來。看了這一段開頭,仿佛看了花生一年四季的成長一樣。

  心里點頭,許浩友也不得不稱贊一翻。這個黃一凡的確是個奇才,如果他的年齡再大一些,或者他再在水木呆幾年,許浩友也絕對不會反對。不過,現在可不行。

  雖然欣賞,但許浩友也認為,如果僅僅只是這,那他也要挑出一些毛病。

  繼續看下去。

  晚上天色不太好,可是父親也來了,實在很難得。

  父親說:“你們愛吃花生么?”

  我們爭著答應:“愛!”

  “誰能把花生的好處說出來?”

  姐姐說:“花生的味兒美。”

  哥哥說:“花生可以榨油。”

  我說:“花生的價錢便宜,誰都可以買來吃,都喜歡吃。這就是它的好處。

  看到這里,許浩友不免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一篇文章很短,許浩友用眼光一掃,估計這一篇散文大概也只有500字。雖然這一篇文章沒有讀完,但是,當看到這里之時差不多已經看了一半。而哪怕是看了一半,許浩友仍是沒有看出這一篇文章有多大的特色。

  只是,當他以為這一篇文章也就如此之時,突然,腦海里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就此閃現出了剛才所看到的文章里描繪出來的畫面。

  這個畫面是一家人圍在一起吃花生。

  有爸爸。

  有媽媽。

  有姐姐。

  也有哥哥。

  還有作者我。

  同樣的,在這一幅吃花生的畫面當中許浩友似乎還看到了一家人的“其樂融融”。

  這里有慈母的愛,嚴父的情,兄姊的寬厚,小弟的聰穎。從這里,當母親的可以尋到子女的拳拳寸草心,做父親的可以覓得妻子的溫柔,兒女的厚愛;做兒女的也不難體味出父親天高地厚一般的養育之恩。

  短短幾句問答的回話,卻是多方面角度寫出了一個家庭的溫暖。

  當這一幅畫面一出來時,許浩友突然一震。

  而當繼續往下看時,許浩友卻是完全的沒有了聲音。

  父親說:“花生的好處很多,有一樣最可貴:它的果實埋在地里,不像桃子、石榴、蘋果那樣,把鮮紅嫩綠的果實高高地掛在枝頭上,使人一見就生愛慕之心。你們看它矮矮地長在地上,等到成熟了,也不能立刻分辨出來它有沒有果實,必須挖起來才知道。”

  我們都說是,母親也點點頭。

  父親接下去說:“所以你們要像花生一樣,它雖然不好看,可是很有用。”

  我說:“那么,人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只講體面,而對別人沒有好處的人。”

  沒有什么大道理,也沒有什么感慨,這只是家常之間的閑聊,所說的也只不過是一件看起來很微小的事兒。可是,也正是這樣的平淡無奇,卻越發的顯現生命的真理。

  “人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只講體面,而對別人沒有好處的人。”

  一句多么平淡而又多么有力量的話呀。靜靜的將這一篇散文看完,許浩友將青年報遞給了邊上的另一位教授:“老李,我沒有什么話說了,你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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