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下面真是田兒?”金五爺驀然轉身,沖金家家主低聲問道。
“老五,到了這時,我豈能還和你開玩笑。這些幾個孩子都親眼目睹了田兒斃命的經過。”金家家主緩緩的說道。
一聽金家家主如此回答,金五爺臉色徹底沒有血色了,再一個轉身,猛然抬足往地上一掃。
“噗”的一聲。
白布當即被狂風飛卷而起,露出了里面仿若厲鬼般的金田尸體,只是其身上的金絲甲赫然已經蹤影全無了。
“田兒”
金五爺一見金田仿若豬頭的青黑色臉孔和喉嚨處血肉模糊的傷口,兩手緊緊握拳的低吼一聲。
“老五,你別慌著傷心了,具體經過,我已經通過這幾個孩子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金武,把事情經過再給你五叔說上一遍。”金家家主嘆了一口氣后,沖旁邊站立的某個看起來年齡較大些的少年吩咐道。
“是,大伯。五叔,事情經過是這樣的,今天早上田弟約我們去郊外打獵……”那名金家子弟縱然心中忐忑之極,但面對金家家主吩咐和金五爺冰冷之極的目光,仍然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金五爺在整個聽述過程中,臉色木然,只是在聽到金田偷了他金絲甲還拿出了一具風火筒時,神色才略微有些變化。
“老大,我已經聽完了,你打算怎么處理此事?”金五爺深吸口氣后,冷冷的問道。
“這事比較麻煩。要知道,此事說起來也是田兒這孩子先動手的,另外他還偷了族中的風火筒……”金家家主眉頭皺了一皺,緩緩的說道。
“我不管田兒生前做錯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現在丟掉性命的是我唯一的兒子,你的親侄子!我一定要將石牧這小子千刀萬剮,以祭奠我可憐的孩子。你要不肯答應報仇,別管我翻臉不認你這個大哥!”金五爺厲聲沖金家家主說道。
“老五,你瘋了,怎么給大哥說話的?”
“五哥,我們都知道你現在很悲痛,但是我們金家是世家大族,不可失了規矩的。”
旁邊的數名金家主事之人見此,紛紛出言勸阻起來。
“哼,你們口中倒是說的輕巧,那是因為死的不是你們兒子。我知道,你們忌憚石牧那賤種是七妹名義上的兒子。但我可不管,金家若是不肯為我兒報仇的話,我就親自動手。”金五爺兩眼沖其他人一瞪,一副完全豁出去的模樣。
金家家主見金五爺這般撒潑,臉色一沉,就要開口再說些什么。
但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驀然在大廳中回蕩響起:
“怎么,小五。我若是不讓你報仇,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再認我這個父親了。”
“父親”
“祖父”
“老祖”
金家大廳中的一干人聽到此聲音,人人臉色大變,全都紛紛跪拜了地上。
這個蒼老聲音正是金家的鎮海神針,那名已經后天大圓滿的金家老祖。
金五爺也臉色惶恐的忙回道:
“父親,孩兒怎敢有這種忤逆想法。只是田兒死的太慘了,身為人父我若不替其報仇,根本沒有面目再留族中了。豐城其他世家,恐怕也會因此大為恥笑金家的。”
“哼,金田這孩子這次身遭橫禍,其實大半原因在你身上。你若不是以前太過嬌慣與他,又怎會惹出這等禍事出來,甚至還丟了自己性命。”蒼老聲音哼了一聲,不怒自威。
“孩兒知錯了,但還望父親能夠成全我,讓我報仇雪恨,以后任打任罰絕無二言。”金五爺“砰”“砰”的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額頭一片青腫,聲嘶力竭的說道。
“嘿嘿,你既然知道悔悟,那還不算太遲。就像你先前說的那樣,金田這孩子不管怎么說也是金家的嫡系子弟,若是被人殺害還無動于衷的話,恐怕豐城其他世家真會小瞧我們金家幾分的。老大,你派些人手跟老五走上一趟,讓石牧此子從此從世家消失吧。至于七丫頭那邊,我自會嚴令其近期不得離開豐城一步的。”金家老祖沉默好一會兒后,才嘿嘿一聲的有了決定。
“是”
金家家主不加思索的忙答應一聲。
隨之金家老祖聲音再無了。
其他人陸續從地上站了起來。
“既然父親親自下了命令,五弟,你想要哪些人手盡管提吧。”金家家主略一沉吟后,和顏悅色的沖金五爺問道。
“大哥,其他人我不需要,我只要最擅長追蹤的那幾頭血犬和那頭碧頭鷹。”金五爺毫不猶豫的說道。
“也好,對付區區一個武徒,的確也不用再派其他后天武者了。那我就把犬鷹二仆借你一用。”金家家主點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
“太好了,石牧這賊子現在頂多走了半日,我這就立刻出發,爭取兩三日內就取其狗命。”金五爺聞言大喜,滿臉猙獰的說道。
同一時間,離豐城數十里遠的官道上,石牧崢趕著某只兩頭黑色駿馬拉扯的灰色馬車,一路煙塵的遠方狂奔而去。
他腰間挎著那口日月刃,身上背著那張巨大的紫鋼弓和一囊常常羽箭,臉上略帶幾分焦躁之色。
“石大哥,你其實不必帶我一起上路的,若只你一人的話,應該更容易逃脫掉的。”車廂中忽然傳出了一個動聽之極的少女聲音,接著門簾一掀,里面露出鐘秀滿是擔心的臉孔。
“不行。我若將你一人留在豐城,不要說吳家可能會對你不利,就是金家追不上我,也肯定會拿你撒氣的。”石牧頭也不回的沉聲回道。
“那也可以將我在中途放下,我可以自行設法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的。”鐘秀想了想后,幽幽的說道。
“你也太小看金家的勢力,只要還在泉州境內,你就不可能有安穩的藏身之所。就算真要如此做,也要等我帶你逃出了泉州之外。”石牧苦笑一聲的回道。
“這也是,不過石大哥可已經有了什么計劃,我們這般一直在官道上的話,恐怕被金家人追上是遲早的事情。”鐘秀輕嘆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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