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的江堤上,金鐘銘仔細的研究了一下自己腿上的這只小白狗的品種,貴賓?博美?吉娃娃?可能是因為這條狗還在幼年期,他真的沒搞明白。不過不要緊,因為狗主人已經拎著一條細細的狗繩往這邊跑過來了。
“真是對不起,我一不留神它就跑過來了。”來人慌忙道歉。
“沒關系。”金鐘銘面色古怪的答道,然后他馬上就把心里的想法給說了出來。“您的韓語可真不錯。”
“是嗎?”這個大概五十來歲的白皮膚男人一邊低下頭來努力的想把狗給拽回去,一邊笑著解釋了一下。“我是美國人,大概十年前就來韓國當教授了,現在甚至都準備在這里安家了,韓語能不好嗎?”
“哦!”金鐘銘面色恍然,然后也蹲下來幫著對方嘗試著把狗給拽下去。
呃,不知道這條狗是不是覺得金鐘銘的西裝褲子很很合它胃口,反正它是從頭到屋不就是愿意撒口,兩個大男人低著頭又是撓它又是拍它的辛苦了足足七八分鐘也沒讓這個小不點松口。
“真是抱歉!”這位美國來的大叔尷尬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沒關系。”金鐘銘也被這條狗給逗笑了。“反正今天沒什么事,我就在這里站一會,說不定下一秒它就松口了。”
“也只好這樣了。”對方更加尷尬了,但是偏偏他的年紀擺在這里,之前蹲下去的這么一會功夫就已經讓他有些氣喘吁吁的了。
兩人就這么尷尬的面對面站著,而那條狗就那么豪不害臊的趴在金鐘銘的褲腿上。
“我怎么覺得你有些面熟?”或許是真的認出來了,或許是純粹想掩飾這尷尬的氣氛,這位美國來的教授大叔突然開口了。
“或許吧。”金鐘銘不太確定的答道。“我是個藝人,目前在韓國kbs電視臺主持著一檔收視率不錯的綜藝。”
“哦!”這位大叔做出一副很假的恍然的樣子,不過他馬上就沒聲了,估計這位平時在韓國的家里也是每天都只看《囧司徒每日秀》。
不過又等了一會,當這條狗還是根本不愿意松口的時候,這位大叔又沒話找話了:“雖然我不看綜藝。但是我還是覺得在哪里見過你,你在韓國很有名嗎?可是你看我既沒看到你的助理也沒看到有瘋狂的粉絲圍過來.....”
“我還是個演員。”金鐘銘跺了跺腳,發現毫無作用后只能繼續無奈的跟對方敷衍了起來。“演過不少電影,還演過一部電視劇。而且還唱過幾首歌。”
“原來如此。”這位大叔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的未婚妻也是個演員,她經常出演電視劇,我覺得應該是在她那里看到過你的一些影像資料。”
“是嗎?請問您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說不定我還認識呢。”金鐘銘一下子來了興趣,這大叔不賴啊,看他的年紀得有五十多了。竟然還能釣到一個演員,這水準真是杠杠的。
“哈,是啊,說不定你們真的認識呢。”說著,這位大叔指了一下不遠處的一個江灘露營地,好像這狗剛才就是從那邊跑過來的。“我未婚妻就在那邊,我們還有孩子們是一起來江邊露營的,她叫李美英,你認識嗎?”
金鐘銘愣了一下,然后扭頭向左看了看那個露營地。嗯,天氣不錯,人還挺多。然后他又扭頭向右看了看了夕陽下的江水,嗯,真是美極了。最后,他又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的那條小白狗,這下子他立即就覺得這條狗的目的不單純了,這廝肯定不是因為自己的褲腿味道香而撲上來的。
事實上,金鐘銘此刻已經認定了這條狗的背后有個遙控指揮的幕后黑手。
兩分鐘后,金鐘銘面無表情的跟這位大叔并肩走進了露營場。在這里,他的人氣被體現的淋漓盡致——幾乎所有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動或者娛樂項目,轉而拿起手機對著他和他的腳拍個不停,而且還有人拍完照后主動過來跟他握手。甚至還有人拿起剛考好的肉去引誘那只狗,就是可惜沒起到什么作用。
不過,金鐘銘可是在兩天一夜那個不要臉的節目里混出來的,他竟然健步如飛笑靨如花,該打招呼打招呼,該握手就握手。就好像他腳上的這坨白色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似的。倒是那位叫約翰斯頓的教授先生可能是因為在韓國呆的時間長了,他竟然反而有些臉紅。
這條狗絕對是全寶藍放出來的,這一點在金鐘銘看到她后幾乎是立即就肯定了,因為她看到她的繼父和自己,哦,還有那條狗一起走過來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反而面色如常的直接從烤肉架子上夾了一片烤肉去引誘那條狗。
“全寶藍!”金鐘銘面色立即就不好看了。“剛才有位大媽也是這么干的,但是人家可沒把油膩膩的烤肉直接放到我褲子和皮鞋上!”
“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全寶藍可能是覺得此刻自己有繼父和親媽給她撐腰,所以她一點都不拍金鐘銘。“我家的狗可比你的褲子重要多了,而且也比你的褲子值錢。”
“后一條我可以同意。”金鐘銘看著自己商場里隨手買來的褲子點了下頭。“但是前一條我有異議,對于我來說我的褲子顯然更重要。”
“肯定是我家的狗更....”
“那就趕緊把你家的狗給拽下來,不然我就這么帶著它回我家,明天請你去吃狗肉火鍋好不好?”
全寶藍沒有理會金鐘銘那句性質極為惡劣的話,這時候她也有些慌了,因為她發現自家的狗似乎不聽話了,連她親自動手去拽都不起作用。
“宇藍!”無奈之下,全寶藍找救兵了。“你來看看,咱們家的狗怎么不聽話了?”
“你家的狗沒名字嗎?”剛剛坐到旁邊凳子上的金鐘銘再次忍不住吐槽。
“剛出生不久的小狗,確實還沒起名字。”約翰斯頓無奈的聳了聳肩,他看到金鐘銘跟自己繼女似乎很熟的樣子就有些慌了,要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可是為了討好未來的兩個女兒,好讓她們不在自己婚事上搗亂,所以這種插不上話的場面讓他很惶恐。
“狗呢?我來看看。”這時候一個跟全寶藍有六分相像的女孩從帳篷里走了出來。但是她左瞅右看的卻根本沒發現自家的狗在哪里。呃,這里順便說一句,看到對方那張跟全寶藍很像的臉還有很相像的智商后,金鐘銘立即就給對方打上了一個好感度87的debuff。
“在這兒呢!”約翰斯頓語氣里明顯帶著討好自己繼女的意思。
“哪兒呢?”全宇藍還是沒發現自家的狗。她只看到了一個大活人坐在自家帳篷邊上的椅子上。
金鐘銘看了一眼一把年紀還要為婚事討好兩個逗比的可憐老頭,然后純粹是因為可憐他才把自己那條腿給舉了起來,而那只狗還是讓人無奈的趴在上面,兩只眼睛圓溜溜的轉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
“你對我家的狗做了什么?”全宇藍立即沖上去去拽自己的狗。同時嘴里還有些不干不凈的。“你這人果然跟姐姐說的一樣,不僅無情而且無賴,不僅不愿意放過無辜的人還不愿意放過無辜的狗。”
金鐘銘冷冷的平視著站在一邊的全寶藍,他現在更加肯定這狗是被這貨故意放過來的了。
“別拽了。”旁邊約翰斯頓好意的提醒著自己的繼女。“幼年期的小狗受不了你這樣。”
“可是狗狗怎么辦啊?”全宇藍也著急了。
“我估計是小狗第一口咬的比較猛,所以牙齒卡在褲子上了。”五分鐘后去買調料回來的李美英如此斷定道。
“那怎么辦呢?”金鐘銘真心無奈了,這算什么事啊?自己是真的要帶著這條狗走回家做火鍋還是要在這里脫褲子?
其實這時候生活經驗豐富的李美英已經有個主意了,那就是拿旁邊剪烤肉用的剪刀直接把褲腿上的這片布給剪下來,這樣才是最合適最好的方法。但是,自家的狗去咬了人家的褲子,自己難道還要這么冒冒失失的去剪人家的褲子嗎?更何況。現在正是漢江邊上最熱鬧的時候,很多家庭都在這個時間段出來散步,這要讓人家金鐘銘穿著一條褲腿缺了一塊布的褲子走回去那還怎么見人?這對于面子就是天來說的韓國人而言會接受嗎?所以,李美英是真的是有些說不出口。
“要不金鐘銘先生就在這里跟我們一起吃頓飯?等晚飯后咱們再試著解決這個問題吧。”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李美英決定等一等,反正這狗趴在那里一時半會也死不了,等吃完晚飯,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如果還是掰不開狗嘴的話到時候再說剪褲子的事情。
“也只好如此了!”金鐘銘還未開口,那邊的約翰斯頓就立即附和起了自己的未婚妻。
“那就這樣吧!”著急的心煩意亂的金鐘銘也泄了氣,他是真沒想到該怎么辦。
晚飯自然是烤肉。但是全程金鐘銘吃的都很無奈,就算是有交流也只是和約翰斯頓而已,這個紐約過來的大學物理教授和金鐘銘很有共同語言。所以,李美英在晚飯后去清洗剪刀的時候跟自己的未婚夫打了聲招呼。示意他拖住金鐘銘。
“那么金先生還沒有寶藍和宇藍大了?”約翰斯頓為了緩和氣氛選擇了以自己的兩個繼女作為話題對象。
“是啊,我沒她們那么老。”金鐘銘看著腳上撲通著小短腿的小白狗,頭又開始疼起來了。
“呵呵....”約翰斯頓更加無奈了,這種狀態下他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下去,只能期盼著自己的未婚妻趕緊回來。
不過,好在李美英沒讓他失望。在呵呵的干笑了幾聲后,這位女士果然拎著锃亮的剪刀回來了:“鐘銘啊,我想了個主意,你看要不把褲腳給剪下來?過些天我一定給你送一件新褲子做賠禮。”
“請務必快一點!”金鐘銘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解脫了,他可不在乎什么褲子破不破的問題,只要不讓他在這里脫褲子,就算是改成七分褲他都能接受。
不過,就在金鐘銘獲得解脫的前一刻,一個讓他面色發黑的事情卻發生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李美英一手捏住褲子一手拿起剪刀準備剪下去的時候,這條讓金鐘銘氣的七竅生煙的小白狗大概是被剪刀嚇到了,又或者是因為時間太長沒忍住。
“滋”一泡華麗麗的狗尿被這貨直接了當、不偏不倚的泚進了金鐘銘的腳踝上,溫熱的液體毫無阻礙的順著他的腳脖子流進了鞋里,你還別說,量還挺足!
全寶藍興奮莫名,今天傍晚放狗卻沒咬到對方的郁悶一掃而空,自家這狗撒尿的聲音聽著比自己親自上去咬那家伙一口還要爽!真不愧是自家的狗,馬上給你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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