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天想著怎么花錢的時候,岑鍵勛正向洪金保發牢騷,對象自然是葉天,有些話憋在心里,岑鍵勛不敢和葉天說,只有朝朋友倒苦水。
“大師兄,你知道東方院線賺這么多錢嗎?”
“影片這么賣座,賺得當然多!”
洪金保認真回答,岑鍵勛約他出來,他就出來,說夜店找樂子,他雖然覺得不妥,也跟著過來了,原因很簡單,岑鍵勛現在是東方院線經理,地位等同于何貫昌。
岑鍵勛豎起四個手指,滿臉酒氣道:“四千多萬!我親自核算過,只多不少!”
“賺得這么多!”饒是有所準備,洪金保還是失態了,兩個月賺四千萬,他打拼半輩子也沒賺這么多,要不是和葉天搞了一部《奇思妙計五福星》,他還在為嘉禾打工,而葉天嫩,來香港不足三年,就闖下這么大家業,當初他怎么就看走了眼,如果將葉天拉入洪家班,那他……
岑鍵勛嘆了口氣,苦笑道:“院線賺了這么多錢,誰的功勞?我的功勞最大嘛!”
洪金保還沉浸在剛才震撼之中,下意識點了點頭。
岑鍵勛喝了杯酒,重重放下酒杯:“他不給我發獎金就算了,還把錢全部轉到東方娛樂賬戶上,沒給我留下一分錢,我連給手下人發工資都要去東方娛樂財政部施舍。”
洪金保默默飲了杯酒,心里五味具雜。
岑鍵勛繼續發牢騷:“當初說好了院線、電影公司相互獨立,誰也不干涉誰,現在他又破壞規矩,我想給員工發點獎金,購置點設備,現在沒錢了!”
洪金保勸道:“每個老板都是這樣的。”
岑鍵勛醉醺醺道:“我就是不服氣,以后院線賺的錢全歸東方娛樂,那我還不如去東方娛樂任職!”
洪金保沉吟片刻,安慰:“天仔還是很大方的,嘉禾、卲氏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嘉禾干了這么多錢,也沒分到多少錢,前幾天查賬,最后成了我欠嘉禾公司的錢,這才是笑話!”
岑鍵勛驚異道:“嘉禾查你的賬了?”
洪金保道:“不是,是我自己要結賬了!”
岑鍵勛道:“確定要離開嘉禾了?”
“差不多吧!”洪金保嘆了口氣,可是這口氣他怎么也咽不下去,為嘉禾干了半輩子,平時拿不到錢,還以為在嘉禾那里存了很多錢,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岑鍵勛感觸道:“其實每家公司都是一樣的,我在葉先生手底下干,以為能一展才華,最后還不是這樣,財政大權都被葉先生心腹掌管著。”
洪金保撇嘴道:“你也就是發發牢騷,東方院線歸你管,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岑鍵勛臉色漲紅,他以前的確沒這么多要求,可是人是復雜的動物,永遠不會滿足的,他習慣了東方院線經理高位,就想著謀劃更好的前程,沒有錢他怎么拓展人脈,怎么收攬人心。
洪金保真心勸道:“你還是在天仔手下老實干吧,天仔這個人我了解,他不會虧待你的。”
岑鍵勛臉色變了變,突兀道:“潘先生找我談過。”
洪金保意外道:“他也找你了?”
岑鍵勛默默點頭,潘迪聲入主天寶的時候,就找他詳談一次,意思無法是讓他跳槽跟著潘迪聲干,當初是拒絕了,現在心里又活泛了。
洪金保琢磨道:“這個富家子野心還不小!”
岑鍵勛附和道:“他既然挖我,肯定是想籌備院線,不知道他看中的是哪家院線?”
洪金保搖搖頭,猜不透潘迪聲想法,香港院線已經劃分完畢,上半年葉天強插一腳,三個月下來,不知擠到多少家小戲院,如今香港電影形勢已經很明朗了,四大院線爭霸,其他院線想要放映影片,只能找這四家合作。
岑鍵勛沉吟道:“聽潘先生的口氣,似乎志在必得。”
洪金保靈光一閃、岑鍵勛也恍然大悟,兩人同時開口道:
“卲氏院線!”
洪金保感嘆道:“香港電影局勢又要大變了,優勝劣汰,連卲氏都支撐不住了。”
岑鍵勛道:“潘先生財大氣粗,拿下卲氏院線只是時間問題!”
洪金保道:“大師兄,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葉先生?”
岑鍵勛笑了笑,感嘆道:“大師兄,葉先生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他用了三年時間,從無線訓練班一介實習生做到今天的大公司老板,心機城府、手腕謀略,遠在我們之上,我們能想到的事情,他能想不到?”
洪金保搖搖晃晃站起來,自顧笑道:“我還是打電話通知一下吧,免得讓姓潘的渾水摸魚。”
岑鍵勛擺擺手,沒有阻止,心里隱隱有所悟,洪金保雖然在東方娛樂、嘉禾、天寶之間搖擺不定,但心還是向著葉天的。
洪金保給葉天傳呼機發信息的時候,葉天正在莉智、關之林身上奮戰,今天賺了四千多萬,心情大好,下了班之后載著關之林、莉智去另外一處公寓,房子太多,給他這種行為提供了方便,比住酒店方便,酒店人多眼雜,在家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喂?”
“天仔嗎?”
“是我!”
聽到洪金保聲音,葉天從關之林身上爬起來,推開迷迷糊糊的莉智,神智清醒了一些。
“大哥,有事嗎?”
“那個……聽說卲氏要轉讓院線了。”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關之林、莉智膩在葉天身上,發出的聲音都傳到電話里,葉天捂著話筒,倚在枕頭上享受兩美服務。
“聽說潘迪聲有意接手,這小子也想搞院線!”
“唔……我也在和卲逸夫談,進展不大。”
“我估計潘迪聲那邊有眉目了,前幾天他還和老岑談過。”
“岑鍵勛?”葉天皺眉,潘迪聲挖人挖到他頭上了,一出手就是東方娛樂死穴,岑鍵勛掌管著東方院線,還兼顧著影片發行,很重要。
“嗯,老岑拒絕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大哥!”
“咱們兄弟還說什么客氣話。”
葉天眉毛一揚,不是因為洪金保,而是關之林,這小野貓太露骨了,到了緊要關頭,葉天呼吸急促起來,干脆掛了電話,一手放在關之林秀發上,一縷一縷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