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譚如風一樣吹過地下道，又消散的無影無蹤，只給那些有緣聽到歌聲的人，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味。
第二天，很多人或許已經忘記了張譚。
這就像是電影中的插曲，你覺得很好聽，但散場后你不一定記得去搜索。
或許幾年后的某一天，歌聲又一次響起時，才恍然大悟，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曾經聽過這首歌。
簽好了合同，張全順父子在北亰好好的玩了幾天。
八達嶺上爬長城，前看升旗，也去了北亰電影學院，現在還在放暑假，電影學院里面的人很少。學校很小，比張譚上輩子念的大專，大不了多少。
“提前熟悉一下這里，過完年就要來這邊藝考了。”張全順說。
張譚點點頭，沒說話。
說實在話，要讓他考試，他真不一定能通過藝考的標準。他是音樂生，跟朱云飛學音樂，朱云飛本來就不是什么資深音樂老師，授課水平挺差勁的，況且北電也沒有音樂系，只有錄音系。
當初學音樂一個是興趣，二個是準備寫歌，三個就是給自己找自由。
真心沒想過通過音樂來考上藝校。
不過這話不方便跟張全順說，張譚自己心中有計較，他已經跟李艷打過招呼，讓李艷去聯系北電的領導，看看能不能開后門插隊進去學導演系。想來以他現在的名氣，北電不是那么傲嬌的話，不會把他拒之門外。
須知北電和中戲、上戲也是要競爭的，競爭的無非是誰的名氣大，走出來的明星多，吸引力更強。
武俠宗師來北電讀書。無疑是巨大的炒作噱頭。
“爸，你先回去吧，我這邊還要跟于導他們商討劇本。過幾天再回去。”
“那行，我先回去。你在這邊注意一點安全，不要待太長時間，早點回家。”
“知道，我八月之前肯定回去，還要去淮楠簽書會呢。”
將張全順送上飛機，張譚在北亰就徹底自由了。
《射雕英雄傳》的劇本編寫，請了好幾位業內知名的編劇，張譚不需要太操心。事實上也操不上心。幾位編劇都三四十歲人了，跟張譚這種未成年人，尿不到一個壺里去。張譚也懶得湊過去鬧心。
他只要一個星期申一次劇本就可以了。
這是合同上明確規定的，張譚對劇本有審核權力，防止對方把小說改編的亂七八糟。張大胡子對《射雕英雄傳》很看好，而且眼光也不錯，覺得按照小說原著來拍，就是一部優秀劇本了，因此同意盡量還原原著。
不需要時刻盯著劇本，張譚的自由時間當然多了。
這一陣子都是跟在張大胡子旁邊。看張大胡子怎么籌備劇組，準備借著提意見的借口來偷師。
不過，籌備劇組之前。還有一項工作要做。
那就是對外宣布《射雕英雄傳》開始籌備拍攝，召開一個簽約儀式的新聞發布會，張譚也需要參加。
7月19號，太陽炙烤大地。
張大胡子工作室對外召開了新聞發布會，鑒于張大胡子在業內的知名度很響亮，所以前來捧場的記者很多，大概有三四十家，薪浪娛樂、餿狐娛樂、中國娛樂報道、北亰衛視等記者，都夾在其中。
新聞臺上。安排了三個座位，分別坐著張大胡子、于敏和張譚。張大胡子是制片人。于敏是主要導演，張譚是原著作者。一起接受媒體的閃光燈。
旁邊還有一位主持人，負責新聞發言。
“非常感謝媒體的朋友們，前來參加張大胡子工作室下一部作品《射雕英雄傳》的新聞發布會，我們張大胡子工作室自成立以來，推出了多部受到市場認可的武俠電視劇，取得了非常優異的收視成績，在這個基礎上，我們將繼續推出受歡迎的武俠電視劇。”
下面的記者，來時就接到通知，知道《射雕英雄傳》的簽約。
因此并未多么驚訝，安靜的聽主持人介紹，偶有記者端起相機，咔嚓咔嚓拍照。
張譚在新聞臺桌子后面正襟危坐，他以前被記者采訪過不少次，是有經驗的，但今天來的記者有點多，一想到明天的報道可能是超大規模，就不得不緊張起來，以期讓自己給大眾留下好印象。
“《射雕英雄傳》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是整個中國，甚至亞洲，最火熱的武俠作品，短短一年時間里，售出了將近一千萬冊的超級數字，在全世界范圍的華人地區，都卷起了一股閱讀大潮。因此我們張大胡子工作室，決定開拍《射雕英雄傳》。”
“目前我們工作室已經與《射雕英雄傳》的作者張譚先生，達成了影視改編權協議，在今天，在媒體朋友們的見證下，正式簽約。”
在主持人的引導下，立刻就有穿著旗袍，身材妖嬈的司儀小姐，端著盤子走過來，盤子里放著合同和筆。
合同是假的，早就簽過了，現在不過是做個樣子。
張大胡子和張譚同時站起來，面帶微笑從盤子里拿起合同和筆，然后在記者的咔嚓咔嚓拍照下，各自將自己的名字簽在作秀的合同上面，再互相交換簽名。
記者又是咔嚓咔嚓一通狂拍。
幾分鐘后，作秀的合同簽好了。
張大胡子和張譚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面對著臺下的無數鏡頭，開始擺姿勢，整整半分鐘才松開。
主持人等合同被收起來，才開始下一項環節：“下面是提問時間，大家有什么想問的，都可以問我們張制片、于導和張先生。”
“張導，為什么選擇《射雕英雄傳》這種新出的小說，作為下一部作品，而不是繼續翻拍經典的港臺武俠？”某記者第一個提問。
張大胡子回答說：“因為我們有理由相信，《射雕英雄傳》更加出色，這部作品的銷量大家有目共睹，日后必將成為又一部經典佳作。”
“張導，《射雕英雄傳》有確定男女主角的人選嗎？”
“目前還沒有確定，因為我們也是剛剛才簽約，劇本還在創作當中。不過我們會盡快將前期籌備工作做完，大概能在暑假結束前，把演員選擇完成。”
“張導，《射雕英雄傳》投資規模如何？”
“這一次投資很大，華誼兄弟和我們工作室都認為，這是一部值得大投資的電視劇。”
一連提問了張大胡子三個問題，才有記者問到張譚。
“張譚，你真的是十六歲嗎？”
噗哧。
張譚差點一口礦泉水沒噴出來，這都神馬問題啊：“去年十六周歲，今年十七周歲了。”
“你是如何寫出《射雕英雄傳》這樣的作品，你談過戀愛嗎，為什么書中的愛情故事如此跌宕起伏，似乎沒有閱歷的人根本寫不出來。”
張譚咳了咳說：“呃，我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看過豬跑，愛情無非就是那么一回事，而且江湖兒女的愛情，要好寫一些，我以前看過很多武俠小說，完全能夠理解江湖上的愛情該怎么寫。”
“《射雕英雄傳》給你帶來了巨大的名氣和財富，現在又即將改編成電視劇，這一切都是在你讀高中的期間完成，能告訴我們你現在的感受嗎？你覺得自己已經是中國最成功的八零后了嗎？”
“我不覺得我是最成功的80后，因為成功的定義不一定就是物質財富，只能說對我自己來說，我覺得我成功了。至于現在的感受，也沒有太多感受，生活還是像以前一樣過，還是要上學啊。”
張大胡子補充說：“張譚是一個很成熟的年輕人，他的心態很好，有點像范仲淹說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很多少年人，面對這么大的成就，早就被沖昏了頭腦，但他不會。”
記者追問：“獲得這么大成就，張譚你還會繼續上學嗎？”
“會啊，我還想考大學呢。”
“你打算考什么大學？”
“我文化課成績不是很好，重點大學肯定考不上，準備考藝校。”
“是打算進演藝圈嗎？”
張譚搖頭：“我沒演戲的天賦，還是想要走幕后方面的創作吧。”
張大胡子笑說：“可以當導演。”
難得說上話的于敏，終于笑著插了一句：“呵呵，這是要來搶飯碗啊。”
張譚沒計劃說自己當導演的想法，于是岔開話題：“于導的飯碗誰能搶得走。”
“于敏的確是很優秀的導演，工作室之前的幾部片子，他功勞很大。”張大胡子肯定了于敏的能力。
不過顯然記者對于敏興趣不大，下一個問題，繼續追問張大胡子：“張導……”
如此，記者的重點都放在了張大胡子和張譚身上，于敏完全淪為配角。兩人你來我往的應付記者的問題，一場新聞發布會，持續一個半小時后，結束了。
“小張，怎么樣，發布會應付起來累不累？”回去之后，張大胡子問。
張譚搖頭：“還好，對了，我回答的問題，沒什么大問題吧。”
“你回答的很好，從我這個角度，挑不出大毛病。”
“那我就放心了。”
“走吧，中午華誼兄弟的小王請客，他早就想來跟你見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