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明早已經看到遠處疾馳而來的寶馬x5了,既然要比氣勢,咱就比比氣勢,于是渠明索性收起自來水管,抽起了煙,但是自來水管卻在最趁手的地方,一旦情勢有變化,可以第一時間抽出迎敵。
二十幾把消防斧的強大氣勢硬是被渠明臨危不懼氣定神閑地樣子壓下去了,漢子們失了面子,前面幾個人相視一眼,稍作猶豫,趁著對方沒有防備沖上去就要砍。
就在沖在最前面的壯漢的消防斧就要砸下來的時候,一把大鐵鎬橫空出擊,把消防斧攔在了半空中,等那漢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卻一動也不敢動了,四周涌滿了無數頭戴黃色安全帽的農民工,農民工手里拿的可都是分量十足的大鐵鎬鐵棍鐵錘什么的,根本不是一般小混混手里的那些花哨的家伙能比的,當然這個人大多是四川來的,個子普遍矮點,氣勢上是差了點,但貴在人多。
樓上樓下樓外滿滿當當都是人,二哥的人一見這陣勢哪里還敢在動一下。
渠明上前拍拍方子成的肩膀,贊賞地說道:“動作夠快的啊。”
方子成得意地說道:“當然,我的兵能差么。”
這時,虎子和姚鈴走了過來,渠明這才想起幾個兄弟接管了刀哥的酒吧,情況怕是不好,于是趕緊說道:“子成,帶兩車人去刀哥的酒吧,趕快。”
方子成不敢猶豫,迅速招呼了二十來人風馳電掣般離開了。
這時候,大家才總算可以喘口氣了,渠明猛抽了一口中南海,說道:“虎子,跟我來一下,安排送受傷的兄弟去醫院。”說完,朝著自己的吉普走去了。
二手吉普車里,渠明語氣沉沉地問道:“二哥什么背景?”
二哥這次如此大動干戈,虎子當然知道渠明怎么想了,于是把知道的都說了一遍:“二哥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了,和各路道上有些聲望的都有聯系,本名是孟二洛,有個哥哥叫孟洛是市組織部長,兩兄弟這些年老死不相往來,孟洛的兒子孟梁在刑警隊,倒是和他叔挺合得來,另外二哥和附近幾個家派出所的關系都挺好。”
“就這些?”渠明像是確定似地問道,語氣中帶有一絲輕蔑的意思。
虎子聽了一愣,心說難道這樣的后臺力量還小嗎,馬上又想起能讓政法委書記親自來接的人能耐能小嗎,立馬釋然了,回答道:“這些都是道上兄弟都清楚的,暫時還沒有查到別的。”
“現在有多少兄弟能出動?”
“六七十個。”
“好,下午六點之前都通知到,每人出場費兩百,人必須到。”
虎子眼睛一亮,輕聲問道:“今天就動?”
“有仇不報,更待何時,就是要打他個出其不意。對了,那些人你看著收拾一下,最好一個月內下不了地。我先走了,注意保密。”渠明說完啟動了吉普。別的話也不用多說,虎子也算是老江湖了,該怎么做他自然清楚。
方子成帶人趕到刀哥的糖果酒吧的時候,幾個兄弟已經全都受傷了,一幫農民工沖上去把二哥的二十來來號人來了個反包圍,頓時氣焰就下去了,倒不是怕這幫瘦弱的農民工,主要是他們手里的大鐵鍬大鐵鎬什么的,誰要挨那么一下可能這輩子就過去了,那些大家伙看著就讓人發怕。
正好這時,被圍在里面的大石接到虎子的電話。大石二話不說,掛上電話,抽出身上的asp甩棍沖著二哥的人就是一頓猛抽,剛開始那些人還想反抗,被一個農民工的大鐵鍬一下干倒一個后就老實了,五個精壯的彪漢用了不到一分鐘,把這些人全都打的劈來肉綻的,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什么的,但是一個禮拜之內也休想下床了。
事情解決了,農民工都高高興興地回去了,就撐個場面,加上跑路一共也就十幾分鐘的事,沒人就要一百塊錢拿,還不耽誤干活兒,這樣的好事就是打著燈籠都很難找啊,臨走的時候,一個工頭還沒忘了叮囑方子成一聲:“老板啊,再有這樣的事可一定得叫我們啊。”
方子成笑笑,遞過一支煙,說道:“一定。”
明道商場二樓辦公室,渠明和阿浩面色凝重,相對而坐。
“明哥,一定要這樣做嗎?”阿浩足足沉默了一分鐘,說道。
“阿浩,不用擔心,我有分寸。”渠明面色平靜地說道。
“搞不好會惹上官司的,興許會永遠背上黑社會的名聲。”阿浩盯著渠明看了一會兒,語氣沉重地說道。
“阿浩,你記住,我們不欺負人,但是決不能被人欺負。”渠明壓著嗓音說道。
“好吧,明哥,我相信你,一定要小心,倉庫還有三百套沙漠迷彩服,但是公司現在拿不出十萬這么多。”阿浩吐了一口氣說道。
渠明看著阿浩沒有說話。
“商場的銷量雖好,但是利潤不是很高,存貨基本見底了,賬上的錢全部做采購預算了。”阿浩解釋道。
“能抽出多少?”
“三萬。”
“好吧,另外的我再想辦法。下午六點送一百套衣服去虎子那里,自己小心點兒。”渠明邊說邊起身,然后離開了。
出了明道商場,渠明本想找方子成籌點錢,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到午飯時間了,突然想起找肇事司機的事,于是決定去電視臺。
路上,渠明撥通了方子成的電話,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子成,能不能借我十萬?”
方子成也干脆,啥也不問,絲毫沒有猶豫說道:“行,下午我送過去。”
然后,渠明又撥通了女記者的電話:“畢小姐,一起吃個飯?”
“現在啊?——”女記者猶豫著。
“對,現在,二樓茶餐廳見。”說完掛了電話。
前些日子,位于照江東部的東日縣領導班子進行了大調整,新官上任三把火,即使不點火,也要四處走走表示表示。畢欣每天都要跟著跑前跑后,領導們終于跑完了,畢欣又開始忙著寫采訪稿制作節目,午飯時間都得加班。剛接到渠明電話的時候,正在準備下午急要的新聞稿。
畢欣看著空白的電腦屏幕,猶豫了一下,走到衛生間收拾了一下,下樓了。
當畢欣走進二樓茶餐廳的時候,渠明已經在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了。渠明看到畢欣,伸手招呼了一下。
“能不能幫我個忙?”渠明很干脆地說道。
“你說。”女記者也很干脆。
這時,渠明一招手,把服務員叫了過來,同時問道:“喜歡吃什么?”
“隨便。”女記者自然地說道。
“澳門炒飯兩份兒。”渠明看也不看菜譜,對服務員說道。然后把頭轉向畢欣,繼續說道:“幫我查一下肇事車主,用你的方法。”
“對不起,這個忙我幫不了。”畢欣絲毫不作考慮答道。
“你可以。”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畢欣用略帶嘲笑的語氣的說道。
“據我所知,你身上的這件t恤可是美國西海岸風格,中國可是沒有的。”渠明目光投向女記者胸前自信滿滿地說道。
女記者被渠明盯得有些難堪,拉了拉緊身的牛仔外套,其實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同時臉上炫出一片紅暈。但是畢欣并沒有生氣,為了擺脫尷尬,同時也是出于好奇,問道:“你在美國待過?”
渠明笑笑,不置可否。
這時,服務員送來了兩份香氣逼人的澳門炒飯。畢欣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又迫不及待地說道:“嗯,不錯,你是不是常來啊?”
“沒有啊,第一次。”渠明聳聳肩,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有這么好吃的東西。”畢欣邊吃邊說。
渠明在心里暗笑,原來這個女人的軟肋在這里啊,同時嘴里回答:“哦,順口叫的,沒想到還真有。”
“吃啊,怎么不吃,挺好吃的。”女主持擦著嘴說道。
渠明吃了一口,繼續說道:“你是加州大學的留學生?”
“你怎么知道?”女記者突然停止了咀嚼,驚訝地問道。
“哦,猜的。”渠明隨意地說道,說道埋頭吃東西去了。
這下女記者不敢再大意了,看來對方已經把自己調查得很清楚了,對方到底什么目的呢,看樣子也不像壞人啊,難道是……女記者警覺的意淫了好一會兒,嚴肅起來,正色道:“為什么調查我?”
渠明心說我冤枉吶,我什么時候調查你了,就你這樣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老子哪有閑工夫調查你,嘴上卻囫圇吞棗吃得挺香,根本不理會對面滿臉嚴肅地畢欣。等到吃完了,不緊不慢地拿起餐巾紙擦了一下嘴,然后正色道:“看來我還真是找錯人了,像你這種貨色,扔大街上都沒人多看幾眼的,還在這里自以為是。”說完抿了一口隨餐附送的果汁,然后沖著旁邊的服務員喊道:“小姐,結賬。”說著掏出一張紅色鈔票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要走。
女記者被氣得滿臉通紅。就在渠明起身的瞬間,突然說道:“等等。”
“不用找了。”渠明坐定對走過來的服務員笑著說道,然后才回畢欣的話:“需要多少酬金?”
“看在余姐的面子上,我幫你一次,但是不能保證有結果。”畢欣面色平靜地說道。
“謝謝,唇膏好像沒有涂勻哦。”渠明看著女記者的臉說道,說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