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獨目男子的話,血衣和尚并沒有絲毫的憤怒,面上依然滿是冷笑:“哼,他要是這么容易就死了,那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別高興得太早,還沒打完呢!”
獨目男子沒想到血衣和尚這么鎮定,不由皺起眉頭,再次轉頭看去。
呂子安喘過氣之后,遠遠看著丁三,見他沒有絲毫動靜,心里也滿是詫異。他終于明白,王天安為什么說這白發丁三極其邪異,看來這便是他最邪異的地方了。不知疼痛,而且,受這么重的傷,竟然還能站著,換一般人誰能做得到啊?
深呼吸一口,呂子安握緊手里的霸王槍,突然一聲大喝,疾步朝著丁三奔了過去,一個正刺,朝著丁三的胸口便刺了過去。丁三現在這種狀態,可是一個好機會,他準備一擊殺了丁三,永絕后患。
可是,事實卻遠不是他所想象。眼見這霸王槍便要刺進丁三胸口了,便在此時,丁三好像突然回過了神,抬手直接抓住了霸王槍。
這一下,呂子安只感覺自己這霸王槍好像鑲嵌進了石縫里面似的,根本無法再往前分毫。他連忙用力,想要往后把霸王槍抽回來,但結果還是一樣,霸王槍好像牢牢卡在了丁三的手里,他根本奪不回來。
呂子安面色大變,丁三受此重創,失了這么多血,竟然還有如此力氣,這怎么可能啊?
便在他詫異的時候,丁三卻突然一拳打了回來。呂子安正在用力奪霸王槍,根本沒料到這個時候丁三會反擊。等看到丁三的拳頭時,已經來不及閃躲了,只能連忙將身體往旁邊側出一些,避開要害的胸口,用肩膀抗住了丁三這一拳。
只一拳,呂子安的左肩便被打脫臼,整個人往后倒退了三米多遠,勉強方才站穩腳。
這邊,丁三拿著霸王槍,沒有絲毫的遲疑,徑直朝著呂子安走了過來。看那樣子,腹部的傷口,對他好像根本沒有絲毫影響似的。
呂子安何曾見過這樣的啊,身上流的血都把衣服全染紅了,還一點事都沒有,而且還能來追擊他。這一刻,呂子安也被丁三給嚇住了,他接連后退幾步,躲過丁三的攻勢。看了看丁三手里的霸王槍,面上閃過一絲不甘,但最后還是咬了咬牙,轉身倉惶跑了。
呂子安心里很清楚,再打下去,他肯定是奪不回這霸王槍了,相反,十有他會把性命留在這里了。所以,他寧肯舍了這霸王槍,也要保住性命!
見呂子安跑開,丁三也沒有去追他,只拿著那霸王槍,沿著他剛才走的方向,繼續往前走去。
山巔,獨目男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走遠的丁三,面上盡是驚愕和震撼。而這邊,血衣和尚卻是大笑不斷,一臉得意的模樣。
“怎么樣?”血衣和尚大笑道:“我說過,還沒打完,勝負難定。你以為天師的這個徒弟就是天下無敵了,我告訴你,丁三已經殺了千人,堪稱殺魔,實力也遠超這個什么呂子安了。若是讓他殺夠萬人,成就無上殺神,便有問鼎五絕的實力了。哼哼,回去告訴天師,這次天地人三門,我血衣和尚進定了。不管你洪盟七舵還是十二青堂,敢跟我搶者,就得先過殺神這一關!”
獨目男子皺起眉頭,看了血衣和尚一眼,突然道:“你……你該不會是拿到了那兩樣東西吧?”
“殺人書,殺人刀!”血衣和尚大笑,道:“你以為我這十五年時間在干什么?我尋了十五年,就是為了尋找這次的機會。現在,有了這個助力,哼,我倒要看看,這一次到底還有誰能跟我搶奪這天地人三門了!”
獨目男子面色大寒,盯著下面的白發丁三看了一會兒,眼中精芒閃爍,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不用看了!”血衣和尚冷笑道:“有我在,你們傷不到他分毫的。等他成就無上殺神,哼哼,我會親自帶他去臺島,找天師討教一番的。如果十二青堂的人識相,最好還是先把那三張圖給我送過來,這樣,以后十二青堂還能繼續在臺島逍遙!”
獨目男子并沒有說話,只深深看了血衣和尚一眼,轉身離開了這山巔。血衣和尚也沒有攔他的意思,徑直下山,在后面遠遠地跟著白發丁三。在白發丁三徹底擁有五絕的實力之前,他還要保護著丁三呢。
不過還好,丁三有殺人刀和殺人書在手,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畢竟,每次殺人之后,他就要進行一次換血,而換血的過程,身體內的器官也會跟著急速成長,能夠讓之前的傷口愈合。所以,任憑他受傷多重,都很難死掉,就像之前在天惠市,他挨了幾槍,卻完全沒有一點事,便是這個原因。
這邊,獨目男子下山之后,便直接追上受傷的呂子安。他受了丁三一拳,左肩都被打脫臼,也受了不輕的內傷。不過,為了躲開白發丁三,他也不敢就地療傷,正在奔走準備尋找一個療傷的地方。
被獨目男子趕上,呂子安不由大為詫異,奇道:“丁護法,你怎么在這里?”
“你師傅不放心你,讓我在暗中保護你!”獨目男子說著,徑直走到呂子安身邊,伸手抓住他的左臂,用力一扭,直接把這脫臼的左臂接上了。
接骨這種事極其疼痛,但呂子安倒也能忍,咬著牙撐過這一下,面容有些難堪,低聲道:“師尊是害怕我不是別人的對手嗎?”
獨目男子微皺眉頭,沉聲道:“你別以為你師父不相信你的實力,他是害怕有人不尊身份,朝你出手。同齡人當中,你的確已經罕逢敵手了。可是,這里是內地,不是臺島,還有很多前輩高手。而且,其中有不少人還與我十二青堂有仇怨。如果這些人不尊長輩的身份,朝你一個晚輩痛下殺手,那你豈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聽到這話,呂子安面上的低落頓時一掃而空,他皺起眉頭,道:“那些前輩高人,我不去招惹他們,估計他們也不會來對付我吧。至于那些同齡人,我遇到的這些所謂的高手,根本都不堪一擊。只是,剛才那個白發人有些奇怪。他剛才打我那一拳也不重啊,可是,我打了他那么多拳,他為什么都沒有一點感覺呢?”
“他不一樣!”獨目男子沉聲道:“以你現在的內功,就算是我,挨你那么多拳,也會受內傷的。但是,剛才那個白發人,他練的其實不是武功。別說你了,就算是我打他幾拳,他也一樣,不會受傷。”
“啊?”呂子安更是驚異,奇道:“怎么會這樣?他練的不是武功,那……那究竟是什么呢?”
“殺人刀和殺人書!”獨目男子看了呂子安一眼,道:“這兩樣東西,估計你還沒聽過,但你師父絕對知道。據說,這兩樣東西,也是從天地人三門當中出來的。拿著這兩樣東西,每殺一個人,就會進行一次換血,脫胎換骨一次,實力也會增加一層。殺夠千人,便成殺魔。殺足萬人,便成至尊殺神。殺神的實力,不在我與你師父之下!”
“啊?”呂子安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方才詫異地道:“殺人刀?殺人書?怎么還會有這么奇怪的東西?殺一個人,就會脫胎換骨一次,怎么可能?”
“這是事實。”獨目男子道:“后來有人探究過,經過他們的研究,發現這殺人刀和殺人書,其實是一種養蠱的工具。只不過,這種養蠱的方法,是把人當成蠱蟲來養。殺人刀和殺人書,擁有讓人脫胎換骨的能力,但也讓人變得跟野獸差不多。其實,在苗疆也有類似的方法,可以把人養成蠱蟲。只不過,他們養出來的蠱蟲,沒有這么強的實力罷了。但是,那些人,耐擊打能力也很強,而且,和很多蠱蟲一樣,很難殺死,力大無窮!”
呂子安面色驚異,沉默良久,感慨道:“苗疆蠱術,果然奇特無比啊!”
“苗疆蠱術,與天地人三門,號稱華夏國最為神秘的兩樣東西了。”獨目男子沉聲道:“尤其是苗疆蠱母,只要出現,天下無人能敵。不過還好,大多苗疆蠱母不會離開苗疆,否則,這葉青若是得了苗疆蠱母相助,那還得了!”
看來,這獨目男子也很忌憚苗疆蠱母。畢竟,苗疆蠱母,才真正是能引領一個時代的人物啊。就算有人進入天地人三門,成為某一方面的至尊,風頭也絕對蓋不住苗疆蠱母!
“葉青!”呂子安面色微寒,冷聲道:“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看來,這個人還真的挺出名啊。既然如此,那他就是我下一個挑戰的對象了!”
“這兩天估計你是不可能挑戰他了。”獨目男子沉聲道:“你這受傷不輕,還是先養好傷再說。而且,傲無常也要去深川市,血衣和尚也要去深川市了,那邊太熱鬧了,咱們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