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紫玉從京城出發的時候,便已經通知在西杭的天福,讓他把寒月刀送到深川市這邊。也就是說,皇甫紫玉已經決定了,以后就跟著葉青一起,在深川市這邊發展。
下午四點半,天福便帶著寒月刀趕到了深川市。再見到皇甫紫玉,天福不由老淚縱橫。上次雙生蠱的事情,所有人都以為皇甫紫玉死定了,沒想到,皇甫紫玉竟然還能夠活著回來。要知道,皇甫紫玉可是天福從小帶大的,天福與其說是皇甫紫玉的仆人,甚至可以說是皇甫紫玉最親的親人了。所以,他對皇甫紫玉,簡直就跟父親對自己的女兒一般的關心。
見到天福,皇甫紫玉也有些感慨,能夠活著回來,也真的不容易。她并沒有說什么,只緩緩朝天福點了點頭,先讓天福在深川市這邊住下,而她則拿著寒月刀,和葉青劉慕白一起往天惠市那邊趕去。
蘇開成參觀完孤兒院那邊之后便直接離開了深川市,他工作比較忙碌,所以,葉青也不用留在深川市這邊招待他。現在騰出時間,剛好和趙成雙一起往天惠市那邊。
葉青對于天惠市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他第一次來天惠市,便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弟弟葉軍,當時丐王便是在這天惠市,他幾乎掌控了整個東省所有的乞丐。事實上,這個丐王其實是王天安的手下,在天惠市這邊,看似是用那些乞丐乞討,實際上主要做的是毒品生意,用來給王天安創收。
葉青關于天惠市的第二個印象,便是那個丁三的事情。丁三在天惠市,被那些權貴弄得家破人亡,他把兒子送到葉青的孤兒院,便直接趕回天惠市去報仇。葉青當時還派了黑熊去天惠市救他,但黑熊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沒能救回丁三。丁三最終掉進那懸崖,黑熊第二天下到懸崖底部,連他的尸體都找不到,十有是被附近的野獸什么給吃了吧。
這兩件事情,讓葉青對天惠市的印象很不好。這個地方的治安很差不說,最關鍵的是,為官的人,更是欺負平民百姓,讓人很是不齒。
從深川市到天惠市,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那邊劉昌平早就接到消息,所以,葉青他們剛從高速下來的時候,便直接被劉昌平派來的人接到,先去了劉昌平駐扎的賓館。
不到十天的時間,死了三百多人。而且,兇手還只是一個人,這在華夏國的歷史上,也是一個罕見的大案了。別說劉昌平重視了,連京城警察部也在關注著這個案子,所以劉昌平現在的壓力也很大,專門駐扎在天惠市,就是為了破獲這個案子。
劉昌平來到天惠市已經兩天時間了,可是,他們這邊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那個白發殺人犯,動作靈活,力量很強,而且不怕子彈,他們的警察根本抓不住他。還有,最關鍵的是,這個人平時神出鬼沒的,只有殺人的時候會出現,殺了人之后便消失無蹤,任憑警察如何追查,都根本找不到他。
聽辦案的警察說完這個案子的具體情況,葉青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道:“有沒有人見過那個兇手的樣子?”
“見過也沒用。”劉昌平道:“我們已經查過好幾遍了,根本沒人認得那個兇手。他頭發很長,把臉全部擋住了,一般人也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
“難道沒有一個人覺得眼熟嗎?”葉青道:“這個人,不會是憑空冒出來的吧?”
一干警察面面相覷,跟葉青說案情的那個警察也是一臉的無奈,道:“說實話,這個人好像真的是憑空冒出來的。我們調查了這么長時間,根本沒有一點頭緒,很多人都覺得這根本就是鬧鬼了!”
劉昌平沉聲喝道:“現在都什么時代了,還有鬧鬼的說法?”
葉青微皺眉頭,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們有沒有查過被他殺的這些人?”
“查過了,這么多人,并沒有什么聯系。也就是說,這個人殺人,根本沒有任何規律!”那警察頓了一下,道:“不過,也不是真的沒有一點規律。他殺的人,大部分都是天惠市這邊的地痞無賴,其他的,則是這邊的一些官員,里面并沒有平民百姓之類的。”
聽到這話,葉青眼睛一亮。他看著劉昌平,道:“這些官員,是不是也有什么問題?”
劉昌平微微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查過,大部分都有嚴重的違紀情況存在。”
“這就對了!”葉青點頭,道:“咱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這個人殺的人,都是有罪之人?”
“不管他殺的是什么人,殺了這么多人,都是犯罪!”劉昌平沉聲道:“而且,他不僅僅是殺了這些有罪的人,他每次殺人,都是滅門。他要殺誰,這一家人,不管老小,無一幸免,連三五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
葉青面色一變,他剛才還覺得這個人不錯,至少他殺的都是該死的人。但是,聽到后面這些事,他之前的看法立刻就改變了。他殺的那些人的確該死,但是,滅門這種事情,那就不對了。三五歲的小孩子,根本什么事都不懂呢,這個人連小孩子都殺,那就太不應該了!
“就只有這些線索嗎?”葉青問道。
那警察看了劉昌平一眼,欲言又止,看樣子是有什么話,但是劉昌平在這里,他并不敢說。
葉青看出這警察的擔憂,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對劉昌平道:“劉叔叔,我在路上聽成雙說過,這個人一般都是凌晨動手的。現在距離凌晨還早呢,要不,咱們先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晚上再等他動手!”
“也好!”劉昌平點了點頭,葉青大老遠地趕過來,他當然不能讓葉青連休息都不休息就來做事。他直接把那個警察留下來,讓他給葉青他們安排住的地方,而他則繼續去梳理案情了。
葉青也正想讓這個警察留下,因為他看得出這個警察剛才是有什么話想說,卻沒敢說出來。目送劉昌平他們離開,葉青立刻轉向那個警察,道:“別的還有什么線索嗎?”
“這個……”那警察稍微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線索,其實是天惠市這邊本地人說的。有個人見過那個兇手,而且,他……他還認識那個兇手!”
“什么!?”葉青立時皺起眉頭,直直看著這個警察。這已經算是很關鍵的線索了,為什么剛才沒有提出來?而且,為什么劉昌平在這里的時候,他不敢說呢?
“那你們沒有查下去嗎?”葉青問道。
“查過了……”警察一臉郁悶地道:“但是,你知道那個人說的兇手是誰嗎?”
“是誰?”葉青奇道。
警察道:“前段時間,天惠市本地發生了一個逼迫學生賣身的案件,這你知道吧?”
葉青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丁三,這個事情他豈止是知道,而且還專門調查過這件事情呢。只是,這個連環殺人案,竟然跟這件事有關?
葉青點了點頭,道:“這兩件事有關系嗎?”
“那個逼迫學生賣身的案件里面,有一個叫做丁三的受害者,他可以說是家破人亡,老婆孩子父母全死了,連他自己也掉下懸崖摔死了。”警察頓了一下,接道:“可是,據那個目擊者說,他看到的兇手,正是丁三已經死去的妻子!”
“什么!?”葉青面色再次一變,脫口道:“這怎么可能?”
警察道:“所以本地人都說,這件事就是鬧鬼了,是丁三的妻子冤魂不散,所以出來殺了那么多人。再加上人死之后,尸體里面的血也被人吸干了,這就讓冤鬼殺人的事情傳得越來越響。但是,你也知道,劉廳長根本不相信這些鬼魂的事情,他覺得這就是有人在故意妨礙辦案。所以,這個鬧鬼的線索,我們也不敢在他面前多提。”
葉青終于明白這警察剛才為何在劉昌平面前會欲言又止,劉昌平畢竟是正規的大學生出身,他更加相信科學。所以,鬧鬼的事情,在他看來,純屬無稽之談。作為領導,他更是不能帶著自己的部下去相信這些鬧鬼的事情,所以肯定是禁止眾人再談論鬧鬼的說法,所以這警察剛才不敢在劉昌平面前把這件事說出來。
葉青也不相信鬧鬼的事情,雖然他跟著王老八,見識了太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但是,真要說鬧鬼,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他的看法和劉昌平差不多,也認為是有人故意散播鬧鬼的說法,想要混淆視聽,妨礙辦案。
“那你們有沒有查過這件事呢?”葉青問道。
“查過了。”警察回道:“丁三的老婆,真的已經死了。為了確認,我們還把她的棺材挖了出來,尸體都腐化了大半了。為了確定就是丁三的老婆,我們還找了法醫鑒定了一下,確定那的確就是丁三的老婆。而且,她真的已經死去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