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紫玉之后,殺門右護法猶如一道黑影追了上來。但是,他始終還是慢了一步,眼見皇甫紫玉跳進懸崖,立馬沖了過去,左手一抖,一根長繩凌空飛出,正卷住遠一棵大樹。而他自己,也直接跳進了那懸崖當中,緊追皇甫紫玉而去。
右護法身手果然非同一般,這一套動作,猶如行云流水一般做出,直看到這邊徐存孝徐存志也是眼花繚亂,心中不由震撼于此人的實力。不過,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跳進懸崖,右手伸長去抓皇甫紫玉,但終究還是錯了半米的距離。就是這半米的距離,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皇甫紫玉掉進那黑暗的深淵當中。
右護法整個人頓時愣住了,看著皇甫紫玉逐漸消失的身影,一時間仿佛都忘了要做什么似的。只那樣懸在半空當中,沒有上去,也沒有下去,只是沉默地看著那黑暗的深淵。
“右護法?右護法?”懸崖邊,徐存孝喊了兩聲,右護法這才回過神。他右手抓住繩子,用力一扯,整個人好像炮彈一般沖了上來,站在懸崖邊。不過,整個人還是有些失神。
看到右護法如此模樣,徐存孝和徐存志都有些詫異。徐存孝試探性地低聲道:“右護法,皇甫紫玉對咱們的計劃,并沒有多大的幫助,你其實不用這么救她的!”
右護法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猛地看向徐存孝。縱然徐存孝這樣的高手,面色也是不由一變,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著右護法,只怕他隨時會朝自己出手。
徐存志也匆忙走了過來,緊張地看著右護法。他知道這個人的實力,若是要跟他們硬拼的話,吃虧的恐怕還是他們兩個呢。
右護法盯著徐存孝看了許久,最后眼神慢慢變得平靜,再沒有之前的敵意。徐存孝也終于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卻更是詫異,不知道右護法這究竟什么意思。不過,他也不敢再隨便亂說話刺激眼前這人了。
右護法咬牙,沉聲道:“還有三天,西杭沈家的人就會進入深川市。但是,殺門七隱還沒有聚齊,我讓你們去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徐存孝將一張紙遞給右護法,道:“九幽書生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到處采花。不過,前段時間我給他看了皇甫紫玉的照片,估計他已經到東州了閣!”
說這話的時候,徐存孝還偷偷看了右護法一眼,主要看他是什么反應。而右護法明顯皺起了眉頭,看得出他對皇甫紫玉的事情很是關心。
徐存孝也沒說什么,只接道:“黃泉道士還是在到處招搖撞騙,這么多年,他一直不敢踏入南六省。不過,這次他應該是接到了鬼面判官的消息,已經往這邊趕來了,這個人不需要咱們操心。黑修羅根本不管這些事,他一直在接單殺人,這幾天也要到東省,準備暗殺一個人。豬王現在躲在鄉下,開了個養豬場,好像不準備插手這些事情了。除了黃泉道士之外,其他幾個人,估計都得右護法親自出馬才能請得出來了!”
右護法接過徐存孝手里的紙,沉聲道:“這些人交給我了,你的安排也不要出任何差錯。這一次,務必要讓西杭沈家吃一個大虧。”
“放心閣!”徐存孝大笑道:“西杭沈家稱霸南六省這么多年,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南拳王坐鎮的家族了。這些年南六省的人對他們都是畢恭畢敬的,他們早已自大的忘記了自己的真正實力。而且,殺門曾經被他們逼得無路可逃,他們根本沒把殺門放在眼里。這一次,他們只派了五個高手過來,哪里是殺門的對手,他們必敗無疑!”
“那就好!”右護法將那紙裝進口袋,卻要說話,遠遠地看見山下跑上來了兩人,正是天福和白狼。
兩人追到了山的這邊,原本想著能跟皇甫紫玉碰面的。卻沒想到,追了過來,根本沒有看到皇甫紫玉。而逼問了徐存孝的手下,卻得知葉青已經逃上山了。他們兩人就立馬爬上來,看到這邊三人站在山頂,卻沒見皇甫紫玉和葉青,兩人心里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天福和白狼立刻跑了上來,四處觀望,也沒見有人倒在地上,兩人更是驚詫。尤其天福,他看著這邊三人,目光最后定格在徐存孝身上,沉聲道:“徐存孝,你看見我家小姐了嗎?”
“原來是你!”徐存孝淡淡一笑,看樣子跟天福早就認識了:“這么多年了,沒想到,你對皇甫家的人還是這么忠心。看來,你真的是一輩子當下人的命啊!”
天福皺緊眉頭,沉聲道:“老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這條命,早就已經是皇甫家的了。我不像某些人,不分尊卑,忘恩負義,竟然能和外人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的主人。哼,一輩子都窩在西省不敢出來,跟條狗有什么區別?”
徐存志大怒,咬牙便要出手。徐存孝卻一把攔住了他,冷笑看著天福,道:“我們不是生來就當下人的命,我們的命,由我們自己掌握。你自己自甘墮落,我也沒法說你什么。不過,我想,現在你就算想繼續當下人,估計也沒機會了!”
“你什么意思?”天福皺緊眉頭,明顯很是心慌。
徐存孝擺了擺手,笑道:“你家小姐,已經掉進這懸崖了。從此以后,皇甫家,永遠除名!”
“什么!?”天福面色大變,白狼更是徑直跑到了這懸崖邊,往下看去。這下面一片黑暗,深不見底,根本看不見什么東西。
“你竟然把我家小姐打進懸崖!”天福大怒咆哮:“我皇甫家與你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這樣對我家小姐!”
“這跟我可沒關系,你家小姐自己跳進去的,誰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呢!”徐存孝冷笑道:“不過,看她緊張葉青的那個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有了私情什么的。哎,女人就是女人,終究成不了大氣候。想要一個人撐起一個家族,她還是不行!”
聽著徐存孝這話,天福不由更怒,咆哮著朝徐存孝沖了上去:“徐存孝,我家小姐怎么可能自己跳下,絕對是被你打下去的。徐存孝,我跟你拼了!”
“找死!”徐存孝冷笑一聲,握緊雙拳便要朝天福撲過去。便在此時,一直站在旁邊的右護法卻突然沖了出來,伸手抓住天福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天福還想掙扎,右護法卻抬手在他后腦上拍了一下,天福頓時暈了過去。
另一邊,白狼也已沖到了徐存志面前,兩人打在了一起。不過,白狼的身手跟徐存志明顯差的很遠,一直處于下風。
右護法將天福打暈,便徑直轉身沖向白狼。眼看徐存志一拳便要打在白狼胸口的時候,右護法直接抓住白狼的衣服,將白狼拉走了,徐存志這一拳直接打了個空。
“右護法,你這是干什么?”徐存志詫異問道。
右護法不理他,只是將還在拼命的白狼拍暈,直接扔到了天福那邊。皇甫紫玉這兩個貼身的仆人,全都被打暈,在這右護法面前,根本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右護法,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兩個?”徐存孝沉聲道,很明顯,他對右護法如此舉動有些不滿。
右護法沉聲道:“他們兩個留著,我還有用處!”
徐存志大聲嚷嚷道:“還能有什么用處?這兩個人留著,始終還是會壞了咱們的計劃!”
“你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嗎?”右護法冷眼看著徐存志,眼中閃爍的精芒看得徐存志面色微變,還真不敢再說什么了。
徐存孝立馬走過來,擋在徐存志面前,道:“右護法,最關鍵的還是咱們的計劃。皇甫紫玉已經死了,這兩個人視咱們為大敵。這樣留著,只會壞了咱們的計劃。你不是想咱們的計劃就這么功虧一簣嗎?”
“該怎么做,我心里很清楚!”右護法沉聲道:“皇甫紫玉在東省經營這么多年,手底下那么多資源可以用。沒有這兩個人,我怎么用得了皇甫紫玉的資源,那樣不就浪費了嗎?”
徐存孝和徐存志對視一眼,兩人這才稍微安靜了一些。
徐存孝道:“右護法,你想用皇甫紫玉的資源,我們不反對。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小心一些。咱們計劃了這么多年,籌劃了這么多年,不要被兩個仆人給破壞了,那太不合適了!”
“我做事,不用你們教,你們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右護法冷冷回了一句,轉身走到天福和白狼身邊。一手抓著一人,徑直往山下跑去,整個人就好像一道黑煙似的,速度極快。
這邊,徐存孝和徐存志目送右護法走遠,兩人不約而同地啐了一口。
“媽的,什么東西!”徐存志罵了一句,道:“管的也太寬了閣,皇甫紫玉就算死了,又不影響計劃,他管這些干嘛?”
“誰知道呢?”徐存孝聳了聳肩,道:“說不定他也是喜歡上了皇甫紫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