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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娥華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甚至松了一口氣,耿少南看著她的表情,緩緩的說道:“其實,如果我離了錦衣衛,那才叫危機四伏,正道不能容我,而巫山派也視我為死敵,必將置于死地而后快,你并不關心我的生死,卻很擔心徐林宗,師妹,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感情,你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傷我,就真當我是鐵石心腸,無動于衷嗎?”
何娥華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張了張嘴:“我,我不是……”
耿少南擺了擺手:“好了,師妹,不用多說了,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對你來說,徐林宗甚至比你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他是不可以受一點點傷害的,至于我,如果死在他的手上,也許對你就是最好的解脫。罷了,這回反正我要去奪取太祖錦囊,就是得冒著生命危險,能奪回的話,就是打開通向帝王之路,奪不回的話,也就這樣一了百了,這樣你也解脫,我也輕松,豈不很好?”
何娥華連忙抓住了耿少南的手:“大師兄,你別這樣想,我,我剛才只是一時激動,沒有別的意思,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對徐師兄,我,我只是不想讓他受到傷害,你現在的武功這么厲害,沒有人能傷得了你,這,這并不代表我對你不關心啊。”
耿少南站起身,抽出了何娥華抓著自己的手掌,冷冷地說道:“師妹,你明明知道徐林宗的武功不在我之下,甚至更強,卻仍然說這樣的話,如果我真的天下無敵,又怎么會給趕出武當,如喪家之犬呢,這可是你剛剛說的話,好了,你既然說要關心我,不希望我出事,那我得變得更強才行,今天我本來想幫你煎藥的,但是你這樣提醒了我,我得抓緊練功,讓自己強過徐林宗,才能自保,現在你在這里好好休息吧,我要去練功了。”
他說著,轉身就向外走去,何娥華突然在他身后叫道:“大師兄,等等,不要走,你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耿少南沒有回頭,站在原地,緩緩地說道:“我陪得了你一時,卻陪不了你一世,師妹,有些事情,也許你我獨處的時候,能考慮清楚,今天我已經耽誤了練功的時辰了,不能再拖,鳳舞會馬上過來給你送飯的,我練完功后,再回來看你。”
他說著,抬腿就向外走去,他可以聽到身后何娥華低聲地啜泣,無數次,他都想要回頭,可是每次一起這個念頭,徐林宗那張嘲諷的笑臉就在自己的面前晃動著,讓他怒火萬丈,之所以現在要去練功,不是因為非練不可,而是恨極了這個一直在折磨著自己的幽靈,恨不能親手把它打個粉碎。
錦衣衛總部的練功密室,耿少南赤著上身,揮汗如雨,汗珠剛從他的毛孔里逸出,就給強大的紅色戰氣所蒸發,凝成了一層紅色的霧氣,籠罩在他的身上,而這團紅色的霧氣,隨著他那些雷霆萬鈞的招式,時而變成狼狀,時而變成龍形,時而變成猛虎,伴隨著他藍光劍上的凄厲嘯聲,只見紅色的鋒刃,如同嗜血的狼爪,在這團紅色的戰氣中,時隱時現,風雷之聲不絕于耳,震得整個練功場中,電閃雷鳴,如同上古神獸在咆哮,在肆虐。
終于,耿少南的身形,從紅色的戰氣之中破氣而出,他全身上下,如同水洗,根根汗毛林立,一頭亂發,在空中狂野地飄舞著,雙眼已經一片血紅,可以看到,他全身上下,三四個巨大的紅色氣團,正在奇經八脈之中游走,隨時象是要爆裂開來一樣,而隨著這些氣團的游走,耿少南的雙眼之中,紅色越來越重,全身上下的毛孔怒張,讓更多的戰氣,以更快的速度從自己的體內噴發出來。
耿少南的腦子開始漸漸地混沌,他只覺得自己給一股子無法控制的真氣在帶著,指引著,本來已經打通的下體經脈,這會兒又有脹痛的感覺,竟然隱隱有走火入魔的沖動,他咬著牙,盡力努力地控制著體內的真氣,現在的他,被仇恨與妒嫉折磨得整個人都象要炸裂開來。
剛才足有一個時辰,他都似乎在和面前的徐林宗在交手,那天與他的一戰,無數次地在腦海中回放,徐林宗的一招一式,一舉一動,都象放慢動作一樣地在他腦子里經過,如何破解,如何變招,這些自然而然地就從耿少南的手下浮現出來,而他的整個人,也是被這股子真氣漸漸地帶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兇,以至于現在,幾近失控!
耿少南咬緊牙關,怒吼一聲,他意識到,在真氣完全控制自己之前,一定要把這股子絕大的力量從自己的體內驅離,要不然,真的會有走火入魔之厄,他的劍眉一挑,努力地驅動著體內所有的真氣,向著右臂的手太陽大腸經集結。
三四股紅色的氣團在肩井處匯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紅色氣囊,讓他的整個人,看起來左右都變得嚴重不對稱,而這股子氣團,迅速地通過他的手臂,肘部,前臂,最后到了他的手掌之中,讓他的這只手掌,變成了一只巨靈神般的巨掌,如果這時有人看到他的模樣,一定會當成怪物,足足嚇暈的。
六道經脈中的真氣,無法進入耿少南已經飽和的右臂,開始在他的胸口處集結,然后上沖到他的頭部,耿少南只覺得眼珠子都象是要暴出來一樣,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七竅之中,都能聽到虎虎的風聲在向外倒慣,他的內心里,仿佛有千萬只爬蟲在吞噬著自己的五臟和經脈,讓他所有的痛苦和感覺,匯成了一聲虎吼,仰天長嘯“噢嗚”!
好一聲天狼嘯月,盡管這個練功場里沒有月光閃現,但這一吼,幾乎要把這建在地下的密室,都給生生吼破,墻壁和穹頂的磚縫之中,開始出現細細的裂紋,甚至連穹頂之上,都開始落下灰泥塵屑,要是再讓耿少南繼續吼下去,只怕這練功場,都要塌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