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的臉色大變:“千歲,你,你這是?!”
耿少南的聲音冷冷響起:“鳳舞是我的人,只有我可以打她,你不行!”
陸炳的臉上肌肉直跳,眼神中卻閃出一絲陰狠的怨氣,耿少南冷冷地看著他,沉聲道:“我上次就跟你說過,鳳舞以后歸我管,除了我,誰也不能動她,陸炳,你沒聽到還是記不得了??”
陸炳咬了咬牙,拱手行禮道:“都怪屬下一時忘了這點,還請殿下治罪!”
耿少南一動不動地看著陸炳,正色道:“罷了,你的罪,我已經治過,下一次你若是再對我不敬,那就別怪我當著你的下屬給你難看了。你退下吧,我有話要和鳳舞說,叫你的人離遠點!”
陸炳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他的吼叫聲很快在門外響了起來:“全都給我退下,一個也不許留,快!”
一陣衣袂破空的聲音和一些很輕的腳步聲響過,四周陷入了一片安靜,耿少南輕輕地嘆了口氣,走上前去,看著鳳舞那春蔥般的玉指下掩著的幾抹鮮紅掌印,柔聲說道:“對不起,是我剛才的態度不好,給了陸炳誤會,傷到了你,請你原諒。”
鳳舞的眼中流下了兩行激動的淚水:“千歲,你,你真的是為了我打了陸炳嗎,我,我怎么感覺我自己是在做夢?”
耿少南愴然道:“你沒在做夢,這里是不是錦衣衛總部?”
鳳舞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里就是錦衣衛在京師的總部,少主你已經暈了三天了,這三天里我們已經來到了京師。”
耿少南長嘆一聲,幽幽地說道:“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在這里,除了小師妹外,我只有依靠你了,所以,我絕對不能允許陸炳欺負你。”
鳳舞嘆了口氣:“千歲,鳳舞受點委屈沒有什么,而且,而且剛才是鳳舞出言無狀,冒犯了您,陸炳是想要在你面前有所表現,才會出我的。你,你不應該為了我,這樣地去傷他,他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很可能會報復!”
耿少南冷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報復?!現在我到了這里,師父又已經不在了,我只有自己保護自己,如果對陸炳過于退讓,示弱,只會讓他以后喧賓奪主,騎到我的頭上來,到時候我成了傀儡,那還不如死了算!”
鳳舞微微一笑,掛著幾滴淚珠的秀顏,如同春花般燦爛:“少主深謀遠慮,果然并非鳳舞所能意料,不過。。。。”說到這里,她的眉頭又漸漸地皺了起來,“不過,不過剛才鳳舞的話雖然激動,過分,但仍然是事實,千歲,你和何娥華現在這個樣子,只會誤了大事的,不管你怎么解釋,她都不會相信,而且她是你最致命的弱點,無論是武當,還是鳳舞,都會以她為突破口的!”
耿少南嘆了口氣,黯然道:“我傷她傷得實在太深,她現在對我這要情緒激烈,也是情理之中,從我的角度,當然可以不擇手段地去奪取天下,但是師妹她卻只想無憂無慮地做一個武當小師妹,本身出發點就不一樣。她現在有了我的孩子,不能情緒太過激動,你們也不要太過于刺激她。”
他看著鳳舞,正色道:“鳳舞,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在默默地幫我,為我付出,我很感激你,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我有妻兒,照顧和保護小師妹,是我作為一個男人必須承擔起來的責任,而且現在不是她背叛我,是一直以來,我在欺騙她,傷害她,無論她怎么對我,都是我自作自受,你不可以怪她!”
鳳舞恨恨地說道:“我就是不想看到她這樣對你高高在上,呼來喝去的,這些年來,從小到大,你一直這樣默默地為她付出,就算你要奪位,也是為了要保護她,可是她的心里根本就意識不到這點,或者說她明知這些,卻因為徐林宗的關系,故意不肯接受,這才是我最恨她的地方!”
耿少南搖了搖頭,嘆道:“武當原來的安排就是徐林宗和小師妹成為一對,只是陰差陽錯地讓徐林宗碰到了屈彩鳳,才會生出這么多的枝節出來,罷了,現在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回頭了,小師妹那里,我來解決,哪怕就是她出手殺了我,你們也不許輕舉妄動,明白嗎?”
鳳舞急道:“這,這怎么可以,我是千歲你的護衛,我不可以。。。。“
耿少南大聲道:“這是命令!鳳舞,你覺得我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需要你人來保護嗎?你以為小師妹能傷得了我?如果她有心害我,成天和我朝夕相處,睡在一張床上,你還怎么能保護我?“
鳳舞的臉上飛過兩朵紅云,嘴角張了張:“我,我。。。。“
耿少南嘆了口氣:“好了,不要說了,這些都是我的命,我既然選擇了扔開一切,與師妹在一起,就得承受這樣的結果,這輩子愛上她,我不后悔,現在事情已經公開,我也向她承認了所有的事,她要怎么對我,那是她的選擇了,現在我只問一句,師妹在哪里?“
鳳舞扭過了頭,恨恨地說道:“還能在哪里?在你隔壁的院子里,好吃好喝伺候著呢。本來她是想回武當的,但看到你暈過去了,好像又有點不忍心,說還有些話要當面問清楚再說,就一路跟到了這里。”
耿少南長舒一口氣,看著鳳舞,神色漸漸地變得嚴肅起來,鳳舞扭過了頭,嘴角勾了勾:“其實我倒是寧愿她就那樣回武當了,這要塵歸塵,土歸土,也不會有人再害到你。我知道,你說要滅武當,只不過是氣話,但實際上,現在何娥華在武當,比在錦衣衛要好!”
耿少南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你說的對,她在這里確實危險,我不應該把她牽涉進這血腥的宮廷斗爭之中,鳳舞,現在我請你做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