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光道長急得一跺腳:“千歲,都這時候了,還要查什么?這很明顯就是徐林宗的所為啊。”
耿少南的眼中光芒閃閃,邊思索邊道:“不,師父,我覺得這里面有些問題,徐林宗如果真的撿到我的玉佩,為什么當時不在我昏迷的時候出手制住我?當時聽鳳舞說,是我狂性大發傷了師弟們,她這時候才現身相救的,可沒說徐林宗在現場,這事透著古怪,我得先問清楚鳳舞才行。”
澄光道長奇道:“這跟鳳舞有什么關系?她不會害你的。”
耿少南的眼中冷芒一閃:“我看未必,當時我的衣服都是她整理的,以她這種女人的細心和間諜的本色,我不太相信她會把玉佩這么重要的東西給丟掉,而且,我覺得她很有動機,讓我在武當呆不下去!”
澄光道長勾了勾嘴角:“那你可得當心一點,現在你恐怕被盯上了,見她不是太合適吧。”
耿少南冷笑道:“連這點險都不敢冒,將來還奪什么位?師父,我去了,我再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尤其是不能在我下令之前,就去動黑石。”
澄光的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神色:“遵命。”
拂曉,蓮華峰,耿少南站在上次幾個師弟們斃命的地方,血跡還沒有完全干,空氣中,傳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讓他觸景傷情,不過他知道,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他深吸了一口氣,學著布谷鳥,準備連叫五聲,這是他和鳳舞接頭時約定的暗號,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當他叫到第三聲的時候,從一邊的大樹上落下了一個黑色精靈般的嬌小身影,沖天馬尾,烈焰紅唇,蝴蝶面具后,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盡是靈動之色,她單膝下跪,聲音如乳鶯初啼,勝過了這林中的晨鳥兒:“見過千歲。”
耿少南神色平靜,一抬手:“起來吧,見我不需要這樣的大禮。”
鳳舞站起身,低頭道:“尊卑有別,既然我已經是您的探子,那行禮是應該的。這是起碼的禮數。”
耿少南不想在這些無用的事上多糾纏,他勾了勾嘴角,說道:“這一天以來發生的事情,你都應該知道了吧。”
鳳舞輕輕地嘆了口氣:“千歲,您真的是太不容易了,碰到這些事情,一般人早就亂了,您卻可以仍然把持的住,老實說,我在一邊看得都快急死了,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幫到你。”
耿少南冷笑道:“玉佩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轉而搖了搖頭:“屬下是真不知道這玉佩是何時丟失的,千歲的那包血衣里,并沒有這玉佩,這包衣服,我都燒掉了。”
耿少南輕輕地“哦”了一聲:“那我殺師弟的現場,你就沒有留意有沒有那個玉佩嗎?”
鳳舞搖了搖頭:“沒有,當時我記得跟千歲您說過,那地方我是回不去的,因為巡察的弟子很快就會來。”
耿少南冷冷地說道:“如果是巡察的弟子發現了這塊玉佩,那他們直接就會掛在大殿里,如果不是他們發現的,那就是另有其人,當時以我的功力,在那里哪怕有只螞蟻爬過,我都會清楚,我很確信,一直到我們離開去小溪換衣服的時候,也沒有人到這里過,退一步說,就算真有人在這里,那他一定能發現去了小溪的我們。”
鳳舞咬了咬牙:“屬下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在屬下看來,可能,可能那塊玉佩未必是當時丟失的,也許在之前主公練功昏迷的時候,不小心就落在什么地方,給別有用心的人撿起了。”
耿少南劍眉一挑,厲聲道:“夠了,鳳舞,你還要騙我騙到什么時候?”
鳳舞一下子跪倒在地,說道:“千歲,鳳舞對你一片赤誠,萬萬不敢欺騙啊。”
耿少南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這么優秀的密探,我腰間玉佩這樣的東西,怎么可能輕易地讓你錯過,你一刻不離地在我左右,有誰偷了取了我的玉佩,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以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嗎,你上次表明了你的心跡,說你有多愛我,象你這樣的女人,為了愛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和小師妹在一起百年好合?!”
鳳舞花容失色,身軀在微微地發抖,耿少南越說越動,一步步地逼近她,而她則無助地后退著,可是不管她怎么躲閃,都無法避開耿少南那風暴一樣的怒吼:“所以你就跟那個神秘的高手暗中勾結,偷我玉佩,然后把此事公之于世,讓我在武當無法立足,對不對!”
“然后你就可以逼我離開武當,離開師妹,只能去投靠陸炳,到了那時候,你就可以慢慢地接近我,得到我的心,得到我的愛,這就是你的全部盤算,對不對!”
鳳舞突然站在了原地,再也不動,她的眼中,兩道淚水長流,漫過她的面具,流過她的香腮,最后滴到了地上,她喃喃地說道:“千歲,你,你真的是太聰明了,為什么,為什么這些事情,你都能猜得到!”
耿少南的雙眼通紅,一把抓住了她的領口,她那飽滿的軟香,幾乎頂到了耿少南的胸膛,可是耿少南哪還顧得上這些,厲聲道:“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害我,為什么要這樣拆散我和師妹,你的同盟到底是誰,你們還有什么陰謀,說,快給我說啊!”
鳳舞突然大叫了起來:“對,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就是不想看你和何娥華就這么在一起,就象你不愿意看她受徐林宗的傷害一樣,我也一樣,我不想看到你成天被她傷害,盡管跟她在一起,可是她心里卻是有別人,耿少南,你以為你得到了她的人,就得到了她的心嗎?!”
耿少南怒火萬丈,正要再開口,卻聽到一根火炮聲從身后響起,他的心下大駭,再一轉身,卻看到辛培華滿臉怒容,正緊緊地盯著他和鳳舞,咬牙切齒地說道:“耿少南,想不到,你居然就是武當的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