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生太守和華木風轉頭看去,只見一身名貴貂皮大袍的參將劉得功,正帶著四百多名穿著紫色衣甲,臺州城士兵打扮的士兵,匆匆而來,一個個手里都拿著彎刀與長槍,而臉上則都戴著封閉式的頭盔。
劉文生太守先是一愣,轉而笑道:“參將,你從哪里找來的援兵?”
華木風突然領悟到了什么,一揮手,手下的士兵們也顧不得再去拉那些臺州城的百姓了,百余名大明騎士,掉轉馬頭,分成三排,緊緊地擋住了后方,人人馬刀出鞘,槊指前方。
劉文生太守怒道:“華隊長,你這是做什么?你可看清楚了,那是參將劉得功,不是敵人!”
華木風冷笑兩下,高聲說道:“太守大人,我當然看得清楚,那是參將劉得功,可是他帶來的士兵又是怎么回事?城中的兵士早已經全部投入了戰斗,連您的馬夫都已經拿起了武器,這幾百人又是從哪里來的?”
劉得功聽到了華木風的話,說道:“華隊長,這些士兵都是我和其他大臣們家里的傭人仆役,國難當頭,城中兵力不足,我就把他們全都武裝了起來,趕過來支援啦,有什么問題嗎?”
華木風的眉頭一皺:“那你們的武器和衣甲又從何而來?”
劉得功平靜地回道:“太守府內的武庫里,有幾千套這樣的裝備,我身為參將,有武庫的鑰匙,過去之后打開武庫,就把這些人武裝了起來,你看,他們穿的衣服都是嶄新的呢,還沒有動過!”
華木風眨了眨眼睛:“為什么他們戴的頭盔全都是封閉式的鐵盔,只留兩只眼睛在外面?而其他的士兵都不是這樣?”
劉得功微微一笑,摘下了自己身邊的兩個士兵的頭盔,果然都是些多須深目的臺州人,他說道:“這批頭盔是為了讓戰士們上陣時更好地保護面目,也不讓敵人看清的,向來是精銳敢死之士所用,平時我們臺州城有大明勇士守護,用不著這些,就全收起來了,華隊長,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華木風這下放了心,收起了馬刀,笑道:“參將大人,實在是對不住,軍情緊急,害怕敵軍使詐,既然已經沒有問題,請您速速帶這些勇士們,前往第一線吧,一會兒火燒起來之后,也不知道能擋住天狼軍多久呢。”
劉得功眨了眨眼睛:“華隊長,剛才我回太守府的時候,那守衛太守夫人和女兒們的巴爾達克副隊長有要事托我向你,請讓我過去一下。”
華木風一揮手,前排的大明騎兵們也都收起了武器,退到了路的兩邊,劉得功帶著身后的兩個士兵,急匆匆地走了過去,直到華木風的馬前,劉得功看了一眼劉文生太守,站在了他和華木風兩匹馬之間,把手放在嘴邊,似是有私密之語要說,華木風微微地彎了彎腰,矮下身子,想要把腦袋湊過去聽,卻只見劉得功突然用漢語大吼道:“李姑娘,還不動手!”
話音未落,只見劉得功身邊的的一個高大魁梧,戴著面具的“臺州士兵”,突然抽出了腰間的彎刀,刀光一閃,華木風還沒意識過來發生了什么,只覺得脖頸間一涼,一顆腦袋被生生斬下,就象一只西瓜一樣落到了地上!另一個“臺州士兵”手中長槍一刺,生生地把華木風的腦袋插到了槍尖之上。
事發突然,所有的大明騎士們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卻只見那些“臺州城士兵”,全都以敏捷矯健的姿態,迅速地拔出了彎刀,揮舞起長槍,這些人的砍殺,又快又狠,刀光閃處,帶起蓬蓬血雨,大明騎士們持武器的右手紛紛跟身子搬了家。而那些長槍的刺擊,則是迅如閃電,準確地刺在那些大明騎兵脖子或者小腹的要害之處,顯然都是些久經戰陣的精兵猛士,只一眨眼的功夫,百余名大明騎兵,便被刀砍槍刺,幾乎沒有一個人來得及反抗,全部被瞬間斬殺!
劉文生太守一下子驚得說不出話來,等到看著那名劉得功身后的士兵用長槍挑起了華木風的人頭,才大叫道:“劉得功,你這是做什么?反了不成?!”
劉得功高聲叫道:“太守大人,明軍已經逃跑了,太守府內的大明兵已經全部被這位李姑娘帶來的天兵俘獲,太守夫人和女兒們安全了,您再也不用被明軍脅迫了!”
李沉香一把摘掉封閉式的頭盔,那張俏麗可人的臉一下子露了出來,她伸出手,一把把華木風的無頭尸體拉下了馬,踩著馬蹬只一躍,就飛上了馬背,站在馬蹬之上,一手從身邊同伴的槍手上摘下了華木風的人頭,提在左手,豪氣干云地說道:“大明士兵們聽著,放下武器,可免一死,敢頑抗的,下場如華木風!”
剩下來的近百名大明兵這時候也都抽出了馬刀,準備上前,聽到李沉香這樣高聲呼喝之后,全都猶豫了下來,一個看起來軍校模樣,穿著皮甲的家伙揮舞著戰刀,大叫道:“別聽反賊的鬼話,他們…………”
這人的話還沒說完,李沉香右腳一踢,以腳底勾起華木風坐騎上武器勾上的大弓,右手順手抄起一枝馬背上放著的箭袋中的長桿羽箭,以腳撐著弓背,單手拉弓,只聽“嘭”地一聲,箭如流星,生生地從那名軍校的嘴里射了進去,沾滿了紅白之物的箭頭從他的后腦殼處冒出,去勢未盡,把他的尸體帶地飛出去兩三步,才落到地下,這人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經氣絕而亡。
李沉香這一招神箭絕學,驚得在場以騎射著稱的大明士兵們哪還敢再起反抗的心思,紛紛扔掉武器,下馬跪地求饒,李沉香一揮手,身后的兩百多名化裝成臺州軍士的天狼軍紛紛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棍根繩索,把這些明軍五花大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