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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長冷冷地說道:“神尊,您這就要走嗎?天狼一再吩咐,打完這仗之后,還要和您好好地擺宴相慶呢!”
魔尊冷天雄頭也不回地掉轉馬頭,直接撤走,徐文長遠遠地看著魔尊冷天雄的背影,面沉如水,狂風卷起的風沙吹在他的臉上,讓他那如墨染般的劍眉也變成了淡淡的金色,一邊的馬蹄聲響,卻是徐文長的副將蘇燮和蘇烈父子,帶著十幾名親兵騎士,奔了過來。
蘇燮看著遠去的冷天雄,對徐文長問道:“徐將軍,談得如何?”
徐文長轉頭看著蘇燮,微微一笑,說道:“看來魔尊冷天雄還是不死心,今天要不是我們防備嚴密,只怕他們還是會趁勢突襲的,戰場上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現在魔尊冷天雄雖然負氣而去,但仍然有殺個回馬槍的可能,我們仍然需要密切地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萬萬不可有大意。”
蘇燮咬了咬牙:“哼,明軍沒一個好東西,都是些狼心狗肺的家伙,忘恩負義,徐將軍,要不要報告天狼,打完了以后追擊他們?”
徐文長搖了搖頭:“萬萬不可,魔尊冷天雄畢竟沒有實質的背叛,不能就這么攻擊他們的,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證天狼的背后,不讓魔教眾對我們的攻城造成影響,現在魔尊冷天雄多半是要▲,..撤軍了,阿烈,你要仔細盯住他們的跡象,尤其是要看到他們是否分兵去別的地方,直到他們全軍撤出百里開外,再回來稟報。”
蘇燮眨了眨眼睛:“為何要百里之外呢?”
徐文長微微一笑,扭頭看向了身后十余里處,仍然冒著黑煙的臺州城:“因為百里的距離,他們要一天一夜才能走個來回,到今天太陽落山的時候,想必戰斗已經結束了!”
臺州城南門,達克林站在城頭,面色陰沉,只有眼中的綠光一閃一閃,他這會兒已經無心去看南城外的天狼軍了,一個多時辰下來,他終于明白這些天狼軍只是佯攻而已,用投石車意思一下,連弓箭手也不派上前來,完全沒有攻城的意思。
倒是西門和東門兩個方向,殺聲震天,尤其是東門那里,看起來火光四起,黑煙滿天,怕是八成已經失陷了!可是達克林仍然盡力維持著更讓鎮定,因為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只要稍微一亂,身邊那個已經急得象熱鍋上螞蟻的臺州太守劉文生,一定會更加不知所措了。
一個渾身是汗的臺州士兵,拖著長音跑了過來:“報!”
劉文生停住了來回的踱步,搶上前去,一把抓著這個小兵,說道:“戰況如何了,快說!”
這名小兵哭喪著臉,說道:“回太守的話,西門那里,陸炳中了天狼軍的奸計,損兵兩千,現在已經被迫放棄外城的城墻,退回甕城防守!”
劉文生的身子晃了晃,無力地松開了抓著小兵的手,頹然地向后退了兩步,一邊搖著腦袋,一邊不信地說道:“不會的,不可能的!神教的弓箭手天下無雙,怎么會對付不了天狼軍!”
那小兵不敢抬頭,哭道:“不是陸炳指揮不當,實在是天狼軍太狡猾,而且天狼軍的投石車,可以把十幾斤的石頭從一里外發過來,砸哪里就是裂一大塊,連城墻都要給砸塌了!”
達克林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東門呢?東門怎么樣了!”
小兵的渾身都在微微地發著抖:“東門,東門已經淪陷,天狼軍已經攻進城里,鐵木辛將軍,劉鐵臺將軍,遲巴山將軍全部戰死,我軍陣亡三千,李宗憲將軍正帶著殘兵在千里巴大街上與敵軍巷戰!”
劉文生這回兩眼一抹黑,直接噴出一口老血,淋得那小兵滿頭都是。而那小兵呆呆地站在那里,血糊得他滿眼都是,幾乎撐不開眼皮,卻是連動手抹一下也不敢。
兩個侍衛一下子上前扶住了劉文生,劉文生狠狠地甩開了那兩人,對著達克林吼道:“達副指揮,現在怎么辦?天狼軍進城了,臺州還守得住嗎?!”
達克林冷冷地回道:“太守大人,不要慌張,現在還沒到絕望的時候,本來我們守城的勝算就不大,能多拖一刻就是一刻,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太大的不同,天狼軍看起來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來攻城了,又是分成四門輪番攻擊,這正是我們的機會!只要陸炳的鐵騎一到,定能把敵軍殺個片甲不還!”
劉文生剛才的臉色已經是慘白了,聽了這話后,稍稍恢復了一絲血色,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現在怎么辦?天狼軍正在推進,我們拿什么抵擋?”
達克林略一思忖,說道:“現在陸炳正在西門那里指揮作戰,這個消息不要急著告訴他,以免他分心,南北兩門都不是敵軍攻擊的重點,把這兩門的守軍抽出三千,調到街上,把太守府中準備的沙袋和石塊也搬過去,堵住街道,延緩天狼軍進攻的速度,同時在幾條主干道上堆上柴堆,再把百姓家的門拆下來扔到街上,澆上滾油焚燒,這樣一來,足可以拖住天狼軍半天以上的時間!”
劉文生太守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可是這樣在城中縱火,不知道要燒掉多少民居,就是守下來了,我們的臺州城也完蛋了!”
達克林眼中兇光一閃,惡狠狠地瞪了劉文生太守一眼,嚇得他連忙低下了頭,只聽達克林說道:“都什么時候了,還管得了百姓的死活?!只要守下臺州城,戰后重建也就是幾個月的時候,慌什么!可要是城池丟了,那我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就是百姓再念著太守大人的好處,又有何用?!”
劉文生太守的身子微微地晃了晃,他先是沉吟了一下,再狠狠地一跺腳:“好,就聽乙毗軍事的話,本王這回也豁出去了!來人,命令北門的劉審魯將軍回來,指揮軍隊,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