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烈哈哈大笑起來,手中的那桿鷹爪勾泛起青色戰氣:“跟二哥這樣戰斗一生,是我張烈的榮幸!”
一個低沉而尖細的聲音響起:“二位,我們父子來助你們。”
黃宗偉回頭一看,卻只見金不換那張白面無須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而站在他身邊一個高大臃腫的彪形大漢,一張娃娃臉,甚至還拖著鼻涕,頭頂扎著一個小孩子才扎的沖天髻,兩個巨大的鏈球正通過鎢金鏈子套在手腕之上,輕輕地晃動著,可不正是公冶長空?
黃宗偉這一下又驚又喜:“你們,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金不換“嘿嘿”一笑:“我們是跟著陸大人來的,一直沒有出手,裝扮成鷹組殺手隱身其中,就是為的關鍵的時候出現,黃副門主,李滄行果然是讓主力突擊我們這一邊,這下子,輪到我們出手啦!”
黃宗偉還沒有來得及收起笑容,只聽金不換沉聲吼道:“出手!”
說時遲,那時快,二百多名鷹組殺手中,突然沖出三十名全身黑衣,蒙面罩頭的殺手,從他們起動的這一瞬間來看,個個都有頂尖高手以上的實力,遠遠超過了普通的鷹組和虎組殺手,甚至,比起龍組殺手,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著這些人的飛速沖出,他們的雙手連揮,滿天都飛舞著各式各樣的暗器,沖在前面的十幾名忍者,還沒來得及放下射擊,前胸就給這些暗器打得跟篩子一樣,現出數十個血洞,不甘心地看著這些殺手,紛紛倒下。
黃宗偉的臉色一變,奇道:“這些人是?”
金不換笑道:“這些是皇上特地派來的大內御前侍衛,都是一等一的超級高手,精英中的精英,實力更在龍組高手之上。這回皇上怕李滄行兇悍難制,才把這些高手也都派了出來呢。黃副門主,你想不到吧,其實看起來最弱的右翼。卻是我方最強的一邊,李滄行自以為聰明,卻是反而中了我們的計,我們就放手大殺吧!”
他的話說到這里,扭頭看著公冶長空。沉聲喝道:“我兒,上!不要留情,放手大殺!”
公冶長空哈哈一笑:“太好玩了,殺!”
兩柄流星錘頓時幻出萬千錘影,以天崩地裂之勢,向著對面的忍者人群中直砸過去,當者無不披靡,這些忍者,精于火器,短于近身作戰。卻被這些御前侍衛以強悍的暗器一下子突擊,打亂了節奏,還沒來得及列陣就被近了身,一下子就倒下二十多人,陣形大亂,剩下的人一邊抵擋著,把手中的雷火彈紛紛向前扔出,一邊潮水般的后退,想要拉開距離,重新再整隊放檢。奈何這些御前侍衛和英雄門的幸存者,個個都是頂尖高手,哪會給他們這個機會,退得越多。死得越多,也就半盞茶的功夫,就有四五十名忍者再無戰斗之能。
柳生雄霸的眼中冷芒一閃,對著身邊的沐蘭湘低聲道:“沐姑娘,留在這里掠陣,千萬不要上前。”他的周身黑氣一暴。妖刀村正帶著冷厲陰邪的刀氣,破鞘而出,一下子抄在了柳生雄霸的右手,斜向上指,拖于后方,而他的腳步,快速而堅定,先是慢走,轉而快走,轉而小跑,最后變成了全速的沖刺,人刀合一,如同一道去勢兇猛的黑火流星,帶起一陣黑云,鉆進了正在激戰的雙方人群中。
歐陽可和王念慈二人正咬牙切齒,一邊后退,一邊抵擋著黃宗偉與張烈的聯手突擊,這二人一人,一人鷹爪鉤,可謂相得益彰,多年來聯手作戰,更是讓他們配合默契,歐陽可的折扇和王念慈的短劍,本就兵刃上吃了虧,被黃宗偉的龍飛法逼得不住后退,好不容易想要抽空近身突擊,可是離黃宗偉不到三尺處,每每又被近身護衛的張烈逼回,一時間下風盡現。
而另一邊的不憂和尚,更是不敵公冶長空的兩道飛錘,他手中的戒刀每次與這兩只大錘相交,都會給震得一陣氣血浮動,而公冶長空不僅力大無匹,更是如泥鰍一般地靈活,每次砸開不憂和尚之后,總能迅速地跟蹤追擊,若不是不憂和尚的無相劫指也已經有了七八成的火候,每每在極大的劣勢之下硬是靠無相劫指反擊,只怕早就不敵了。
金不換哈哈一笑,厲聲道:“兒子,加油,狠狠地打!”
他的話還沒有完全脫離舌尖,突然只覺得一股凌厲的,可怕的殺氣撲面而來,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根本不敢直接抵擋,周身的白色戰氣一暴,急速地后退,一下子閃到了兩名御前侍衛的身后,這才感覺到了一點安全。
面前的兩名侍衛,一人持劍,另一人則使了兩柄吳勾,看起來這二人是配合多年的固定搭檔,這一路之上已經被他們殺死了七名忍者,正殺得興起,也只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殺氣,幾乎是瞬間到了面前,二人早已經心意相通,身形忽分,使劍護衛腳下倒踩七星步,走偏門,轉而一劍刺向來人的左肋,而持鉤侍衛則正踩九宮步,走正門,兩鉤在身前舞起一團雪花,硬擋來氣。
“叮”地一聲,一把通體黑色的長刀,狠狠地砸中了使鉤侍衛的兩把吳勾,持鉤侍衛的眼中現出一絲喜色,這對吳勾的作用就是鎖拿刀劍之類的兵器,他的臂力和內力極強,武功走的也是以巧勁卸力為主的路子,只要勾住了來敵的兵器,猛地一纏一拖,縱使來者不會兵器脫手,也會給帶得無法手上發力,腳步也會發沉發浮,而使劍的同伴正好可以從偏門直刺來者的左肋,靠這一著以守為攻的幻影雙殺,二人的手下,不知道有了多少成名高手的亡魂。
可是使鉤侍衛的臉色才剛剛上臉,就僵在了臉上,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嚴寒,帶著陰冷的邪氣,直從勾上傳來,只一瞬間,他的兩只手腕幾乎就沒了任何知覺,仿佛已經不屬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