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宗點了點頭,正色道:“如此,我們武當也可以作出決定了,徐某提議,暫時先不急著邀請赫連門主和英雄門參與此事,有關屈彩鳳的事情,由我們滅魔盟六派先內部合議。”
楚天舒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而劉一清則率先叫了出來:“徐掌教,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現在你還把李滄行和黑龍會當成自己人嗎?”
林瑤仙也是一臉的疑惑,說道:“徐掌教,你剛才就已經和李滄行決裂了,為什么現在又要反過來維護他?”她看了一眼同樣不知所措的沐蘭湘,勾了勾嘴角,“難道徐師兄是為了照顧沐女俠的情緒嗎?現在你可是為整個武當派作決定啊,這點我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
智嗔大師宣了一聲佛號,沉聲道:“徐師弟,少林派尊重武當的決定,但也請你在作出決定前,三思而行,李施主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他是要死保屈彩鳳到底,這跟我們所接到的皇命,是根本性的沖突,雖然貧僧也不忍心跟李施主反目成仇,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啊。”
徐林宗的神色平靜如常,微微一笑:“各位,請稍安勿躁,這件事情也是徐某深思熟慮過后,代表門派作出的,絕非一時的沖動或者照顧某個人,某些人的感情,公私之間,徐某一向分得清楚,更不用說,如果現在從私人角度,徐某更想要直接找李滄行這個武當叛徒討還一些公道才是。”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徐掌教,李某自問對武當沒有半分虧欠,也沒什么公道會給你討回,但李某同樣很奇怪你會作出這樣的提議,難道你認為李某會因為你的這個提議,就改變自己的決定,不再保護彩鳳了嗎?”
徐林宗冷笑道:“你李滄行做事一向謀定后動,認定的事情從不會放手。這是你從小就表現出來的性格,今天也不會改變,徐某剛才就說過,提議此事不是因為你跟我的私人感情。而是為了我們滅魔盟各派的利益,當然,也包括你們的黑龍會。”
李滄行心中冷笑,徐林宗的小算盤他一清二楚,盡管他嘴上說得大義凜然。但真實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趁這次機會奪取滅魔盟盟主的地位,武當的實力,現在僅僅比華山派要強一些,與峨眉大概是伯仲之間,跟少林派和洞庭幫兩強,已經明顯不在一個檔次,就是和這次自己損失嚴重的黑龍會相比,也是有所不及,這個時候如果他只能附和智嗔或者楚天舒的話。那一輩子就要給人打下手了,更不可能有帶領武當重新執武林牛耳的機會。
所以徐林宗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表現出他的與眾不同,他心里很明白,無論如何對待李滄行,黑龍會都不會放棄對屈彩鳳的保護,最后還是要走到手底下見真章的地步,但如此一來,他便可以主導這次的事件,就有了力壓智嗔和楚天舒的可能,雖然這種可能性仍然不大。但如果不比門派整體實力,而是比個人的武功,那么那個曾經在長沙出現過的徐林宗,顯然是具備了挑戰盟主的資格和能力的。
果然。楚天舒也冷冷地說道:“那么依徐掌教的意思,此事應該如何處理呢?是不是要對包括黑龍會在內的各派,再征求一下對屈彩鳳的處置意見呢?”
徐林宗的嘴角勾了勾,平靜地說道:“楚幫主所言極是,這次雖然我們各派都是由楚幫主召集而來,但是還沒有機會來表達自己的看法。對屈彩鳳如何處置,是不是她交出了太祖錦囊后,我們就可以放她一馬,這些我想還是討論一下的好。”
楚天舒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笑道:“徐掌教,你非要用這種跟大家不一樣的方式,來顯示你,顯示武當的獨特嗎?是不是你不這樣搞,就顯示不出你的高人一等呢?又或者。。。。”他看了一眼眉頭深鎖,一臉疑惑的屈彩鳳,嘴角勾了勾,“或者你還對屈彩鳳舊情未了,想要助她渡過這一關呢?”
徐林宗也不生氣,微微一笑:“屈彩鳳已經手下盡損,一敗涂地,朝廷和皇上給我們的旨意是要消滅巫山派,而不是消滅她個人,而要捉拿她的原因,也只是因為她憑著太祖錦囊,聚焦賊寇,對抗朝廷。可是如果她沒有了錦囊,現在又損失了所有的手下,那么皇上也不是那么非要她的命不可。畢竟一個女人不足為懼,皇上所擔心的,只不過是那個可以引來叛亂,禍害國家的太祖錦囊。”
楚天舒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起來:“徐掌教,你是不是在說笑話呢?你覺得屈彩鳳現在肯交出太祖錦囊來?這真的是老夫今年以來聽過的最有意思的笑話了,哈哈哈哈哈。”隨著楚天舒放聲大笑,洞庭幫眾們也跟著笑得前仰后合,就是武當的弟子們,一個個臉上現出不忿之色,卻也無法開口反駁。
屈彩鳳在這片笑聲中,咬牙切齒地說道:“姓徐的,你別指望老娘會領你這份情,老娘告訴你,想要太祖錦囊,那是做夢!老娘死也不會交給你們的!”
徐林宗看了一眼屈彩鳳,淡淡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你這性子是不會自己交出來的,所以我就自己去找了,皇天不負有心人,你看看這是什么東西?”說到這里,他笑瞇瞇地探手入懷,拿出了一樣東西!
這是一個金黃色的,質地上好的錦囊,隨著年代的久遠,已經有些褪色了,但整個錦囊仍然很結實,錦囊的口子已經被打開,而一道黃色的,由絹制成的帛書,若隱若現,錦囊的身上畫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金色飛龍,而另一面則繡著一行小字,以在場眾人的武功,即使隔著十幾丈遠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非我朱明宗室者,不得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