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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回 美人剃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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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滄行哭笑不得,屈彩鳳對他而言,一會兒熱情如火,一會兒又是冷如冰山,實在是讓他很難適應,和小師妹那種嬌羞呆萌,永遠會象鄰家小妹一樣地跟著自己,言聽計從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這兩個女子都是愛極了自己,生死相依,一世相許。

  屈彩鳳輕輕地說道:“好了,我去找把匕首給你刮胡子,我這里沒有男人的剃須刀,但為了易容,也有些小刀,你就將就點吧。”

  李滄行“噢”了一聲,屈彩鳳走下了床,回頭對著李滄行嫣然一笑,百媚叢生,讓目不斜視的李滄行,也不免臉紅心跳,她今天換了一襲白色的羅衫,兩條飄帶搭在兩只玉臂的肘內彎處,從身后的腰臀相間的地方穿過,中褲只及膝蓋,那渾然天成,如白玉凝脂般的小腿和雪白的天足,隨著她的步步前行,在輕紗中若隱若現,而那婀娜玲瓏的身段,也是被這身潔白的羅衫襯托得分外明顯,看得李滄行目不轉睛,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屈彩鳳走到一邊的那個放著各種胭脂香粉的小柜子,輕輕地蹲了下來,在里面翻騰起來,過了一會兒,終于給她翻出一柄姆指粗,無名指長度的小刀出來,她的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回頭對著李滄行笑道:“滄行,就這把刀了。”

  李滄行平時用的剃須刀都比這把要大了不少,他笑道:“這么小的刀,還叫大嗎?彩鳳你也真夠有意思的。”

  屈彩鳳蓮步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如飛天仙女一樣,飄了過來,一個起落,就落到了石床之上,拿著這把小刀在李滄行的眼前晃了晃,笑道:“怎么樣,滄行。這刀不錯吧。怪不得你以前胡子拉碴的,看來連剃須刀都不會用,也罷,反正以后你的臉。就交給我啦。”

  李滄行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你動手吧。”

  屈彩鳳的羅袖一抖,卷起床頭的一個銅盆,飛向了水池之中,再猛地一拉。一盆池水就在盆中,滴溜溜地飛了過來。

  李滄行睜開眼睛,看著正接著那銅盆,一路之上連半滴水也沒有溢出的屈彩鳳,奇道:“你這是做什么,刮胡子還要打水嗎?”

  屈彩鳳睜大了眼睛:“你難道每次刮胡子從來不先熱敷臉,把胡須泡軟嗎?”

  李滄行搖了搖頭:“沒有啊,就是用小刀硬割,這刮胡子還有這講究?”

  屈彩鳳吐了吐舌頭:“天,滄行。你真的不是從武當出來的,我感覺你是從野人山里下來的山賊土匪啊,林宗,,,他刮胡子的時候,從來都是用這些的。”

  李滄行聽到徐林宗的名字,心中稍稍有些不快,只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屈彩鳳微微一笑。一下子鉆進了李滄行的懷里,拉著李滄行的右臂,輕輕地搖著:“怎么,又吃醋了嗎?對不起。我是一時無意的,你別往心里去。”

  李滄行笑著摸了摸屈彩鳳的臉頰,柔聲道:“沒事,彩鳳,我沒這么小心眼的,我現在很清楚。你現在愛的是我,心都放在我身上,這輩子沒人給我刮過胡子,你是第一個。”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徐師弟從小就跟我不一樣,即使身在武當,他也永遠是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一副富家公子的作派,而我,從小就是不修邊幅,也許是因為我從小就沒有父母,沒人教我這些吧。”

  屈彩鳳輕輕地抬起了頭,看著李滄行的一雙如水眸子里,盡是深情:“沒事,以后這輩子,我會每天為你打理這些的,我會讓我心愛的男人,變成世上最英琥,最帥氣的。好了,滄行,你先閉上眼睛吧,我,不太習慣你睜眼睛,萬一刀子滑了,那你可就破相啦。”

  李滄行依言閉上了眼睛,只覺得一邊的盆里,水聲沸騰,似是屈彩鳳在用內力把冰冷的池水加熱,而緊跟著,一陣帶著山茶花味道的幽香襲來,象極了屈彩鳳身上的味道,他的心中一動,正要說話,卻覺得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開始在自己的臉上拂過,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臉龐和下頜處的胡須,緊接著,一些細細的絨毛樣的物體,沾著滑膩的東西,開始抹在自己的臉上。

  李滄行的眉頭微微一皺,這會兒他開不了口,運起腹語術,密道:“彩鳳,你,你這是做什么,現在你在我臉上抹的是什么呀?”

  屈彩鳳銀鈴般的聲音在李滄行的耳邊輕輕地回響著:“笨牛,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嗎,這是山茶花的香胰子,我用粉刷子沾了上面的泡沫,涂在你臉上呢,這樣你的胡須就可以泡軟,一會刮起來也方便,還能減少疼痛呢。”

  李滄行“哦”了一聲:“徐師弟,他就是這樣刮胡子的嗎?我還真不知道。”

  屈彩鳳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又恢復了剛才的常態,邊笑邊道:“我也不太記得了,好像是這樣的吧,不過我看山寨里的別的男人剃須,都是這樣來的,滄行,我是女兒家,不長胡子,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舒服點,你一會兒感受過后可要告訴我哦。”

  李滄行的心中感慨,那巫山派中的土匪山賊們又怎么可能選擇這樣的剃須方式,這分明是當年徐林宗用過的法子,屈彩鳳也知道現在自己不喜歡聽到有關徐林宗的事情,所以為了怕刺激到自己,故意編了個借口來搪塞過去,看來這位女中豪杰,也開始放下身段,迎合起自己了,這讓他的心中既是高興,又有些為屈彩鳳的轉變有了一絲的傷感。

  鋒利的小刀開始漸漸地掠過李滄行的臉頰,屈彩鳳的行刀,既快又準,可是刀鋒卻是非常的輕柔,幾乎沒有直接貼著李滄行的臉頰而過,可是縷縷胡須的絲子,卻是紛紛下落,李滄行能感覺到自己那又密又濃,連成一片的雜草般的胡須,正一片片地離開自己的面部,而被這些胡須遮蓋已久的臉部皮膚,卻開始變得清爽起來,感受到了久違的清新與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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