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二話不說,飛起一掌,“啪”地一聲,王木風的臉上頓時多了個五指印,痛得一張嘴,兩顆血淋淋的斷齒一下子掉了出來,只聽天狼冷冷地說道:“我可沒讓你吹噓你們這些狗韃子有多厲害,我們中原的少林武當的強大,哪是你們這些狗韃子能體會到的,人家開宗立派時,你們蒙古人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王木風捂著自己的臉,也顧不得擦嘴角邊的血,點頭哈腰地說道:“英雄說的是,小人一時失言,該打,該打!”
天狼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感情:“說說這個什么英雄門有何高手,總壇在哪里,為什么白蓮教的趙全有了他們的支持后就有底氣去滅鐵家莊?若是有半個字的虛言,下次掉的可就不是兩顆牙了。”
王木風哪還敢說半個不字,連忙說道:“這英雄門也就是去年的時候才組建的,是大汗讓我們蒙古的頭號大將,號稱大漠獅王的赫連霸組建,這赫連霸乃是我們俺答部的第一高手,多年來縱橫大漠南北,無人能敵,一手龍飛槍法早已經出神入化,曾經單人獨槍走遍大漠和西域,傷在他手下的著名高手足有好幾百。
赫連霸后來被我們大汗收服,成為頭號大將,每遇戰陣,必沖鋒陷陣在前,英雄,我說實話你可別打我,你們大明死在他手下的總兵就有兩個,參將副將之類的更是不計其數。”
天狼對這些邊塞戰事不甚了了,轉頭望向了林武星和楊春等人,問道:“這狗賊所說的可否是事實?”
楊春嘆了口氣:“他說的沒錯,當年在下還在軍中效力時,曾經在戰陣上見過此人,我大明邊軍中也有不少勇將。還有些是投軍報國的高手,卻無一人能擋赫連霸十個回合以上,此人端地是蒙古第一高手,這狗賊這次倒是并非虛言。”
天狼冷笑一聲:“也好。正好能會會此人。我倒想見識一下這個什么蒙古第一高手有幾斤幾兩。王木楓,英雄門除了這個赫連霸外。還有什么厲害人物?”在天狼的心里,始終對這赫連霸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當年歐陽可的白駝山莊也號稱是西域第一強門,卻給達克林帶著龍組在一個晚上滅莊。可見也強不到哪里,所以這西域和塞外的武林人物成色,只怕還是要打些折扣的。
至于大明的邊軍,天狼這些天來所見所聞,實在是讓他來山西前的最后一點敬意也蕩然無存,本以為作為九邊的大軍,至少不會象南方的衛所兵那樣不堪一擊。可是沒想到在這宣府大同的邊關重地,也是坐視山賊土匪橫行,上陣對付蒙古人,更是無法抵擋。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在仇鸞這種廢物的手下,戰斗力實在是不能指望的,倒是象鐵震天這樣的民間武裝,還是能稍微期待一二。
王木風小心地回答道:“除了赫連霸本人外,他的兩個結義兄弟,黃宗偉和張烈也都是好手,張烈號稱大漠天鷹,擅長大力鷹爪功,而黃宗偉人稱狂獅,武功霸道威猛,為人也是足智多謀,是英雄門的智囊。除此之外,英雄門下可稱得上高手的還有一百多人,武功都能頂得上白蓮教的堂主級別,比起李自馨相差也不是太多。”
天狼的眉頭微微一皺:“這英雄門能有這么多的高手?”不過他心里倒是信了大半,若非有此實力,白蓮教也不至于有恃無恐,敢于正面攻擊鐵家莊。
林武星說道:“英雄,這件事他應該是沒有說謊,英雄門雖然現在聲名還不顯于江湖,但在塞外武林已經是頂尖的門派了,我們一直身居邊關,也略有耳聞,這個門派現在好象還向中原開始發英雄貼,重金吸納高手加盟。”
天狼“哦”了一聲:“竟有此事?”他轉而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近些年來,伏魔盟與魔教巫山派的邪派聯盟爭斗不休,江湖上到處腥風血雨,門派間人員的變化的劇烈程度也遠遠超過了以前的任何一個時期,為了能打垮對手,無論正邪各派都大肆地擴招弟子,而這些人中有許多藝成后就待價而沽,如果英雄門真的出重金招納,那一定會有許多中原武林的敗類加入的。
想到這里,天狼心頭一驚,繼而問道:“現在有什么著名的高手加入英雄門了?”
王木風搖了搖頭:“英雄貼剛剛發出去不到一個月,由于英雄門的聲名在中原武林還不是明顯,因此現在還沒有什么高手加盟,這次英雄門和白蓮教聯手攻擊鐵家莊,也是為了盡快打響自己的名氣,畢竟要拉高手,光有錢還不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天狼這回完全明白了英雄門的意圖了,看來蒙古人也不會坐視白蓮教在北方成氣候,同盟畢竟沒有自己人來得可靠,就算蒙古軍隊不能留下,但是以武林門派形式進入中原的英雄門,卻能做到幾萬大軍也未必能做到的事,其居心之險惡,用心之歹毒,可見一斑。
天狼的心中迅速地作出了決定,蒙古兵應該不會在鐵家莊之戰結束前攻關,現在還有時間,首要之事就是去解鐵家莊之難,他沉聲問道:“王木風,我問你最后兩個問題,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回答是不是能讓我滿意了。第一,你們什么時候攻擊鐵家莊?我要準確時間!第二,那些給你們制成毒人的,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救?”
王木風忙不迭地說道:“前天李自馨就是去接應英雄門的蒙古高手,加上集結的時間,原來的計劃是三天后合攻鐵家莊,現在是第二天了,明天就是他們攻擊鐵家莊的日子。”
“至于那個煉制毒人的辦法,英雄也看到了,進了那個壇子后,就是個活死人,神智完全被毒藥和蔓陀羅花粉所摧毀,再也無法復元。”
天狼冷冷地說道:“這個煉制毒人的辦法,除了你以外,還有別人會嗎?”
王木風臉上堆著笑:“其實這個辦法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會,塞外巫教里這種辦法已經流傳了上千年,只要是精于巫蠱之術的巫醫和薩滿,都會這一手,就是白蓮教的弟子,現在也有不少人學會了這一手去。”
天狼的眼中突然紅光一現:“王木風,你用這辦法害得這么多人人不人,鬼不鬼,今天就讓你自己嘗嘗這辦法好了!”說完,他的右手閃電般地伸出,一把掐住了王木風的脖子,左手出指如風,連續點中王木風胸前的十幾處要穴,王木風瞬間就動彈不得,只有兩只眼睛還能轉,嘴里還能說話。
王木風嚎叫道:“英雄,你剛才說過,只要我說實話,你會饒我一命的。”
天狼哈哈一笑:“是啊,毒人又不是死人,我說過留你一命,就一定會讓你這條命留下來,反正成了毒人,無痛無病,不死不滅,這不就是你追求的嗎?”他嘴上說著,手上一運勁,王木風的周身衣服全部被震得碎成片縷,一絲不掛,而他的全身經脈也在這一震之下全斷,七竅都開始流出血來,嘴里“嗬嗬”直響,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天狼大喝一聲,把手中的王木風直接扔了出去,掉進一口盛滿了綠色毒液的空缸,王木風的整個身子沒進了液體中,只有頭露在外面,也就是瞬間的功夫,他的臉上皮膚開始起泡,眼睛暴突,剛才七竅流出的紅色鮮血變成了綠黑相間,腥臭難聞的液體,而頭頂的百會穴,開始向外絲絲地冒出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