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到了村子里面的那個曬谷場,還在村子里面生活的人,此時都已經躲起來,把門關的緊緊的,但是胡斌根本就不管這些,徑直往自己熟悉的那條小巷里面走,越走越快。
而張帆帶著警衛部隊一直跟著,他們拿著,對著各個可能會有藏著襲擊者的方向。
很快,胡斌就到了一棟青磚瓦房前面,整個大門是緊閉的,胡斌看了一下門檻的位置,發現還是很干凈的,應該是有人住。
“斌哥,要不要敲門?”張帆在一旁看著胡斌問道。
胡斌沒有說話,而是自己走到了大門前,拿著大門上面的拉環,直接敲擊了起來,敲了好幾次以后,發現沒有人開門,里面也沒有動靜。
“斌哥!”張帆他們看到里面沒有動靜,就都看著他,他們不希望胡斌失望,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很有可能已經逃難了。
“有人嗎?里面有有人嗎?”胡斌站在門口的位置,繼續喊著,現在他根本就顧不上后面張帆他們的擔心。
“有人嗎?”胡斌繼續在那里里面喊著,記憶中兒時的記憶,還有以前想母親的記憶,全都在胡斌的腦海當中涌現,胡斌此時根本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這個世界的胡斌還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過來的那個人。
“娃子,你找誰啊?”此時,在巷頭那邊,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奶奶站在那里,看著胡斌的方向問道。
胡斌聽到了,馬上就往那邊看去,很熟悉,好像以前見過,胡斌此時馬上就往那個老奶奶那邊跑去。
“老奶奶你好,請問,請問這家人去哪里了?”胡斌到了那個老奶奶身邊問道。
“又抓壯丁啊,他家就一個娃。你就饒了人家吧?人家的孩子不大,才14歲呢,怎么當兵啊,村里的青壯年你們已經抓了不少了!”那個老奶奶指著胡斌罵道。
“他家!”胡斌聽到了那個老奶奶這么說。心里馬上就激動了起來,老奶奶口中的14歲的壯丁,那就是自己的弟弟,當初家里的三娃子,不過。那個時候,父親給他取了名字,叫胡瑞!
“老奶奶,他們家人呢,去哪里了,老奶奶,我不是抓壯丁的,我是找他們有事!”胡斌非常激動的抓住了老手問道。
“你們來了,肯定不是好事,我們村都被你們禍害的夠嗆了。這些年你們一直在我們村抓人!”那個老奶奶繼續說道。
“老奶奶我真的不是抓人,我記得您,您好像是住在我爺爺隔壁家的,對不對,叫你葛奶奶,對不對?”胡斌此時突然想起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是自己爺爺家隔壁的那個老人,小時候也去過她家玩過,因為是鄰居,所以胡斌是經常去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別人怕你們。我可不怕,我一個馬上要見棺材的人了,還怕你們這些人。
娃子,做事要講良心,我們知道你們打仗,可是村里的娃子一個都抓的干干凈凈的啊。總得給村里面留點苗吧?你們繼續這樣抓人,不會有好下場的!”葛奶奶指著胡斌,非常厲聲的罵了起來。
“葛奶奶,我不是來抓壯丁的,葛奶奶,你看看我,你仔細看看,長貴家的,小斌,小斌啊,長貴家的!”胡斌此時都快要哭了,抓著葛手,就說了起來。
“誰,長貴,長貴家的?小斌,這個名字很熟悉呢!”葛奶奶聽到了,開始回憶起來,但是年紀已經太大了,好像根本就想不起來了。
“葛奶奶,我娘叫王秀英,你們叫她秀英,我是秀英家的小斌,小斌啊!”胡斌再次說了起來。
“什么,你是秀英家的?那個老大,小斌?怎么可能,你不是走丟了嗎?”此時,葛奶奶才知道胡斌是誰,說長貴,他已經記不起來了。
胡長貴已經出去10多年了,兵荒馬亂的,大家都以為他死了,所以慢慢的,這個人的記憶就從大家的腦海里面消失了,但是一說王秀英,老人還能夠記得起來。
“對,對,我就是,請問我娘還在家嗎?還在村子里面嗎?”胡斌激動的點頭說道。
“在,在,還在呢,剛剛都看到他拉著小瑞回去。”葛奶奶馬上點頭說道,而胡斌聽到了馬上就往那棟房子里面走去。
“葛奶奶,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是我家!”胡斌對著葛奶奶說道。
而此時的葛奶奶,還在想著事情,她還沒有整明白,胡斌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老人相當健忘的,所以等胡斌跑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她還是在那里想著。
“啊,哦,是秀英家!”葛奶奶聽到了胡斌的喊話,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道。
而胡斌看著那棟大門,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就在里面。胡斌走了過去,拿著拉環繼續敲了起來,但是里面還是沒有動靜。胡斌站在門外,退了2步,咚的一下跪下了。
“娘,我是小斌啊,娘,你開門啊,我回來了!”胡斌跪在那里,哭著喊道。
而此時,在屋里的王秀英緊緊的拉著自己的兒子和閨女,她剛剛看到有過來了,拉著在曬谷場里面玩的小兒子就往家里跑,然后把門給栓住了,躲在里面的一個小房間,根本就不敢做聲。
之前她聽到了敲門的聲音,但是根本就不敢開,她怕那些人是來拉胡瑞去當兵的。所以此時的她,緊緊摟住了自己的兒子,胡瑞。
“娘,我是小斌啊,你開門啊,我回來了,娘!”此時,胡斌在外面喊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娘,外面那個人在哭!”旁邊一個長的亭亭玉立的女孩,拉緊著王秀英的袖子,小聲的說著。
“不可能的,肯定是騙人的!”王秀英很緊張的的說道。
“娘,那個人在說,開門啊,小斌回來了!”在他懷里的胡瑞小聲的說著。
“什么,你剛剛說什么?”此時,王秀英松開了胡瑞,激動的看著胡瑞問道。
“啊,他說小斌回來了,對了,還喊了娘,說開門啊,你問姐,姐肯定也聽到了!”胡瑞有點不知所措,但是還是說了出來。
“哥哥,是哥哥,娘,是哥哥!”此時,旁邊的那個女孩,也就是胡斌的妹妹,叫胡蘭,激動的對著自己的母親說了起來。
而此時,王秀英則是跌跌撞撞的往房門那邊走去,打開了房門,很快就到了大門后面。
“娘,我是小斌啊,我回來了,你開門啊!”胡斌還是跪在那里哭著,這個時候,王秀英是聽到真真切切的,非常快速的拉開了門栓,打開了門,馬上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軍人跪在她家的大門前面,此時,那個人正在緊緊的看著自己。
“你,你,你剛剛說什么?”王秀英看著眼前這個有點面熟的孩子,緊張的問著,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當王秀英出現在胡斌面前的時候,胡斌此時的眼淚如泉涌一般,眼前的這個人,這是自己一直做夢夢到的那個人,是自己的母親,闊別12年的母親。
“娘,我叫胡斌,我父親,胡長貴,我母親,王秀英,我妹妹,胡蘭,今年16歲,我弟弟胡瑞,今年14歲,小時候叫他三娃子。
我爺爺老胡頭,什么名字我忘了,我爹爹也沒有跟我說,我大伯胡長福,二伯胡長榮,四叔胡長喜!”胡斌跪在那里如數家珍的開始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其中幾個叔叔伯伯的名字,這個是胡長貴告訴他的。
“小斌,你,你真的是小斌?”而這個時候,王秀英已經到了門外,站到了胡斌的面前,但是還是不敢確信,不過,她的心里已經信了八分了,眼前的這個人,長的很像自己,小時候胡斌就是像自己的母親。
而胡斌這個時候,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幾張照片,其中一張是胡長貴單獨的照片,另外幾張是胡斌和長貴的合影。
“娘,你看看這些照片!”胡斌拿著那幾張照片,遞給王秀英。
王秀英馬上就接了過來,而當他看到放在最上面胡長貴的單獨照片的時候,此時人都已經軟了下去,這個男人的樣子,一直在她心里面,現在看到了,就好像自己渾身的力量都被掏空了一樣,旁邊的張帆看到王秀英好像要倒下去,馬上就過去扶住她。
“長貴,是長貴,他還活著,還活著,是不是,他是不是還活著?”王秀英激動的看著胡斌問道。
胡斌非常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后王秀英接著翻開后面的照片,第一張,是胡斌和胡長貴在井岡山時候照的,那個時候他們跟在統帥的身邊,正好有機會照相,統帥就要他們父子兩個照一張。
“是小斌,是,沒丟,真的沒丟!”此時,王秀英眼淚不停的流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胡斌的弟弟胡瑞和妹妹胡蘭也走到了王秀英的身邊,扶著王秀英,然后,王秀英就繼續翻開后面的那兩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