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妃暄這才發現,當婠婠出現之后,夜叉的一雙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婠婠的身體,對她絲毫不再加以關注。
白清兒,婠婠的同門師妹,祝玉妍的二弟子,師妃暄的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看來當初陰癸派的那一次內訌至今余波未斷啊。
雖然慈航靜齋現如今在事實上已經滅亡,但是看到陰癸派弟子內訌,師妃暄依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暗爽。
婠婠也不再理會師妃暄,這一次她現身的真正目標就是白清兒。
師妃暄認不出白清兒,但是和白清兒一起生活過數十年的婠婠當然不會認不出來。
在外人的眼中,婠婠是天之驕女,雖然出身魔門,但是一直運氣很好,受到了祝玉妍無微不至的照拂,再加上婠婠自己本身逆天的資質,讓她很容易就成為了陰癸派的傳人,然后當上了陰癸派的宗主。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外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卻也產生不了什么驚喜。
但是其實不是這樣的。
婠婠在魔門內部,也并非一帆風順,相反,婠婠也曾經步履維艱。
她的天資才情實在是太好,如果完全能夠成長起來,她肯定會比祝玉妍更加出色,這一點早在十年前祝玉妍還沒有死的時候陰癸派便有公論。
而祝玉妍的存在,雖然讓陰癸派在魔門兩派六道中一枝獨秀,但是卻也壓制的魔門其他人都抬不起頭來,包括陰癸派內的人。
祝玉妍的話就是圣旨,沒有人敢加以違背。
這種掌門,伺候一個就已經足夠身心俱疲,何況兩個?
而相比自小就十分強勢的婠婠,白清兒則表現的很是柔弱。
同樣是祝玉妍的弟子,婠婠幾乎搶走了祝玉妍的全部關愛,祝玉妍的精力,有一大半都是放在婠婠身上的。
陰癸派內部也都是對婠婠期許有加,每個人都認為婠婠的未來無限光明。
而白清兒,就這樣很不起眼的被忽視了。
這種被忽視的感覺,整整伴隨了她的全部成長過程,婠婠相對白清兒來說,就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在這種情況下,但凡白清兒有一絲的不平,她就不可能無動于衷。
而魔門培養出來的魔女,又豈會是以德報怨之人?
白清兒確實憤恨,她對于婠婠的嫉妒便是傾三江五湖之水也難以洗清。
但是白清兒不得不承認,婠婠的確是有驕傲的本錢,如果按照正常的成長路徑,她這一生都只能追誰婠婠的腳步。
白清兒不甘心,所以她一直在尋找機會報復婠婠,同時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皇天不負有心人,白清兒是一個人物,冥冥中也有氣運加身,再加上婠婠的強勢崛起在陰癸派內也引發了很多實力派的不安,所以白清兒的身邊很快聚攏了一批勢力。
相比婠婠骨子里的盛氣凌人,白清兒沒有驕傲的本錢,她對于這些心懷鬼胎的人,做不到像婠婠那般無視,所以就只能違心違身。
在魔門內部想要活下去對于白清兒這種美女來說總是比較困難的,而想要在強者如云的魔門內崛起,則更加困難。
白清兒付出了很多東西,她最終練成了陰癸派內僅次于天魔大法的姹女大法,贏的了繼任陰葵派宗主之位的權力,而后她平日里聚攏的那些勢力自然也開始投桃報李。
在祝玉妍死后,白清兒聯合陰癸派幾乎所有的實力派進行逼宮,企圖廢除婠婠的繼承權,由她自己擔任陰癸派宗主之位。
一呼百應,誰都沒有想到,向來溫婉柔弱的白清兒居然在陰癸派內有如此恐怖的號召力。
白清兒一度勝券在握,婠婠眾叛親離。
在那一刻,白清兒感覺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虛以委蛇又怎樣?哪怕不再純潔又如何?
她贏了,婠婠輸了,這就是對她最好的褒獎。
可是命運往往會給人開一個巨大的玩笑。
婠婠確實在陰癸派內眾叛親離,她長的那么漂亮,在向來骯臟的魔門之內,居然不給那些男人占一點便宜,這是破壞規則的做法。
所以婠婠受到了懲罰。
在當年,婠婠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現實,然后,她給白清兒以及世人上了一場課,告訴了很多人一件事情——只要你夠強,就不會有人反對你。
婠婠在那一次陰癸派的內部斗爭中,展露了天魔大法十八重的修為,陰癸派內外通通瞠目結舌。
婠婠沒有給任何人機會,她以絕對的實力將反對者全部格殺。
當陰癸派內血流成河,當婠婠的腳下伏尸累累,再沒有一人敢和婠婠爭陰癸派宗主之位。
那一戰,世人都以為白清兒也死在了婠婠的手中。可是今日婠婠的話,卻透露出另外一個信息。
天龍教第三高手夜叉,居然是白清兒?
這個消息確實稱得上是震撼了。
“師姐,我們才真是好久不見了吧。”
夜叉右手在臉上輕輕一劃,美絕人寰的臉蛋頓時就變了,同樣的嫵媚撩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張臉。
場間嘩然,就算是天龍教的弟子,也不知道這段秘辛。
是的,真的是白清兒,“陰后”祝玉妍的二弟子。
婠婠看著這個熟悉的面容,內心其實并沒有多少起伏,她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當年是誰出手救了你?”婠婠問道。
“龍王救了我,所以我現在是龍王麾下第一戰將。”白清兒沒有隱瞞。
“天龍教副教主,龍王。”婠婠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色彩。
“清兒,我很好奇,當年龍王能夠救你一次,不知道能否救你第二次?”婠婠聲音輕柔,宛如天籟。
但是她的話,卻足以把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白清兒冷笑道:“我的好師姐,難道你認為今天的我還是當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嗎?十年前,你教給我只有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靠得住的,十年之后,我來謝謝你當年的指點之恩。”
“老實說,我對死人的感激沒有什么興趣。”婠婠真誠道。
白清兒感覺自己憋出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