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妃暄,有什么仇怨你沖我來,慈航靜齋的人什么時候也學會牽連無辜了。”婠婠聲音凄厲,蘊含著難言的仇恨。
火光和血色蔓延,陰癸派的分舵已經變成了一座修羅場,而此刻大開殺戒的,卻是一個仙子般的人物——師妃暄。
陰癸派的人在流血,婠婠的心在滴血,這是她守護的一切,可是現如今已經快要成為一片廢墟。
她恨,她怒,她想要殺人,但是師妃暄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今夜,師妃暄的劍揮向的是陰癸派的其他弟子。
她就是想要徹底激怒婠婠,這是師妃暄的報復。
“慈航靜齋早已經不在了,是被師姐你親手毀去的,現如今哪還有什么慈航靜齋的規矩。師姐,我要謝謝你,你讓我從清規戒律中解脫了出來,你讓我學會了殺人。”
師妃暄說話之間,色空劍橫揮而過,兩道鮮血飛濺,最后的兩名陰癸派弟子也死在了師妃暄的手上。
陰癸派此處分舵一共三十四人,盡數死于師妃暄之手。
婠婠無可奈何,當師妃暄想要殺人的時候,她是阻止不了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婠婠強忍住自己的怒氣問道。
這不是陰癸派第一個被搗毀的分舵了,這些日子,慈航靜齋弟子對陰癸派進行了瘋狂的報復。
時至今日,陰癸派的分舵已經先后被搗毀了七處,這是第八處,損失數百人,元氣大傷。
和慈航靜齋不同,陰癸派家大業大,弟子難免也良莠不齊,雖然整體實力優于慈航靜齋,但是太過分散,當慈航靜齋的弟子放下所謂的矜持和尊嚴化身殺手團時,陰癸派的反擊就顯得十分無力,反而是以師妃暄為首的復仇使者頗有些無往而不利的趨勢。
“很簡單,我要報仇。你協助那人破滅慈航靜齋之時,可曾想到今天?”師妃暄眼中殺意盎然,她最想殺的是是婠婠,不過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婠婠可不是死在她手中的那些廢物,雖然她現在武功大進,可是面對這個自己一直以來的宿敵依然不敢大意。
“我如果說我后悔了,你相信嗎?其實在梵清惠死后,我就后悔了,因為我突然想明白了慈航靜齋和陰癸派的關系。唇亡齒寒,慈航靜齋傳承已斷,從那天開始,我就擔心他會對陰癸派動手。沒想到,沒想到……”婠婠聲音苦澀。
這個苦果是她自己釀的,所以她只能選擇品嘗。
“我相信,可是我不接受。婠婠,血債是要血償的。我暫時沒有能力殺他,所以只能先找你報仇。”師妃暄說的十分坦然,她這點心思,也從來都沒有隱瞞過,只是趙昊根本不在意而已。
“他為什么要對陰癸派下手?什么理由?總不可能是替天行道。”婠婠開口問道。
“他要《天魔策》,只要你將《天魔策》雙手獻上,陰癸派立刻平安無事。”師妃暄并不想說這句話,但是現在的她還不敢違抗趙昊的命令。
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
“《天魔策》,他的目標居然是《天魔策》。”婠婠心中一沉。
這是陰癸派乃至魔門傳承的根本,正是因為《天魔策》在,魔門才能經久不衰,一旦秘籍落入旁人之手,魔門便有了生死危機。
“門派傳承,豈可輕易送人。”婠婠語氣堅決,蘊含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交出《天魔策》,陰癸派傳承可以保全。如果不交,天意城針對陰癸派的攻擊將會不死不休。相信我,我們很愿意做這種事情。”師妃暄沉聲說道。
天意城的人現在都是慈航靜齋的女弟子組成,她們當然十分樂意和陰癸派不死不休。
“師妃暄,你在逼我殺了你你知道嗎?或許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殺你綽綽有余。”婠婠眼中殺意畢露。
被師妃暄如此威脅,婠婠心中的邪火再也隱藏不住了,她需要發泄。
師妃暄毫不示弱的回道:“你可以試試。”
雖然趙昊的目的是《天魔策》,可是對師妃暄來說,殺掉婠婠才是她最想做的事情,尤其是在婠婠“主動找死”的情況下。
婠婠沒有再廢話,天魔絲帶飄飛,瞬間變席卷師妃暄身周兩側。
與此同時,婠婠天魔力場全開,天魔雙刃也已經拿在手中,整個人的氣勢攀升到了頂點。
她是真的打算殺掉師妃暄泄憤,趙昊的威脅日后再說,現如今師妃暄對陰癸派造成的損失足以讓婠婠殺掉她十次不止了。
“唰唰”兩劍,師妃暄將婠婠刀槍不入的天魔絲帶斬破,還沒有等師妃暄回氣,婠婠的天魔雙刃便當頭斬至。
“師妹,你不該激怒我,因為你真的會死的。”
天魔音,無處不在,始終響徹在師妃暄的耳邊,影響她的心神。
婠婠的天魔大法已經臻至最高境界,全力施展開來,確實有鬼神莫測之威,如果是以前的師妃暄,面對此刻的婠婠還真的沒有太好的辦法,最多也只能維持一個不勝不敗之局。
但是現在的師妃暄已經不同了,她經歷過最絕望的深淵,婠婠帶給她的這點壓力相比她當初遭受的絕望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師姐,你也接我一劍。”
師妃暄靜心,閉目,出劍,斬敵,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帶著說不出的寫意,也帶著說不出的難受。
這一劍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矛盾了,明明是行云流水的一劍,卻讓人絕望的想吐。
絕仙劍,一劍絕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