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確實很難想象公輸仇親手做出的機關蛇體型到底有多么的龐大,威力又是多么的驚人。
可以說硬碰硬的話,趙昊沒有一絲的勝算。
當然,機關蛇這種超大型的機關獸還必須要有人操控,既然是人操控,就會有弱點。
趙昊就是有能力找到那個弱點并借此擊敗對方的人。
若是有一天,機關蛇不需要人為的進行操控了,那機關術距離制霸天下也就不遠了。
不過那一天,未必能夠如期到來。
“機關蛇,亂舞狂沙,行蹤詭魅。水陸空都可以滑行,威力巨大,足以對抗墨家的鎮門四靈獸。這份禮物,紅蓮公主可還喜歡?”公輸仇的語氣傲然。
他也確實有資格傲然。
墨家現在首席機關大師是班大師,但是墨家的鎮門四靈獸古已有之,班大師還真沒有在如此大型的機關獸上證明自己。
當世之中,單論機關術,公輸仇差不多可以稱之為第一人了,他將霸道機關術進行了極端的強化,而且和帝國進行了全方位的合作,借助帝國的資源,將自己腦海中的想法一一試驗出來。
班大師可沒有這么得天獨厚的條件,況且進攻的一方本就是占便宜的一方。
赤練眼中露出滿意之色,她這一世雖然是韓國公主,但是韓國本就是七國當中最弱小的國家,而且韓國國君也就是一個傀儡,不管是姬無夜當大將軍的時候還是衛莊當大將軍的時候,韓王都只能聽之任之,王室的威嚴也差不多都被敗光了。
如公輸家這等的霸道機關術,她也是第一次見。
“公輸先生有心了,我確實很滿意這件禮物,不過公輸先生從此還是不要叫我紅蓮公主了,韓國已經滅亡,紅蓮也已經死了,現在我只是赤練,以后也只是赤練。”赤練淡淡道。
公輸般神色一肅,道:“是老夫失言了。”
他也才反應過來,紅蓮公主這個稱呼是韓國還在的時候的尊稱,現如今韓國已滅,若是再也公主的身份自居,無疑是給嬴政上眼藥。
嬴政的耐心可從來都算不上好。
“公輸先生,除了這種大型的機關獸之外,可還有比較小巧的機關獸?”趙昊問道。
“大人具體是指什么?”一聽趙昊對他的機關術感興趣,公輸般頓時來了精神。
大抵在某個行業特別有成就的人,都會非常樂于和別人談論這方面的事情,這是人的天性,不能避免。
“一般的高手,無論在什么危險的地方都能夠如履平地,所以地面不需要太過擔心。但是總有一些地方是人類的禁區,比如海洋,比如天空,公輸先生有沒有能夠讓人飛翔在天上的機關獸?”
趙昊其實想問的是三丈翼蝠,在趙昊的記憶當中,后來陰陽家的人和帝國軍隊在桑海城都曾經配備三丈翼蝠,他們借此在天空之中巡邏,可以將整座桑海城都納入眼底。
這簡直就是古代版的巡邏機。
就算是對于趙昊而言,三丈翼蝠都有很大的作用。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白鳳那個掛逼能夠御使百鳥,其他的人都做不到長時間在空中逗留。
沒有辦法,武道再如何修行,至少在這一世也不可能打通仙凡之間的界限。
天空,是不屬于人類的領地,至少不屬于普通人類。
趙昊現在,依然屬于普通人類,還做不到在空中沒有媒介長時間浮空。
乘云駕霧,更是遙遙無期。
所以公輸般的機關術就變得至關重要,墨家之所以能夠成為當世兩大顯學之一,正是因為墨家的機關術為數以萬計的人提供了巨大的方便。
公輸家則走的另一條路,他們專門為帝國服務,設計更偏向戰爭和實用。
趙昊所說的功用,自然也在公輸般的考慮范圍之內。
“大人果然是智者,其實不用大人吩咐,老夫也早就為大人準備好了。”公輸般伸出機關手,左手橫揮,大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氣勢。
從機關蛇的身上,突兀的出現了幾聲輕響,下一刻,機關蛇盤旋急走,留下了一大片空地。
地上正是趙昊記憶中的三丈翼蝠。
“我來為大人演示一下。”公輸仇走上前去,鉆進三丈翼蝠里,兩手稍微擺弄幾下,三丈翼蝠頓時升空而起,雪千尋和楊艷一時沒忍住驚呼出聲。
她們的見識已經算得上廣博,然而公輸般接二連三的機關術還是讓二女大開眼界。
“公子,這里真的是秦朝嗎?”雪千尋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能置信。
明朝的工藝技術與此時相比簡直差了十條街,雪千尋感覺自己的人生觀都要崩塌了。
“每個時代都有一些超越的東西,無疑,這個時代的機關術便已經登峰造極,讓人驚嘆。”趙昊贊嘆道。
他也要承認,墨家和公輸家的機關術確實是巧奪天工,而且并不是不切實際的創造,他們的作品都能夠很好的和實際結合起來。
“大人,有何感想?”公輸仇駕著三丈翼蝠在空中轉了兩圈之后,才有些志得意滿的出來等待趙昊的夸獎。
他對于自己的作品向來很有自信。
趙昊卻沒有掃公輸仇的面子,在機關術上,公輸仇的造詣他望塵莫及,而且趙昊要承認,公輸仇在某種意義上確實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公輸先生國士無雙。”趙昊真心贊嘆道。
“稍后我會為大人的人馬盡量都裝備一件三丈翼蝠,墨家機關城建立在懸崖峭壁之中,若是沒有一定的裝備輔助,我們確實難以攻進機關城。”公輸仇道。
趙昊點點頭,這本也是他的意思。
就在趙昊和公輸仇談話的時候,一個白色的羽毛從空中緩緩的飄落。
一個體型嬌小的小鳥落在一個面容俊美,劍眉星目的俊秀男子右手上。
“白鳳,有消息了嗎?”赤練看到了這一幕。
白鳳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盯著蝶翅鳥看了片刻,隨后道:“墨家一行從鏡湖醫莊離開了,似乎在鏡湖醫莊內被人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