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眼前一亮,抓住這兩條素練,雙腳在城墻上連踩,不斷的躍空而上。
以趙昊現在的水平,還做不到凌空虛渡,不過只要有借力的地方,不換氣沖過幾丈高的城墻,還是做的到的。
蒙軍當然不會看著趙昊就這樣安然無恙的返回襄陽城,箭雨如期而至,誓要將趙昊亂箭射死。
不過他們中間既沒有郭靖這樣的神射手,也沒有金輪這樣的高手,對趙昊造成的威脅有限的很。
再加上襄陽城之上還有人護法,趙昊有驚無險的脫離箭雨,來到了襄陽城上。
“靈兒,你救了我一命。”
這個關頭,能夠使出素練助趙昊一臂之力的,自然只有趙靈兒。
“郭大俠,大恩不言謝。”趙昊拱手道。
這一次沒有趙靈兒和郭靖,他有九成的可能性就真要戰死了。
“殿下嚴重了,這是郭某應該做的。”郭靖嚴肅道。
戰場之上,本就是生死相托。
不能讓戰友將背部放心的交給你,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趙昊拍拍郭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么。
大恩不言謝。
“贏了。”
“贏了。”
“萬歲。”
“太子殿下萬歲。”
襄陽城上,一片歡呼。
這一戰打到現在這種地步,宋軍一方的士氣已經完全提起來了。
而蒙古一方損兵折將,至少這一次是絕對不可能攻下襄陽城的。
忽必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陰沉的臉上面無表情,最終吐出兩個字:“退兵。”
看到蒙古退兵,襄陽城上,又是一片歡呼,“萬歲”之聲不絕于耳。
趙昊淡淡一笑,并沒有在這個時候煞風景。
些許的僭越,他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也有不放在心上的能力。
不過這個時候,趙昊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今日他已經傷到了肺腑。
“哥哥,你沒事吧?”趙靈兒心中一沉。
趙昊擺擺手,輕笑道:“放心,不但沒事,還好的很,我從來沒有感覺這么好過。”
他說的是實話。
如果可以,他寧愿每天都受這樣的傷。
郭靖目泛奇光,盯著趙昊,贊嘆道:“殿下果然是天縱奇才,武功一日千里。”
“對于習武中人來說,二十歲到三十歲,本來就是最容易突飛猛進的時候,一個人最終潛力如何,也往往會在這十年凸顯端倪。我背靠無數資源,天賦也堪稱頂尖,若是再做不到這一步,哪還有臉活在世上。”趙昊不以為意道。
如張三豐那般大器晚成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武林傳奇,必然都是在少年時便嶄露頭角,二十歲到三十歲突飛猛進,往往在四十歲之前,便已經躋身當世頂尖行列。
這才稱得上是武林傳奇。
郭靖、楊過、獨孤求敗、令東來,莫不都是如此。
趙昊現在,遠沒有到達巔峰,但是已經開始朝巔峰之路狂飆突進。
看了一眼郭靖,趙昊目光一閃,眼中戰意涌動,卻最終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不急。
“大師,你沒事吧?”郭芙來到忠信的身前,嬌俏的臉上盡是關切之色。
有些人其實真的很賤,有些有公主病的“公主”更賤。
你地位沒她高的話,你做什么她都會感覺理所當然,從來不會感激你。
從前的楊過,現在的大小武,在郭芙眼中其實都是如此。
而當你的地位超過她的時候,很小很小的一點恩惠,就能夠讓她銘記心中。
忠信的地位,當然比郭芙高。
少林方丈之位,就算是郭靖也必須待為上賓。
忠信救了郭芙一命,自己卻身中兩矛,鮮血已經染紅了袈裟。
郭芙再刁蠻,也不會視而不見。
所以現在眼中的關切和感激之意倒是沒有作假。
往常這個時候,大小武一定會陪在郭芙的身邊。
不過現在的大小武,一身傷勢不比忠信輕,而且他們也各有煩心之事,所以沒有見到他們日思夜想的大小姐對一個外人如此關切。
“郭小姐不用擔心,皮肉之傷而已。”忠信擺擺手,想要逞強,但是臉上還是不自覺的露出痛苦之色。
他倒是真沒有作秀,不過一直在少林寺成長起來的忠信,哪里見過這樣的戰場廝殺,更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創傷。
他是真的感覺痛。
本質上,他和郭芙其實都是一樣,成長在溫室里的花朵。
不同的是,在溫室里郭芙長歪了,而忠信沒有長歪。
不過武功的強大,并不代表別的方面的強大。
所以趙昊也從來不認為忠信能夠在武道上走多遠,即便是有了《九陽神功》。
天資和出身代替不了一切,奇遇和傳承,也只能造就一般的高手。
弱雞,終究是弱雞,就算是得到了鳳凰的傳承,也只能在弱雞里稱雄。
忠信不是弱雞,不過在趙昊的眼中,他最多也就在五絕止步了。
他的心思太雜,地位又太高,做不到誠心武道,自然沒有資格攀登武道高峰。
“算了,大師你跟我來,我給你上藥。”郭芙道。
忠信是和尚,又是她的救命恩人,些許的男女之防,她并不在意。
“李莫愁,你別以為你救了我們兄弟,我們就不會找你報仇了。”武敦儒臉色慘白,說話都已經有氣無力,卻還是強忍著疼痛道。
一旁的武修文也連連點頭。
李莫愁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眼中沒有譏諷,也沒有嘲笑,平淡如水。
轉過頭來,李莫愁對楊過道:“今日你救我一命,我記下了。”
“李仙子無須如此,楊過也只是報恩而已。”楊過道。
李莫愁曾經在金輪手里救下他的性命,也曾經在終南山大打出手,雖然李莫愁行事偏激,但是楊過內心對李莫愁是感激的。
李莫愁點點頭,道:“也好,既如此,我們兩清了,你不必將我的恩情放在心上。”
她輕易不施恩,更不欠情。
“靈兒,成功了嗎?”趙昊問道。
趙靈兒點點頭,道:“哥哥放心,只要再堅持半個月,忽必烈必然不戰自敗。”
趙昊長吁了一口氣:“半個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