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看著這個老者，老者也看向了他，咧嘴露出一個凄慘的笑容，問道：“你有沒有興趣來到左岸？”
看他這個樣子，石昊忽地有種錯覺，仿佛眼前這個古怪的老家伙已經多年沒有走路了，也許已經忘記走路的正常姿勢。
這個奇怪的老頭沖石昊說著話，但仿佛只有石昊能聽到，其他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左岸？很厲害嗎？”石昊好奇問道。
老者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充滿褶皺的老臉上滿是嚴肅：“是的，當然厲害，但不是很厲害，而是最厲害。”
“最？”石昊眉梢一挑。
這個字用的就有些霸道了，是要睥睨世間一切勢力啊。
但從老者的表情上來看，這仿佛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管重復多少遍，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正當這個時候，河中傳來的慘叫聲逐漸停歇，不是他們逃出來了，而是那些在河水中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河水殷紅，濃郁的血腥氣息飄蕩在空氣中，聞了之后讓人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河水里的那些異獸，平均每只都吞食了三人以上，但它們一米多長的身體居然一點變化也沒有，此刻這些異獸望向岸邊，目光貪婪嗜血，牙縫里還有些碎。
它們沒吃飽！
但不知為何，這些異獸不敢上岸。
“畜生就是畜生，永遠也不知足！”那老者搖搖頭罵了一句。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個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河水中的那些異獸通通潛入河中，不多時刻，就一點動靜也沒了。
很顯然，那些嗜血殘暴的異獸，認識石昊眼前這個古怪的老頭，而且對老頭格外的畏懼，或者說是聽命于這個老頭。
石昊臉色頓時大變，原來是這個老頭在暗中縱著這些。
如此說來，這個老頭，很有可能就是闖入龍陵搗亂的邪魔之一了。
石昊分外警惕，可這個老頭卻依舊很淡然。
“剛才那些畜生叫做飛魚，我給取得名字，意思是可以飛到天上的魚，怎么樣，聽起來是不是很不錯？”老者丑陋的面容微微扭曲，擠出了一個哭一般的笑容來。
飛魚潛入河底，河水不斷流動，河中的血色逐漸被沖散，但空氣中尚未完全消散的血腥氣息，時刻給石昊帶來危險的感覺。
“飛魚？很厲害。”石昊格外凝重，他情不自禁地想象起來，如果自己落入河中，面對那些飛魚的攻擊，將會有怎樣的結果？
結果很可怕，石昊以一己之力，可以擋住十只飛魚，二十只飛魚，甚至是三十只飛魚也可以嘗試一下，但成百上千的飛魚同時撲向自己，那么石昊明白，自己將絕無逃生的希望。
飛魚很可怕，但最可怕的，還是眼前這個丑陋的老者。
老者走到了風口處，風從他身上吹過，將他身上腐臭的味道吹來，石昊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股腐臭的味道，就像是樹木被埋在石頭下面，多年不見天日而腐爛后的味道，難聞到刺鼻。
這個老者能指揮那些飛魚，他的實力自然要比飛魚可怕的多。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來到左岸？左岸是世間最美的地方，無數人夢寐以求卻得不到資格，唯有你，值得我親自發出邀請。”老者很丑，他盡量控制著自己的笑容，使自己表現的和善一些。
于是，效果適得其反，他顯得更加丑陋。
至少看著這樣一張丑陋的面孔，石昊覺得自己是絕對吃不下飯的，再加上老者身上腐臭的味道，石昊有種吐出來的沖動。
自然，對于老者的邀請，石昊就想也不想的搖頭，鬼才要跟這樣的貨色在一起，去什么莫名其妙的“左岸”。
“不著急，我相信你之所以拒絕我，都是因為你不了解左岸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等你了解了，自然會改變主意。記住了，我叫吳飄渺，你可以叫我吳堂主，你若改變注意，隨時可以找我。”丑陋老頭鄭重其事的自我介紹了一番，石昊卻一點也沒聽進去。
說完之后，吳飄渺走了，正如他來時那般悄無聲息。
石昊忍不住皺眉，這個所謂的左岸，實在讓人有些猜不透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喂，石昊，醒醒，你怎么樣了？”正當這時，石昊感覺自己身體一痛，仿佛有人在呼喚自己。
石昊抬起頭一看，發現是孫無良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李青蓮跟龍嘯云在一旁緊張的望著自己。
“怎么了？”石昊有些恍惚，剛才孫無良明明站在遠處的啊。
孫無良很著急，上下打量著石昊，回應說：“你瘋了啊？河水里全是吃人的魚，你居然一個勁兒的往河里走，我們拉都拉不住，你就不怕被吃掉了？”
石昊頓時悚然，這才明白，剛才自己陷入了某種幻境當中，不知不覺就走向了河邊，若不是孫無良玩命拉著，可能此刻已經下河了。
一旁，李青蓮面帶憂色，龍嘯云手持長劍，看樣子他是打算孫無良叫不醒石昊的話，就一劍劈下去把石昊給劈醒。
這下子可讓石昊背后冷汗直流，龍嘯云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被這廝給一劍劈死了，找誰伸冤去？
兩相對比之下，孫無良終于顯得靠譜一點了。
但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陷入環境？
石昊明白，定是那該死的丑陋老頭在搞怪，在場的其他修士沒這個本事。
這老頭想做什么，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讓自己知道“左岸”的厲害嗎？石昊眉頭緊縮。
雖然很討厭，但不得不承認，那丑老頭的確厲害。
如今的石昊不說多強，靈臺境內，已經很難有誰能威脅到他性命，但卻沒料到，不知不覺就被這丑陋老頭給擺了一道，如果剛才有人出手的話，石昊性命堪憂。
最可怕的是，就連殺道化身，都沒有察覺到幻境的存在。
“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那個很丑的老頭？”石昊攥著拳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