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上人的臉色抽搐了一下,他這個時候,真的有一種天雷滾滾的感覺。雜≧志≧蟲看著鄭鳴那張絲毫都不像是開玩笑的臉,他覺得自己這一次真的不該來。
和鄭鳴休戰,這是他厚著面皮,向神皇大帝請求來的,卻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
天庭想結束這一戰,鄭鳴還不愿意,自己這算是干什么的。
一念之間,白祁上人有點心灰意冷,他這次過來,純粹就是為了幫忙,卻沒有想到,竟然丟了這樣一個顏面。
“既然鄭道兄有如此的雄心壯志,我也不好再勸什么。”白祁上人說到此處,就準備轉身離去,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還是朝著鄭鳴道:“那盤鳩上人,真的就不能放他一馬嗎?”
“不能,我要讓他死!”鄭鳴朝著白祁上人一笑,眼眸中閃動著一絲異色道:“這詛咒之法,并不是他盤鳩上人獨家秘法。”
“另外,還請道兄給那些幫助天庭的人帶話,在盤鳩上人離去之后,我會想他們的。”
白祁上人點頭,他知道這是鄭鳴在威脅,可是這種威脅,現在又有誰能夠說自己并不在意。
要是盤鳩上人死了,那么接下來,恐怕天庭的所有幫助者,就會一哄而散。
“如此,在下告辭了!”白祁上人起身,朝著鄭鳴再次抱拳。
陳東明對于白祁上人,一直都有一種尊重,此時看到白祁上人失望而歸,就站起來朝著白祁上人道:“上人,這次讓您白跑一趟,實在是抱歉啊!”
對于陳東明的抱歉,白祁上人卻表現的無比的淡定,他輕輕一笑道:“我這次來,也就是做一個魯仲連,如果你們不愿意,那也沒有辦法。”
“不過鄭兄,你手段雖然高超,但是天下的能人異士何其之多,天庭畢竟是天下正統,要是真的到了魚死網破那一步的話”
白祁上人的話并沒有說完,但是從他話語之中,鄭鳴可以感覺出,這位上人對他并不是太看好。
對于白祁上人的這種想法,鄭鳴并不覺得意外,畢竟他一個人和天庭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天庭,聽上去好似不錯,但是實際上,卻也要面對巨大的壓力。
鄭鳴從心中,贊同白祁上人的話,但是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后,同樣帶著一個世界。
一個不弱于這片天地的世界。
“上人的好意,鄭某心領,但是此事,我心意已決,上人就不用相勸了!”
白祁上人告辭離去,而就在白祁上人在貴六的相送下,要離開大倫山的時候,鄭鳴朝著他一笑道:“如果盤鳩上人醒來,告訴他,十五日之后,就是他的死期。”
“讓他準備好后事吧!”
鄭鳴的十五日,讓白祁上人的心顫抖了一下,他雖然肯定那盤鳩上人的事情,是鄭鳴出的手,但是一直都沒有什么證據。
可是現在鄭鳴的話,讓他從心中不但肯定事情是鄭鳴做的,而更讓他對鄭鳴的掌控力感到發寒。
他的心中,同時升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留在天庭,真的好嗎?要是這位對自己動手,那自己 “多謝鄭道友告知。”
說完這句話,白祁上人轉身離去,而貴六則將他再次送到了星空之外。
“老白,這趟渾水,你就別趟了,我這個主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覺得你礙事,對你動手的話,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啊!”貴六看著白祁上人,輕聲的勸道。
白祁上人點頭道:“你老兄說的對,這渾水,實在不是我這等人可以混雜其中的,等將這個差事交了之后,我就我的萬藥山。”
貴六笑了笑道:“你能夠這么想,我就放心了,哈哈,以后希望有機會,再去你的萬藥山喝茶。”
白祁上人想要問貴六他接下來有什么樣的打算,但是想到現在貴六連自由都沒有,就更不要提以后的事情了。
貴六以后如何,那要看鄭鳴。
白祁上人到祭壇位置的時候,盤鳩上人酣睡的更加厲害,而地皇大帝等人,則都在等著他。
“上人,那鄭鳴可是愿意給盤鳩兄解除禁法?”在看到白祁上人的第一時間,南岳上人大聲的問道。
神皇大帝對于南岳上人的逾越,眼眸中露出了一絲不喜之色,畢竟這句話,應該由他問出來才對。
“沒有,鄭鳴說,他要拿盤鳩上人的性命祭旗,而且他說,盤鳩上人最多可以活十五天。”
白祁上人說到此處,朝著神皇大帝抱拳道:“白祁無能,還請大帝見諒。”
神皇大帝故作豪邁的朝著白祁上人一笑道:“上人不用自責,那鄭鳴冥頑不靈,自取滅亡怨不得上人。”
說話間,他沉聲的道:“盤鳩上人的事情,我天庭不會不管,今日我就將去拜見邀月大圣,請他老人家出手,救助盤鳩上人。”
神皇大帝這句話,頓時讓本來有些惶急的人心平靜了不少,畢竟請大圣出手,一定能夠救助盤鳩上人。
這幾乎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不過白祁上人的心中,可不樂觀,現在大圣都已經閉關,邀月大圣真的會因為一個盤鳩上人出手嗎?
在大圣眼中,一個小圣的腦袋,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兩位大帝,我來到此地,卻是什么忙也幫不上,而我那萬藥山中,更有幾株靈藥要發生演變,所以老朽就暫且告辭了。”
神皇大帝和地皇大帝本來帶著笑容臉,瞬間凝固了下來,他們怎么聽不出白祁上人話語之中的意思。
這是不愿意再給他們天庭幫忙!
地皇大帝并沒有吭聲,而是直接朝著神皇大帝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顯,這白祁上人乃是你請來的,現在這件事情,你自己處理。
神皇大帝并沒有理會地皇大帝,而是朝著白祁上人道:“上人有事,本不該留上人,但是盤鳩道友現在這種情況,我又要去求見大圣,分不得身。”
“不如等我求的妙方,救了盤鳩上人之后,白祁上人您再行離去。”
白祁上人沉吟了一下,這才道:“也好,那我就暫時留下來,盡一下微薄之力。”
神皇大帝抱拳:“多謝白兄高義,等盤鳩道兄恢復之后,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忘記白兄的救助。”
簡短的說了幾句話之后,神皇大帝就朝著無盡的虛空之中飛去,他的離開,更是帶走了不少人的信心。
一日,兩日,三日 對于修煉者而言,時光匆匆,也就是一個轉眼的功夫,十五天的時間也就過去了。
盤坐在祭壇上的鄭鳴,朝著那寫著盤鳩上人名號的祭壇,行了最后一拜。
這一拜,雖然看似無聲無息,但是鄭鳴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隨著這一拜,本來隱藏在稿上的盤鳩上人的神念,已經消失的干干凈凈。
對于盤鳩上人,鄭鳴并沒有任何的憐惜,此人既然要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那鄭鳴就絕對不能夠讓這個人活下去。
他的手,緩緩的拿起了桑木弓和三根桃木箭,而就在鄭鳴將這弓和箭拿起的時候,一道月光,從九天之上,落在了鄭鳴所在的地域。
這月光皎潔,有一種清冷脫俗之美。看到這月光的瞬間,鄭鳴的眼眸輕輕的迷了一下。
雖然此刻,這月光之中,并沒有任何的意思,但是鄭鳴清楚,這一道月光,跨越無數的防御,落在了自己閉關的洞府之中,這本身,實際上就是一種警告。
一種無聲的,但是卻充滿了威脅之意的警告,而這警告的來源,自然就是那位邀月大圣。
鄭鳴的手,依舊無比的穩健,第一支桃木箭,被他鄭重無比的搭在了弓弦上。
“啪!”隨著一聲弓弦響聲,那桃木箭就被鄭鳴射出,直接射在了草人的左眼。也就隨著這一箭,本來躺在玉床上的盤鳩上人,都讓慘叫一聲從床上跳起。
他雙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嘴中更是發出猶如狼吼一般痛苦的叫聲。白祁上人就站在盤鳩上人的旁邊,看到盤鳩上人這般痛苦的形態,他的心中也不由得發苦。
至于南岳上人等人,一個個雖然滿是悲色,但是他們更多的,卻是恐懼,對那射箭之人的恐懼。
隨著鄭鳴這一箭,那映入他眼簾之中的月光,變的越加的清冷,銀白色的月光,更是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黑色。
這種黑色,給人一種輪寂滅之感。
大圣怒了,那月光代表的大圣,現在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示自己的憤怒。畢竟,這里乃是歸元大世界,而他們這些大圣,更是按照約定,不理會天庭和鄭鳴的紛爭。
現在他這般的用暗中警告的手段,已經有些越線,只是三眼大圣并沒有計較。
但是他真的出手,那么恐怕早就等待在一旁的三眼大圣不能答應,就會立即朝著他出手。
“啪!”
鄭鳴再次射出一根桃木箭,這一次他射的是那草人的右眼,隨著桃木箭插入草人的右眼,本來瘋狂捂住左眼的盤鳩上人,再次捂著了自己的右眼。
“救命,救我啊!”
盤鳩上人厲喝,但是他的喝聲雖然大,卻沒有任何的作用,就見鄭鳴再次搭弓,而在這一刻,黑色的月光猶如月刀,消散在天地之間。
第三箭射出,正中草人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