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鄭鳴手指的掐動,兩道庚金之氣,就好似兩條游龍,進入了變得半金半銀的銀龍剪之中。
做完了這一切,使用長眉真人英雄牌的鄭鳴,再次快速的掐動法訣,運用真元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個丹爐。
丹爐雖然有些虛幻,但是在丹爐下方燃燒的火焰,卻不是假的,而是真正的三味真火。
而那快速的變幻的銀龍剪,則被扔進了丹爐之中。
二十分鐘之后,長眉真人的英雄牌時間到了,鄭鳴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好在這二十分鐘之內,長眉真人的英雄牌,已經將需要做的一切,全部做完,鄭鳴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靜靜的等待。
等丹爐自己崩碎,也就是這銀龍剪的改造完成之日。
一日、兩日、三日……
九日之后,兩道金色的巨蛟從丹爐之中直沖而出,浩蕩的力量,割裂虛空。在這兩條金色的巨蛟沖出的瞬間,鄭鳴就感到巨蛟所籠罩的區域,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
天地大道,在這肅殺之意下,好似都生出了一種退卻的感覺。
“轟!”
丹爐崩碎,一柄金色的剪刀,從中直沖而出,剪刀雖然還是銀龍剪的模樣,但是剪子已經變成了金色!
閃亮的金色,給人一種肅殺之意的金色,而那本來好似兩條銀龍匯聚在一起的剪身,此時看上去,卻更好似兩條金色的蛟龍。
金蛟剪!
鄭鳴的心中生出了這個念頭,不過運用過九龍神火罩的鄭鳴,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柄剪子,好似比之九龍神火罩,還差上一些。
雖然他有大道神禁,但是畢竟是自己使用后天之法煉制而成,所以和那先天級別的東西,還有一定的差距。
朝著那金色的剪刀一招手,金蛟剪無聲無息的落入鄭鳴的手中,手握著金蛟剪,鄭鳴有一種感覺,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這金蛟剪,乃是自己鍛煉出來的,不是從其他人手中得到的東西。這金蛟剪自己御使起來,會更加的得心應手。
兩條殘缺的神禁,不,應該說是兩條殘缺的先天神禁,加上從庚金葫蘆之中,抽取出來的兩道庚金之氣,再加上長眉真人的煉器手法……
銀龍剪本來就品質不低,但是現在,這銀龍剪最多也只是一個粗胚,但是這些東西的加入,卻讓金蛟剪,有了質的飛躍。
一念之間,鄭鳴就將金蛟剪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之所以不收入儲物手鐲,實在是儲物手鐲中的東西催動起來,好像有些慢。
走出洞府,天地高闊,但是鄭鳴的眼眸中,卻只有一個身影,一個雖然背對著他,但是卻讓他感覺無比熟悉的身影。
這個身影,背對著鄭鳴,墨黑色的衣衫寬大,卻依舊掩蓋不住女子玲瓏的身軀。
看到這身軀的瞬間,鄭鳴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激動,他快步的朝著那身影走了過去。
那正在沉吟的身影,好似感應到了鄭鳴的到來,霍然扭過頭來。
映入鄭鳴眼眸中的,是一張帶著面具的臉,這面具好似一個笑臉,又好似在哭泣。
看到這詭異的面具,鄭鳴愣了一下,但是他的神識卻已經告訴他,眼前的人,就是姬空幼!
“你是誰?為什么那頭牛,會跟在你的身邊?”姬空幼在看到紅臉大漢鄭鳴的瞬間,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冷意。
“小娘子,好久不見,怎么就忘了俺老牛呢,嗚嗚,難道你忘了,那一天的雨夜,俺可是騎著老牛,沖出了你的暗算啊!”鄭鳴哈哈一笑,大步朝著姬空幼走了過去。
聽到鄭鳴提到初次見面的情形,姬空幼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激動。
當年的事情,她怎么會忘記,她又怎么忘記的了!
“哎,你……真的是,你個裝神弄鬼的家伙,我……我恨死你了!”說話間,姬空幼的拳頭,重重的捶在了鄭鳴的身上。
在姬空幼出拳的時候,鄭鳴已經快速的將自己的玄功給收了起來。雖然現在的姬空幼已經達到了生神的境界,但是對鄭鳴而言,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這一拳,沒有絲毫收攏的意思,雖然鄭鳴身體猶如金鐵,但是在挨了這一拳之后,依舊覺得自己的身體疼痛了一下。
“好你個妖女,居然想謀殺親夫,嗚嗚,看俺老牛不拿出頂尖的手段,收復你這妖女!”
就在鄭鳴伸手朝著姬空幼的面具抓去的瞬間,姬空幼卻突然出手,阻止鄭鳴伸出的手掌。
“你已經見過我了,咱們從此之后,不用再見了,你走吧!”姬空幼的聲音冰冷,充滿了堅決的味道。
鄭鳴看著姬空幼的面具,聽著她堅決的話語,心中生出了一絲了然,他不容姬空幼拒絕,不由分說,伸手就將她面容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道:“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永遠都是我的人。”
說話間,鄭鳴看清楚了姬空幼的面容。
和當年嬌美動人,充滿了勾魂攝魄魅力的姬空幼相比,此時的姬空幼臉上,有的只是坑坑洼洼的痕跡。
看著這張幾乎已經不成樣子的臉,鄭鳴的神色中,生出了一絲冷然,而就在此時,本來還堅定無比的姬空幼,身軀突然瘋狂顫抖起來。
“你已經看到了,現在你可以走了,你剛才的話,我可以當作你不曾說過。”最終,再次恢復了平靜的姬空幼,聲音中帶著一絲堅決。
“誰把你的臉變成了這個樣子?”一股磅礴的殺意,從鄭鳴的身上散出,他一直想著自己和姬空幼見面的情形,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再見姬空幼,竟然是這么一個樣子。
“沒有誰,只是一場意外!”越發平靜下來的姬空幼,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是什么意外,對了,還有你們宗門中的那些人呢,他們和你一起離開日升域,現在也應該在一起,為什么在這銳金城,只有你自己?”
鄭鳴說到此處,聲音越發冷的道:“是符長生嗎?我現在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不是符長生,這件事情,和符山主無關,如果不是符山主,說不定我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姬空幼迅速擺手道:“至于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個情況,一切都過去了,你也不要再追究了!”
“一切都結束了……”,姬空幼咬了咬牙,咬出一陣刻骨銘心的痛,她使勁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很是淡定的接著道,“咱們兩個,就當沒有見過。”
“你不說,我可以查,只要跟著你的蹤跡,我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查出來。”鄭鳴說到此處,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堅決道:“無論是誰,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姬空幼的心里涌起一片惆悵,或許跟這個男人那段刻骨銘心的情感對于她來說是難以忘卻的,但她不能肯定,愛上這么一個男人,對自己來說,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她真的很想,將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傾訴出來,但是想到這件事情的后果,最終她還是咬著嘴唇道:“我沒有證據!”
“你只要說出原因就行,在我這里,不需要證據!”鄭鳴拉著姬空幼的手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自己去查,難道這些年不見,你對我的決心,產生了懷疑不成。”
姬空幼看著眼前這個心愛的男人,悵然的搖搖頭,心里泛起的不知是冰冷還是慰籍,最終還是沉聲的道:“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就說給你聽吧!”
“我的臉,是服用靈果所致,這下你滿意了吧!”姬空幼容顏如鬼,話語中充滿了遏制不住的憤怒。
服用靈果,讓人的容顏變得好似鬼一般,鄭鳴目視著姬空幼,沉聲的道:“將詳細情況給我說一下!”
這句話,鄭鳴說的無比的平靜,但是平靜之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聽著熟悉的聲音,姬空幼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自己在此人身邊,不用理會一切煩惱的時光。
她沉吟之間,手指輕點,一個小小的光圈,沒入了鄭鳴的手心,而感受到這些光圈的剎那,無數的片段,映入到了鄭鳴的心頭。
當年,在日升域大亂的時候,姬空幼等魔宗的重點弟子,被一位正好來到日升域辦事的魔宗前輩,直接帶到了紫雀神朝之中,那個時候,姬空幼并不想來,但是卻沒有時間表達自己的意見,就被帶了過來。
雖然姬空幼心里充滿了不甘,但是從小就是在魔宗長大的姬空幼很清楚,自己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提升自己的修為,只有修為提升,才能夠回去找鄭鳴。
在日升域之時,姬空幼的資質本來就很是不凡,來到本宗白骨元辰道之后,她的修為,更是突飛猛進。
而姬空幼的容顏,更是讓她獲得了白骨元辰道第一美人的稱號,可以說一切都很順利。
但是,就在她修煉功法到了關鍵時候,每日都必須運用丹藥的時候,姬空幼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臉,只是一日,就變得猶如鬼怪一般。
雖然表面上,姬空幼是個豁達樂觀的人,但是對于自己的容顏,姬空幼卻是無比的在意。
當這種情況發生之后,姬空幼猶如瘋了一般的尋找原因,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一個藥師,因為放錯了一株丹藥,所以讓姬空幼所服的藥藥性大變。
雖然同樣助長修為,甚至助長修為的作用比之以往更大,但是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容顏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