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修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本來意氣風發,仿佛天地都不放在眼中的姜縱橫,這一刻猶如殺豬一般的吼叫。
疼疼疼 對他來說,剛才瘋狂的一撞,實在是太疼了,疼的他顧不得自己的顏面,顧不得自己的威嚴,就仿佛一頭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拼命的嚎叫。
而鄭鳴,則晃悠悠的來到倒地的姜縱橫近前,眼眸中帶著一絲笑容的道:“賢侄啊,都給你說了,我和你爹娘算是好友,你這嫩胳膊嫩腿的,怎么可能撞的過我這老胳膊老腿”
鄭鳴的話,說的無比的老氣,但是配合上他年輕的面容,卻讓人感到鄭鳴這是在調侃。
姜縱橫緊緊的咬著嘴唇,努力的將自己的慘叫壓下去。可是那劇烈的疼痛,實在是難以忍受。
實在是太痛了,痛的他都有一種想要瘋了的感覺。他的腦海之中,還是不斷的閃現著剛才的一幕。
撞擊的剎那,自己就仿佛撞在了一個大柱子,不應該說是一個巨錘,而且還是從虛空之中,重重砸下的巨錘,這巨錘讓他的身軀差點都零散了。
他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他聽到了自己五臟移位的聲音,他甚至聽到了自己血肉經脈斷裂的聲音。
這一次的碰撞,不但讓他的骨頭碎裂,就是他的九劫修羅身,也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雖然九劫修羅身,講究的是不破不立,但是一旦被破的太厲害,這九階修羅身就會直接廢掉。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你的身體,比我的還要強”姜縱橫咬牙忍著自己身上的疼痛,怒視著鄭鳴的他,沉聲的朝著鄭鳴大聲的問道。
鄭鳴嘿嘿一笑道:“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是不是先告訴我一句,你爹是誰啊”
“家父無缺戰皇”姜縱橫說出這就幾個字的時候,緊緊的盯著鄭鳴,他要從鄭鳴的眼眸之中看到恐懼,他要從鄭鳴的神色之中,看到懊惱。
只有這樣,他心中的疼痛,才會減少,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出一口氣。
但是可惜的是,鄭鳴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就仿佛聽到了阿貓阿狗一般。
這個感覺,不但讓姜縱橫感到難以理解,就是站在姜縱橫身后的眾人,這一刻也難以接受鄭鳴的表現。
他不應該表現的無比的驚訝,他不應該表現出一絲的恐懼,他不應該表現出一絲的 就在這一個個不應該的時候,鄭鳴的神色終于順著他們的想法走了。鄭鳴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甚至鄭鳴還露出了一絲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神色。
雖然有點晚,但是這也讓姜縱橫那受傷的心,一下子恢復了不少,他剛剛要將自己準備好的,要讓這個家伙恐懼不已的話語說出來的時候,鄭鳴再次說話了。
“你是姜無缺的兒子,哎呀,實在是有點欺負小兒輩了,嘖嘖,當年我揍你爹的時候,也沒有揍得這么狠,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鄭鳴這懊惱的話,讓姜縱橫徹底瘋了,他沒有想到,鄭鳴竟然說出這樣胡說八道的話。
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人,都不覺 得鄭鳴說的是真的。無缺戰體,縱橫不敗,現在更是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頂峰,就一個十六七的少年,修為不過躍凡二境,也敢說他擊敗過無缺戰皇,實在是太好笑了。
只是,姜縱橫笑不出來,他被鄭鳴那一撞,整個人都已經癱軟在了地上。
“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污蔑我父皇,總有一日,你要被千刀萬剮,你要死無葬身之地。”
姜縱橫的吼聲,充滿了怨毒,只是鄭鳴此時并沒有理會他,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頭潔白的石龍身上。
巨龍嘴中的元龍精血,不但已經完善,而且還開始下落。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破壞了鄭驚人的計劃。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找個地方呆著,如果誰敢打這元龍精血的主意,不要怪我劍下無情。”
鄭鳴的話剛剛出口,其他七個男女的神色就是一變。他們乃是一方的天驕人物,就算是姜縱橫,也只能借助自己的老子的名頭壓制他們。
現在這個男子,竟然讓他們一個個著地方呆著,實在是沒有將他們看在眼中。
如果不是鄭鳴將姜縱橫撞的太過厲害,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七個男女之中,絕對有人已經忍不住出手。
“鳴少,這么多年沒有見,你這霸道的性格,還是沒有怎么變啊”鄭驚人的話語中,帶著感慨。
鄭鳴看著白發如霜的鄭驚人,也哈哈大笑道:“滄海桑田,永遠不變的,還是咱們的本色。”
“奶奶的,當年將他們的老子都給教訓了,現在教訓這些小兔崽子,還不是小菜一碟”
“在下天劍閣穆青秋,請閣下指教”身后背劍,冰冷如雪的女子,輕飄飄的落在鄭鳴的近前,聲音平靜的說道。
她的聲音,清脆一如清泉,只不過這個清泉,卻是冰冷的萬古寒泉,給人一種冷澈到骨子里的感覺。
天劍閣,鄭鳴沒有聽說過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龍影彎刀,隨意的道:“還沒有請教令師的大名”
穆青秋的神色,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她鄭重的朝著鄭鳴看了一眼,這才淡淡的道:“家師劍圣”
劍圣這兩個字,讓鄭鳴愣了一下,他在天恒神境之中被困了百年,對于日升域的情況,真的不是太了解。
“劍圣,真的是好大的口氣”將手中的龍影彎刀一豎,鄭鳴隨意的道:“真的沒有聽說過。”
“劍圣就是金無神,這家伙大器晚成,自從突破了躍凡之后,就進入了天劍閣,聽說這些年,他一路高歌,現在應該是生神境巔峰了。”
鄭驚人說到此處,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的道:“鳴少你不會連金無神都不記得了吧”
金無神竟然已經是生神境巔峰,鄭鳴還真的沒有想到,雖然金無神在大晉王朝之中鎮壓一方,但是在躍凡的境界之中,他依舊是一個螻蟻。
這樣一個人物,在一百年之內,竟然已經爬到了生神境的巔峰,這金無神的進步,簡直只能用一個神字來形容。
“金無神還真的是大器晚成,仿佛我還欠他一個比武”鄭鳴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帶著一絲自嘲的說道。
鄭驚人沒有吭聲,但是 他那枯瘦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時光。
“閣下是不是過分了,青秋小姐以禮相待,閣下竟然這般的占人便宜,可不是君子所為”一個年輕的人上前一步,怒聲的朝著鄭鳴說道。
鄭鳴看著年輕人,覺得仿佛有點面熟。只不過這年輕人給他的感覺,仿佛更加的怪異。
在場的七個年輕男女,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氣勢,他們都是各自宗門的天驕人物。
現在處在一起,更有一種百花爭艷的感覺。不過走出來的這個男子,在沒有說話的時候,就猶如一朵孤芳。而現在當他說話的時候,卻仿佛虛空中的驕陽,無人能夠擋住他的光芒。
鄭鳴之所以覺得此人有點特殊的熟悉,是因為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于鄭鳴記憶之中的東西有點相同。
這不會又是一個晚輩吧 “閣下與家師認識”那穆青秋并沒有理會年輕人的話語,而是沉聲的向鄭鳴問道。
鄭鳴一笑道:“也算是打過交道。”
穆青秋美麗的眼眸,在鄭鳴的臉上看了兩眼,這才淡淡的道:“既然是前輩,就請前輩指教一二。”
那出面年輕人,沒有想到穆青秋竟然會是這種態度。不過他并沒有絲毫的尷尬,而是燦爛一笑道:“既然穆師妹寬厚,那在下也就不多事了。”
說到此處,他鄭重的朝著鄭鳴看了一眼,然后以一種鄭重的態度道:“閣下這樣很不好。”
說話間,年輕人就退了出去。
這一刻,男子給人的感覺,是一種光明耀眼的感覺,在男子的光明照耀之下,不由得就要讓他人從心中升起一種不如的感覺。
鄭鳴的紅日照大千之中,也有光明之力,只不過他的光明之力,并沒有男子的光明之力純粹。
穆青秋將背后的長劍抽出,然后做出了一個捧劍的資質,這一刻的她,越發顯得仙姿飄飄,一如天上的仙子。
鄭鳴看到捧劍的穆青秋,眼眸中的精光卻是閃動了起來,從穆青秋這一劍之中,他看到了一些已經差不多應該淡忘的東西。
天外飛仙 這個姿勢,脫胎于他當年使用過的,葉孤城的天外飛仙,只不過此時,穆青秋在這一招劍法之中,加入了很多屬于她自己的東西。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個姿勢的起源,是葉孤城的天外飛仙。見識過這招天外飛仙的人不少,但是能夠用來教授自己弟子的,鄭鳴覺得,唯有金無神。
他看著那捧劍的穆青秋,不由得回憶起了當年,天外飛仙之下,當年的故人,又有多少。
不過在那些天驕們的眼中,鄭鳴這樣直勾勾的看著穆青秋,那就是對穆青秋有不軌的打算。
這種打算,讓那些天驕們很是不爽,特別是那剛才說話的男子,更是冷哼了一聲道:“閣下既然自稱是人的長輩,就應該有點長輩的樣子,而不應該在這里丟人現眼。”
說到丟人現眼四個字,男子的聲音,顯得特別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