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清的坐下,是一匹龍鱗駿馬,只不過這龍鱗駿馬,品級也就是和鄭驚人的龍鱗兇驢差不多,以它的品級而言,根本就配不上傅玉清這樣的存在。
但是現在,這匹龍鱗駿馬正在傅玉清的駕馭下,拼命的狂奔著,而傅玉清絲毫沒有慳吝這匹馬力氣的意思。
并不是因為這匹馬,是她搶奪而來的,而是因為,她一定要在鄭鳴之前,趕到京城之中,將鄭鳴的家人救下來。
“咳咳咳!”輕輕的一陣咳嗽聲,從傅玉清的口中傳出,傅玉清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個手絹,在自己的嘴邊輕輕的掩了一下,只是瞬間,那雪白的手絹,就多了一絲紅花。
這是血,傅玉清自己的血,雖然她利用燕云焯的功力,將自己送出,但是作為一個宗師級別的高手,燕云焯的功力,又豈是容易接下來的。
一般而言,這種傷勢,傅玉清最好的選擇,就是找一個地方,靜靜的修煉十數日,就能夠恢復。
可是現在,傅玉清實在是沒有時間,他要將鄭鳴的家人救出來,所以他不能停留。
再過一百里,就是京城。看著手中的地圖,傅玉清的眼眸中,多出了一絲笑容。
她從心劍閣的所在,一連趕了兩天的路,總算是到達了京城,這離救出鄭鳴的家人,又近了一步。
而就在傅玉清準備再次催馬,準備在半個時辰之后趕到那京城的時候,就見前方的小山上,一個白衣身影,正有些蕭瑟的站在山道上。
這山,名為茶園山,乃是一個并沒有什么名氣的小山。
只不過,那站著在茶園山的身影,卻是世間大晉王朝最了不起的年輕人之一。
凌風傲世,左軍震天之中的凌風公子。
“玉清。你的傷勢不輕,我這里有九草還魂丹,玉清你只要服下,修養六日。就能夠完全康復。”謝凌風的手中,拿著一個玉瓶,溫爾文雅的說道。
九草還魂丹乃是三品丹藥,號稱只要是沒有完全死絕,只要一顆下去。就能夠讓人恢復過來。
平常的時候,這樣的丹藥,可謂是萬金難買,但是現而今,這種丹藥卻被謝凌風送人情。
傅玉清知道,這九草還魂丹的藥效,要治好自己的傷勢,確實需要六日。而一旦自己留在這里六日的話,那么鄭鳴就會兇多吉少。
“多謝謝兄的好意,只不過玉清有要事在身。還請謝兄為玉清讓出一條道路,玉清感激不盡。”
謝凌風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陰霾,不過隨即,他那一絲隱瞞,就變成了笑容。
“玉清,你明明知道,就算是你現在趕過去,也是什么都改變不了,你何必要過去呢?”
“那鄭鳴。膽大包天,竟然敢刺殺世家子弟三十余人,可以說讓整個大晉王朝都為之震怒。”
“特別是他誅殺的一個王家子弟,更是王家一位老祖唯一的嫡孫。這位老祖已經發了話,一定要讓鄭鳴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此處,謝凌風沉聲的道:“玉清也只不過將那鄭家,當成入世修行的一個跳板,實際上,你為鄭家所做的事情。早已經還夠了這份情分。”
“鄭鳴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玉清何必一定要摻和到他的事情中。”
傅玉清看著一臉為自己著想的謝凌風,心中對于謝凌風的那一絲欣賞,也消失了無影無蹤。
她淡淡的道:“謝兄,從來玉清認清的事情,都從來沒有回頭過,那鄭鳴和各大家族之中的是非恩怨,你應該是最為明了的,誰是誰非,不用玉清說出來。”
“如果謝兄還記掛著咱們以往的交情,還請謝兄讓出一條路來,玉清感激不盡。”
看著傅玉清那堅定的眼神,謝凌風心中清楚,自己在說什么,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可是,讓他和傅玉清兵戎相見,他實在是不愿意。所以他最終,還是再次勸說道:“玉清,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你要為以后想一想。”
“你乃是心劍閣這一代的傳人,心劍閣之所以有現在的威名,除了心劍閣的劍道,更因為心劍閣和各大世家,都保持著不錯的關系。”
“一旦玉清你,在這件事情上和各大世家做對的話,那么你以后的道路,將充滿荊棘。”
“所以,作為你的朋友,我絕對不允許,你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傅玉清看著一臉鄭重的謝凌風,眼眸中生出了一絲淡然道:“我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改變,如果謝兄一定要阻攔玉清,那咱們之后在這劍下分一個高低。”
“哈哈哈,心劍閣的傳人,果然不同凡俗,不過這條路,你終究是過不去的。”帶著一絲調笑的聲音之中,三個老者漫步從茶園山上走了下來。
這三個人都是從最高處往下走,而且他們走的地方,只有虛空,可是在他們漫步之間,在那無盡的虛空之中,好似存在著一個無形的臺階,任由他們走下。
看到這三個人,一個念頭就出現在了傅玉清的腦海中:“謝家三老。”
“正是我們三人,為了不讓你做傻事,凌風特別請我們三個過來阻攔,丫頭,你既然知道我們三個在此,最好還是不要再往前闖了。”
說話的是三人之中個頭最低的一個,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好似一個最好說話的富家翁。
謝家三老,全部都是三品以上的宗師,也是謝家這些年來,擺在臺面上的定海神針。
雖然這三人平常不怎么出手,但是所有敢和謝家作對的人,都不能給夠小視這三人的存在。
如果謝家三老來一個人的話,那么傅玉清還有把握闖過去,來兩個,傅玉清還能夠拼命,可是一下子三老來了三個,她知道自己絕對闖不過去。
這謝家三老的到來,明顯就是針對他傅玉清的措施,心中念頭閃動的傅玉清,眉頭皺動之間,整個人陷入了沉吟之中。可是還沒有等她做出決斷的時候,一陣陣的鐘聲,已經從京城的方向響了起來。
“驚城鐘,這是驚城鐘!”謝凌風聽到這鐘聲,整個人臉色都是一變。
驚城鐘關系到整個京城的安慰,按照大晉王朝的規矩,只要聽到驚城鐘響,所有的大晉王朝五品以上的高手,不論在何方,都要立即朝著京城方向趕去。
“是誰沒事敲響了驚城鐘,莫非他不想活了不成?”那剛才還笑嘻嘻的矮胖老者,此時聲音之中,帶著森然的殺戮之氣,讓人不覺為之恐懼。
鐘聲依舊在響,一連響了十三聲的驚城鐘,在告訴所有人,這驚城鐘的鐘聲,并不是偶然。
最終,那謝家三老的矮胖老者朝著傅玉清看了一眼道:“丫頭,你也是大晉王朝的武者,現在驚城鐘響,咱們快點趕過去吧。”
傅玉清點了點頭,她的心中,此刻雖然也充滿了疑惑,但是卻也有一絲的喜悅。
這驚城鐘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響起,但是無疑,正是因為這驚城鐘的響,她才可以快速的去京城。
只要到了京城,就能夠離鄭鳴更進一步。
龍鱗駿馬被催促到了極限,而謝家三老雖然沒有坐騎,但是他們三人修煉的特殊功法,卻可以讓三人瞬間十丈,速度之快,還在龍鱗駿馬之上。
當他們在一刻鐘的功夫沖出了五十多里路之后,從遠處就看到那偌大的城門帶著城墻,全部化成了碎粉。
這究竟是什么情況,自己等人究竟來晚了沒有。
在傅玉清拼命的趕往京城的時候,王家的門外,鄭鳴正施展排云掌,一掌朝著一個峨冠博帶的老者拍去。
鄭鳴的腳下,一個刻著王府的牌子,已經被踢成了兩段,也就是在用腳踢在這牌子上的時候,鄭鳴才發現,這牌子的用料,竟然是世間少有的金絲沉木。
這種金絲沉木,每一塊的重量,都是黃金的二倍,而它的價格,更是同等重量的黃金的十倍。
所以王家用如此大的一塊金絲沉木來做門匾,可是相當的奢侈,甚至可以說頂級的豪富。
不過對于王家而言,這門匾的用料,并不是最為重要的東西,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是這門匾上的兩個字,代表著整個王家的兩個字。
這兩個字,是一品世家王家的門面。現在鄭鳴一腳將這門匾給踢在地上,就是等于打了王家的臉。
在那匾被打碎的剎那,無數王家的高手,就好似瘋了一般,從四面八方朝著鄭鳴沖了過來。
他們要殺了鄭鳴,他們要殺了這個膽敢將王家的威嚴踩在腳下的家伙。
可惜,鄭鳴對于王家,本來就沒有什么好感,他們的沖上錢來,更只是給了鄭鳴一個大開殺戒的理由。風神腿、天霜拳、排云掌三種絕學的接連施展,只是剎那功夫,王家沖出來的上百高手,就被打到了大半。
而這老者,乃是王家一個長老,他一出手,虛空之中就匯聚出了一片綠色的波浪,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朝著鄭鳴洶涌的拍了過來。
這一招,乃是老者修煉的最強絕學,如果不是拼命的時候,絕對不會施展出來。
面對這無邊的波浪,鄭鳴絲毫沒有退縮,此時已經戰到了發狂的鄭鳴,在那猶如破浪般的一掌朝著自己砸來的剎那,就橫推出了一掌。
撕天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