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信落在天波主殿前,三光正坐在臺階上看著天空發呆,見到葉信的身影,急忙起身施禮:“見過師尊。”
“這幾天有沒有什么事情?”葉信問道。
“都還好。”三光說道:“不過明岐大師要出外走動,師老陪著他一起出去了。”
“明岐出去了?他應該是為了自己的心鏡做準備,師老陪著他,是擔心明岐的安危吧?”葉信不由皺起眉:“不過……星殿的比試就要開始了,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師東游可是主力中的主力,除了他葉信之外,只有師東游才算勘破了真正的圣境,沒有他坐鎮,局勢可就不容樂觀了。
“我們和皓月先生商量過。”三光說道:“皓月先生說,星殿的比試預先要做很多準備,最快也要在一個月之后,師老說他在一個月內肯定會帶著明岐大師返回來的。”
“這就好。”葉信松了口氣。
這時,遠方傳來劇烈的元力波動,葉信回頭向后看去,花皓月的身影正從遠方向著這邊急掠而來。
“皓月見過主上。”花皓月落在殿前,向著葉信略躬了躬身,隨后笑道:“上一次主上讓我去打探巫家莊的消息,我已經搞清楚了,還請主上過目。”說完,花皓月取出一只玉簡,遞給了葉信。
“這么快?”葉信有些驚訝。
“我的皓月樓有數千追風使遍布各地,別的不敢說,只要是我感興趣的事情,大都能探聽出一些眉目。”花皓月頗為自傲的說道。
葉信把自己的神念打入到玉簡中,差不多有幾十息的時間,他突然笑了,隨后搖頭道:“這么原始啊……”
“主上的意思是……”花皓月不解的問道。
“我是說天鳳星皇的手段也不過如此。”葉信說道。
按理說葉信只是區區一座星殿的殿主,而天鳳星皇卻是所有星殿十二位主宰者之一,以葉信當前的地位,如此貶低天鳳星皇,花皓月多少應該露出些驚詫之色,可不知道泥生和他說過什么,花皓月的神色很自然,好像葉信就應該這般評價。
“主上還說過讓我找長生世的地圖,所以我親手為主上淬煉出河圖洲的玉簡。”花皓月又取出一塊玉簡:“別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我本是齊觀洲的修士,泥兄也是從齊觀洲走出來的,后來拜入貪狼殿,才進了河圖洲,齊觀洲不屬赤陽道,我想主上要齊觀洲的地圖也沒什么用,所以只淬煉河圖洲的玉簡。”
“有勞皓月先生了。”葉信說道,隨后他突然反應過來:“你剛才說……赤陽道?”
“我們河圖洲受赤陽道所轄。”花皓月說道。
葉信沉吟起來,貪狼星皇的根基就在赤陽道,后來貪狼星皇被白佛所殺,赤陽道也被白佛所占,如此……下一步就要與明界發生瓜葛了?
片刻,葉信平復思緒,把神念打入到花皓月的玉簡中,隨著一陣元力波動,他身邊出現了一幅巨大的立體畫面。
“這里就是星殿所在,這里是不老山,這里是天君殿,這里是巫家莊……”花皓月指著地圖給葉信介紹起來。
長生世與證道世的情況有很大不同,這里只有大宗門,或許以前還有很多小宗門,但他們根本沒有生存空間,在時間的流逝中,地盤被各個大宗門一點點侵吞,而大宗門之間最后也達成了一種平衡狀態。
花皓月介紹得很仔細,看得出來,他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葉信原本以為河圖洲只算是小小一地,可聽著聽著,發現自己完全錯了。
每一個大宗門都是一個龐然巨物,單單說天波星殿,就分為天波主殿、將星殿、府星殿、光明殿和暗星殿,而且還有宗正院、閑庭集、太和山與皓月樓。
路宗正的實力最強,將星殿與宗正院加起來有數萬修士,這是指核心修士,他們的境界最差也要到圓滿境巔峰,其中竟然有三、四個達到圣境的大能。
圣境只是一個階段的統稱,想一路向上還要突破一層層壁壘,譬如說感應天道是一關,開始淬煉心府是一關,心府煉成又是一關,元府與心府融而為一是一關,參悟如意圣心是一大關,凝煉出圣元是終極關,到了這一步距離真圣就不遠了。
五大殿的核心修士加在一起應該超過十萬,這是指理論上的應該,因為前一任殿主巫天壽把主殿的修士都帶走了。
如果統計擁有星徽的星殿正式修士,數量已過百萬,他們遍布在無數個鄉鎮城市中,這是一個以修士為統治階級的超級大國。
其他大宗門與星殿的形勢一模一樣,不過星殿的實力是最強的,畢竟貪狼星皇曾經占據了赤陽道,雖然貪狼星皇已經殞落,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分布各洲的貪狼神殿確實總體呈現出衰敗跡象,不過要真正衰敗下去,需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前一任殿主巫天壽出身的巫家莊,居然也是一個大宗門,據花皓月所說,現在已經有了凌駕與各宗之上的跡象,巫家莊的實力本來就不小,巫天壽又帶著數萬精干修士加入,使得巫家莊完成了一個飛躍。
“巫天壽是巫家莊的修士,他是怎么坐上殿主之位的?”葉信用狐疑的口氣問道。
“主上有所不知,星殿與巫家莊原本就是友盟。”花皓月解釋道:“千余年前,巫家莊的莊主是巫天福,是巫天壽的嫡兄,他們很小的時候,巫天福就被當成下一任莊主來培養了,而巫天壽則被送入了星殿,他們兄弟兩人都是天縱奇才、名聲赫赫,聽說神殿在選拔新一任殿主時,猶豫過很長時間,但巫天壽的確能力過人,神殿不愿釀成明珠蒙塵的局面,何況當時貪狼上皇尚在位,加上巫家莊又幫過星殿不少事情,所以最后選定了巫天壽。“
“現在巫天壽回去了,他們兄弟能齊心么?”葉信淡淡說道,兄弟鬩墻的事情他聽得太多了。
“巫天壽在三百年前進入滅法世歷練,一直沒有消息,應該是殞落了。”花皓月說道。
“這些大宗門之間有沒有鬧出過沖突?”葉信說道。
“不可能的。”花皓月被嚇了一跳:“萬一驚動了劫者,那可就是同歸于盡的下場!”
“哦……”葉信點了點頭,他明白了。
花皓月在仔細觀察著葉信,到了他這個地位,是不可能盡信人言的,不管泥生怎么說,他都要通過觀察與試探,最后形成屬于自己的判斷。
“主上……知道劫者?”花皓月輕聲問道。
“知道。”葉信神色淡然,心中卻在暗自嘆氣,走得越高,他便發現作假越是艱難,其實他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露出了一些端倪,從下界升上來的修士,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知道劫者的存在。
隨后葉信主動轉移了話題:“我就不信什么事情都可以通過商談來解決,如果實在談不攏,又不敢冒著驚動劫者的風險,他們會用什么辦法解決矛盾?”
“那就是生死決了。”花皓月笑了笑:“去蠻荒之地,先立下契約,或者一場定輸贏,或者三局兩勝,也有五局三勝的。”
“小打小鬧沒事情,但誰都不敢大張旗鼓,對吧?”葉信說道:“這我就可以理解了。”
“主上要小心太和山那邊。”花皓月低聲說道:“簡太和座下,應該有兩位圣境大能,如果簡太和舍得讓他們參戰……結果尚未可料啊!”
“我知道了,多謝先生提醒。”葉信說道:“距離河圖洲最近的是哪一洲?”
“往南是素鶯洲。”花皓月一愣:“主上問這個做什么?”
“就是隨便問問。”葉信說道:“素鶯洲亦有星殿吧?”
“當然有,不過沒什么往來。”花皓月說道。
“都是同殿修士,為什么沒有往來?”葉信不解的問道。
“太遠了。”花皓月嘆道:“就算是修成飛劍的修士,不歇不停,去一趟素鶯洲都需要十幾年,如果是主上的那些證道飛舟,至少要三、五十年,而且路上還要躍過無數蠻荒之地,危機重重。”
葉信呆了呆,他的視線落在距離星殿最遠的不老山上:“坐證道飛舟去不老山,需要多長時間?”
“應該是在一年左右。”花皓月說道。
就在這時,遠方再次傳來劇烈的元力波動,是路宗正與趙閑庭聯袂而來。
兩人落在殿前,先是向葉信施禮,隨后路宗正瞥了花皓月一眼,笑著說道:“皓月老弟倒是來得早啊。”
“宗正兄好像是誤會了。”花皓月急忙說道:“主上是想要巫家莊的消息,還有河圖洲的地圖,所以先來了一步,花某在天波星殿也算歷練不少年了,豈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皓月老弟你這是……多心了。”路宗正笑道,不過他的臉色明顯變得和緩了。
隨后路宗正轉向葉信:“主上,這是將星府的玉簡,還請主上過目。”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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