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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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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信縱身跳下戰臺,落在秋戒察身前,接著探手把秋戒察扶了起來,低聲說道:“秋叔,以后不要這樣……”

  葉信有自己的風格,他從來不會刻意去維護什么統帥的威嚴,非戰時,經常和天罪營的人象朋友一般在一起玩笑,所以天罪營的人對葉信從來不用尊稱的‘您’,頂多是在前面加上一個‘大人’。

  “少帥……”秋戒察顫聲叫道,他已是老淚橫流,其他老將們眼眶也都發紅了,看到葉信的殺氣已凝聚成形,他內心的激動和薛白騎等人是一樣的。

  “大人……”薛白騎的神色顯得有些古怪。

  “意外。”葉信笑了笑,他知道薛白騎的意思,如果可能的話,他也想躲起來閉關,不為人知的淬煉出殺招,但是,前一個葉信全力燃燒執念,寧愿徹底消失也要在萬眾面前發出最后的怒吼,他沒辦法控制,而且到了殺氣凝聚成形之后才明白,自己差在了什么地方。

  殺招是意志的終極釋放,首先需要意志的唯一化,對別人來說不成問題,但葉信的元府還藏著執念,執念又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所以始終無法完成從量變到質變的突破。

  可以說,如果前一個葉信的執念沒有燃燒自己,那么就算葉信服下了證道丹,晉升為修士,他的本命技也依然無法完成突破,戰力也會大打折扣了。

  今天,他有得亦有失,但總歸而言,他是很滿意的。

  周圍的人群依然保持著安靜,葉玲第一個發出歡叫聲,她才不管宗云錦怎么樣了,哥哥完成了夙愿,她當然要為哥哥歡呼。

  溫容、邵雪、沈妙笑得同樣燦爛,不過,她們的表現在人群中太過顯眼。立即吸引了人們的注意。

  “那幾個人女孩子是什么人?”鐵心圣皺眉問道。

  “穿黑色戰裙的是葉玲,也是葉信的妹妹。”沈忘機含笑說道:“穿紅色夾襖的是小女,穿藍衫的是溫容,穿白裙的是邵雪。”

  “那就是……溫容?”鐵心圣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中流露出深重的憎惡,不過他很擅長掩飾自己的表情,臉色立即緩和:“倒是略有姿色……”

  鐵心圣的話還沒說完,也不想說完,不過是略有姿色而已。天下有姿色的女人并不罕見,單憑這一點就想嫁入葉家么?

  擁有上柱國戰力的葉信,在鐵心圣心目中已經成了奇寶,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把葉信拉攏過來,讓葉信為大衛國而戰、也為鐵家而戰。

  秋祥的提醒猶在耳邊,葉信的年紀還小,尚沒有被世家所污染,心中懷有道義與熱血,不會像那些年老成精的家主一般唯利是圖,他有時間有機會把葉信改變過來。

  秋祥還說過。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他對葉信付諸真情,自然可以感化葉信。

  當然,這些都不是保證,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葉信的后裔懷有王族的血脈,如此,才能讓鐵、葉兩家變成一家人。

  悔不該啊……當年正因為葉信冒犯了七公主鐵卉真,才被他打入天罪營,早知道今天。他不如干脆成全了葉信,那樣一切都順理成章了,現在也用不著這般冥思苦想。

  就在這時,鄧知國在后面笑道:“恭賀主上又得……”

  “哼!”鐵心圣冷哼一聲。拂袖而走。

  沈忘機、官翰雨等人感到有些吃驚,他們都知道,鐵心圣是在故意掃鄧知國的面子,而鄧知國被搞得一頭霧水,他不知道自己的話到底錯在了什么地方。

  “哥……”一聲凄厲的呼叫劃破長空,宗云秀正伏在宗云錦的尸體上放聲大哭。宗振堂也是臉色鐵青,大步向宗云錦所在的臺階沖去。

  在哭聲中,狼騎們已魚貫向學院外走去,葉玲幾個人也跳上坐騎,混入狼騎內。

  戰臺上,秋祥長吸一口氣,朗聲說道:“計十五分,葉信總分是……一百零五分!”

  人們再次變得安靜了,只有宗云秀的哭聲猶在上空回蕩,這是一個永遠無法超越的紀錄,因為理論上的最高分也只有一百零五分!

  葉信七戰全勝,而且其中有六場,是根本沒有開打,對方便主動認輸,最后一場秒殺宗云錦,快得讓秋祥根本來不及阻止。

  而且,葉信是沒有任何責任的,學院們向來鼓勵學生放開一切全力進入戰斗,這樣才能挖掘出全部潛能,由總院親自督戰,就是為了在最后一刻避免悲劇發生。

  如果宗家發難,只能去找秋祥,不過,無數人都看到了宗云錦被擊殺的場面,其罪真的不在秋祥,換成宗家的家主宗振堂,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再說一句不客氣的話,把宗云錦換成宗振堂,他也同樣無力保護自己,早被葉信擊殺了,又憑什么去救人?

  龍騰講武學院的大比終于落下了帷幕,葉信的崛起,讓九鼎城的局勢變得詭譎了,各個公國的歷史上,每一個上柱國的出現,都會讓本國的格局或多或少的發生變化,葉信也不會例外。

  葉信返回葉家后,立即開始閉關,他要鞏固自己的境界,每一個完成突破的武士都必須這樣做,在有些方面,葉信勇于推陳出新,或者一定要在一次次試探中尋找到其中的邏輯,但在另外一些方面,葉信會顯得非常慎重,不會用自己的現在冒然行險。

  葉家的客人變得出奇得多,如果鄧巧瑩還在這里,一定會非常欣慰的,沈忘機來接自己的女兒,溫元仁和溫弘任居然一起來了,官翰雨親自到葉家,送來了鐵心圣的詔書,鄧知國帶著鄧多潔也來轉一轉,當然了,他不是來看葉信的,而是來看望剛剛出獄的妹夫葉隨風。

  就連大任國的破山公寧高悟,還有大羅國的周破虜、大息國的吳秋深,也分別前來拜訪,既然是拜訪,自然意味著他們已把葉信放在了對等的位置上。

  還有鐵書燈、王猛等等,賓客可算是絡繹不絕,前面的還沒走,后面的已經進了門,讓葉隨風忙得焦頭爛額。

  葉信一直閉關到第二天中午,才走出自己的小院,在葉家隨處走了走,發現葉玲正在葉家的武場中演練刀法,秋戒察正在一邊指點著葉玲。

  葉玲原本是用劍的,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柄大刀,刀型居然和葉信的殺神刀有些相像,她練得很刻苦,已是汗流浹背。

  葉信看了片刻,露出苦笑,輕聲說道:“這個不適合你。”

  “哥?”葉玲看到葉信,急忙把大刀放在兵器架上,探手拿起毛巾,胡亂擦了擦汗,便跑向葉信:“你出關了?”

  “嗯。”葉信點了點頭,他重復道:“大刀不適合你。”

  “我才不管呢,反正我就是要練刀!”葉玲叫道。

  葉信有些無奈,現在說不明白,等葉玲可以淬煉本命技的時候,他再想想別的辦法,隨后葉信轉移了話題:“二叔呢?”

  “爹上朝去了。”葉玲說道。

  “二叔……是待罪之身吧?他上什么朝?”葉信一愣。

  “我也不知道呢。”葉玲也是一頭霧水。

  “算了,等二叔回來再問問吧。”葉信說道。

  “哥,你今天要做什么?”葉玲問道。

  “今天我想放松放松,隨便轉一轉。”葉信說道。

  “哥,你不能放松!”葉玲正色道:“溫容說了,你雖然擁有了上柱國級的戰力,但也意味著你以后的境遇會更加的險惡!而且你馬上就要上戰場了,而且還是南線,要與大羽國交戰,我們對他們是根本不了解的!對了,溫容和邵雪去找那些曾經和大羽國做過買賣的商人,詢問大羽國的消息,溫容是怎么說來的……嗯,是料敵機先!”

  “她們有心了……”葉信咧了咧嘴。

  “哥,你怎么這樣漫不經心呢?”葉玲叫道:“這些年來,我們龍騰講武學院出的冠軍,好像都沒有好結局,不說別人,就說表哥鄧多勇,當年是何等風光?最后還不是死在了戰場上么?!”

  “你是在咒你老哥啊?”葉信抬手在葉玲的額頭上敲了一記,隨后意識到什么,轉頭看向秋戒察:“秋叔,那鄧多勇當年是在天狼軍團吧?他是冠軍出身,父帥應該多加照看的,他怎么會死在戰場上?”

  秋戒察猶豫了一下,接著向四周看了看,只有薛白騎和郝飛在場,都是自己人,他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感覺……狼帥當初好像是故意讓鄧多勇去送死的,少帥,我也說不準,只是有這樣的感覺。”

  “怎么會?鄧多勇是我們表哥啊?”葉玲瞪大了眼睛。

  “莫非……當年我和七公主鐵卉真的事情,是鄧多勇搞出來的?”葉信突然想起了往事,他只知道自己是被栽贓的,但幕后的指使者是誰,他還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狼帥從來沒和我們談過這件事。”秋戒察說道:“不過,聽說少帥被關入天罪營之后,狼帥盡點精兵,準備強行劫營,隨后知道少帥已經逃了出去,狼帥才放棄的。”

  強者間相互發生沖突,倒是沒什么,國主可以容忍,可一旦要調集軍隊去攻擊,這是大逆不道的罪行,秋戒察以前可不敢說,他也不是很信任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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