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口是真正的天險,士兵們想越過老龍山,只能一個挨著一個從羊腸小道上走,一旦失足,就會掉入山澗,有數百將士據守老龍口,就算是上柱國級的強者沖關,也未必能拿得下來。
只是,營寨中的大召國士兵們根本沒想到狼騎會出現在這里,而且狼騎的速度太快了,現在又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當他們看到狼騎的身影時,秋戒察已一騎當先,躍入了寨墻。
展現在溫容等人面前的,又是一面倒的屠殺,尋常的雜兵,根本擋不住狼騎的沖擊,不過遇到了穿著虎頭軍戰衣的武士,狼騎會手下留情,只是把他們擊傷。
“他們為什么要蒙著臉?”沈妙不解的問道,所以的狼騎,都用黑布蒙住了自己的臉,很像一群打家劫舍的盜匪。
“因為要掩護他們當中的一個人。”葉信笑了笑。
雜兵在東奔西突,試圖一條生路,有的嚎叫著向葉信這邊沖來,溫容幾個人擔心葉信受到傷害,搶先迎了上去。
最開始的戰斗,溫容幾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其中溫容經常去天緣城,倒是有了一些與人搏殺的經驗,而沈妙和邵雪完全是個雛,只不過,她們的戰斗風格在飛快的進化著。
沈妙手中持著一柄雪花刀,她是第一個出手的,迎面撲來的雜兵被她一刀劈在脖頸間,人頭脫頸飛起,血光迸射,沈妙驀然有些發慌,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刀如此鋒利,也沒想到撲來的壯漢象稻草般脆弱,她的身形本能的向后縮,結果她坐下的無界天狼誤以為主人發現了恐怖的攻擊,立即頓步向旁側無人的地方飛撲,旋動的速度過快,差一點把沈妙甩下去。
在接連放倒了三個雜兵之后,沈妙的膽子變大了。甚至經常發動小距離的沖刺,手中的雪花刀更是上下翻飛,那柄刀很奇特,揮灑出的刀光竟然會凝結在空中片刻。才慢慢消散。
離遠看去,沈妙四周到處都是刀光,配上她嬌媚而又格外認真的表情,還有曼妙的身姿,很是耐看。
與之相比。邵雪就顯得狠辣多了,她的武器也更為獨特,雙手持著一條長達十數米的細銀鏈,鏈子頂端有一張銀絲網,網上懸掛著十幾柄半尺長、帶著倒刺的尖刀,當邵雪甩動銀鏈時,尖刀破空發出陣陣雷鳴聲,但凡靠近她周圍七、八米內的雜兵,會成片的仆倒,威勢驚人。不過更恐怖的是展開的銀絲網。一旦把一個雜兵罩出,她只輕輕一拽,那雜兵就會變得支離破碎。
當然,開始的時候邵雪和沈妙一樣不堪,尤其在她拽動銀絲網,無數血肉伴隨著銀光向她倒卷回來時,居然發出憤怒的吼聲,也不知道她是在嚇唬那具破碎的尸體,還是在為自己壯膽。
溫容則顯得成熟得多,她的劍勢和謝恩有些相似。但沒有謝恩那么快,擊殺敵兵通常只會用一劍,不像沈妙那樣,敵兵明明已受了致命傷。她還要砍上第二刀、第三刀,一直到對方跌倒不再動彈為止。
“血滴子啊……”葉信咂舌道,他的視線在盯著邵雪。
“哥,血滴子是什么?”葉玲好奇的問道。
“大內侍衛的奇門兵器。”葉信笑道:“你怎么不去玩玩?”
“我知道你現在是看著她們呢,生怕她們遇到麻煩,我再跑出去。怕你照看不過來。”葉玲說道。
就在這時,營寨后發出吼聲,一股劇烈的元力波動傳了過來。
營寨的面積并不是很大,所有人的視線立即向元力波動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手持長柄戰槍的年輕人沖了出來,他的腿好像有傷,速度不快,一瘸一拐的,不過手中的戰槍卻舞得虎虎生風,一個狼騎從后方試圖靠近,他看都沒看,反手把戰槍向后抽去,那狼騎立即挺起戰槍,兩柄戰槍重重撞擊在一起,狼騎手中的戰槍已被砸得扭曲著,而那年輕人的戰槍卻去勢不減。
幸虧那狼騎反應極快,立即向下縮身,而他坐下的無界天狼也猛然向一側滑倒。
無界天狼的智力極高,它知道主人僅靠縮身是避不開這一槍的。
不過,無界天狼的沖勢太強了,盡管已經側倒,但慣性依然拖著一人一狼向那年輕人滑去。
“好膽!”符傷發出怒喝聲,他的身形從那年輕人側方沖至,遇險的是他的兄弟,無論如何也要救,發出怒吼也是為了吸引敵將的注意。
對面的年輕人露出冷笑,手中的戰槍向前方一搭,巧妙的搭在了符傷的長棍上,隨后又用力向下壓力,符傷的力量明顯比不上對方,長棍正被壓入泥土中。
符傷正在沖刺,手中的長棍被壓入泥土,結果他的身形已拔空飛起,手舞足蹈的飛向那年輕人,長棍也脫了手。
謝恩身形一閃,突然脫離了無界天狼,出現在那年輕人身側,劍光如閃電,刺向那年輕人的脖頸。
那年輕人反應極快,向旁側身,戰槍如龍,刺向謝恩的胸膛。
謝恩再一閃,出現在那年輕人背后,劍光沒有絲毫停頓,刺向那年輕人的后心。
在天罪營里,謝恩的閃劍是出了名的詭異難防、出了名的快,那年輕人知道自己腿上很眼中,身法受到桎梏,已避之不及,眼中突然露出厲色,身形只是向旁側了側。
噗……謝恩的長劍從那年輕人肩后刺入,從前方透出。
那年輕人陡然發出吼聲,猛力轉身,竟然硬生生靠自己的血肉鎖住了謝恩的長劍,與此同此,戰槍的槍柄向后倒撞,撞向謝恩的胸膛。
謝恩萬沒想到對方的戰斗風格如此的兇暴,在他眼中,莊善淵不過是個家世好的官二代而已,沒有經歷過沙場的磨練,眼見槍柄已經撞至,他只得放棄自己的長劍,身形向后飄退,落在自己的坐騎上。
那年輕人看出謝恩有著不俗的身法,沒有繼續追擊謝恩,戰槍指向剛剛從地上跳起來的符傷,戰槍全力向前刺出,他所散發出的光影驀然凝成一只撲擊的劍齒猛虎,卷向符傷。
“怪不得……”葉信的眉頭挑了挑。
這時,郝飛已及時攔住了槍式,他的劍光看起來很黯淡,但那咆哮而來的虎形光影被他一劍擊散了,郝飛的身形只是歪了歪,坐下的無界天狼向一側沖去,準備再一次沖鋒,而那年輕人跌跌撞撞退出了十幾步,險些栽倒在地。
郝飛的戰力并沒有優勢,只不過他的坐騎占了大便宜,而那年輕人腿部有傷,難以承受如此劇烈的撞擊。
“好槍……連郝飛的斬鐵也沒辦法斬斷么?”葉信笑了,他慢慢托起了手中的殺神刀。
“哥,謝教習有危險!”葉玲叫道。
謝恩再次向那年輕人掠了過來,他的臉色已變得鐵青,剛才明明是他搶先擊中對手,應該算他贏了,但手中的長劍竟然被對手奪走,可算是丟了大人。
葉信反手拖刀,坐下的無界天狼猛然起速,筆直向那年輕人射去。
見葉信已經出手,謝恩立即向后縮退,郝飛也遠離了戰團,符傷也面無人色的跳回到坐騎的背上,向側面避開。
在趙云駒評價莊善淵的時候,他心中是很不服氣的,等到交過手之后,他才真正了解了莊善淵的實力,怪不得小魚兒反復強調,這幾個人不盡早除掉,以后必將成為大衛國的心腹之患。
那年輕人見謝恩、郝飛都在向后退,若有所覺,側身看向疾馳而來的葉信,接著爆發出陣陣劇烈的元力波動。
“葉信!”溫容發出驚呼聲,她擔心葉信遇險,時刻都在關注葉信這邊的動靜,方才發現敵軍中出現一員虎將,她的精神受到干擾,暫時忽略了葉信,現在突然發現葉信沖向那恐怖的敵將,驚得渾身發冷,立即驅動無界天狼,試圖去阻攔葉信。
只是,她沖刺的速度遠不如葉信,而沈妙和邵雪雖然也看到了葉信的自殺舉動,但她們距離更遠,根本來不及做什么。
葉信坐下的無界天狼已化作一支利箭,幾乎就是在貼著草皮在飛,他已把‘沖刺’這兩個字演繹到了極致,所以的狼騎包括手足無措的沈妙和邵雪,還有正拼命沖過來攔截的溫容,都有一種心志被奪的感覺,但騎術再好也沒辦法彌補實力的差距!
對面的年輕人目光閃爍了一下,竟然出現了一縷懼色。
經歷過一次次戰斗的武士,會滋生出一些平常人終生無法觸摸到的感應,在這一刻,對面的年輕人本能的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接著他看到了那柄散發著青色光澤的長刀。
殺神刀?天罪殺神?!
對面的年輕人在這瞬間突然明白了許多,接著他發出吼聲,挺槍迎向葉信,只不過,剛才的怒吼中蘊含著憤怒,現在卻充滿了悲愴。
“葉……”溫容再次發出驚呼聲,隨后便愣住了,她突然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為什么所有的狼騎都不動,難道他們想看著葉信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