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鄧巧瑩瞪大眼睛,她有些糊涂。
“信兒的想法應該是……”孫美芳很快就明白了葉信這句話的含義:“呵呵呵……他不會為一個女孩放棄更多的女孩子吧……”
“胡鬧!你給我老實點!”鄧巧瑩喝道,接著想到了什么,臉色轉暖,對著葉信露出笑意,又和顏悅色的說道:“信兒,你放心好了,嬸娘一定給你找一個有身份、有能力、可以幫到你的好女孩,絕不會辱沒了葉家!”
噗嗤……一邊的鄧多潔突然笑出了聲,瞎子都能看出她有著怎么樣的輕蔑,那種表情好像在說:還想找個有身份、有能力的?就憑葉信的名聲,還有逐漸破落的葉家,這輩子能討到老婆已經算燒高香了!
鄧巧瑩的臉色當即變得鐵青,再也笑不出來了,她可以忍受各個世家對她的無視,但鄧多潔畢竟是她的晚輩,又和她一樣姓鄧,那充滿譏諷的笑聲就像一把尖刀,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你笑你嗎比!”葉信終于找到了紈绔子弟的切入點,拍案而起,指著鄧多潔鼻子怒罵起來,接著騰身就要撲上去,這時看到葉信的手勢、早做好準備的薛白騎和郝飛不等鄧巧瑩說話,適時撲過來,一左一右夾住葉信就往外走。
葉玲依然安靜的低著頭,鄧巧瑩的臉色不好看,孫美芳的臉色更不好看,反而是那鄧多潔保持著自然,她眉頭輕輕一挑,冷哼道:“哼……果然還是葉大少。”
“放開小爺!放開小爺……”葉信拼命掙扎著,連鞋都甩飛了。
鄧巧瑩握著筷子的手指已經發白了,她一點沒有責怪葉信,因為是那鄧多潔羞辱葉家在前。
“小妹……”孫美芳勉強笑了笑:“今天我們就不走了,信兒的親事么……我們倆個晚上要好好商量商量,葉大哥威震天下,為我大衛國立下赫赫戰功,我們絕對不能平白辱沒葉大哥的威名!”
“嫂子,你有心了,剛才信兒……”鄧巧瑩吃力的說道。
“哎,小孩子么,一時氣惱說些昏話,我們做長輩的當然要大度一些嘛。”孫美芳說道。
在前廳,鄧巧瑩和孫美芳都在試圖彌補剛才的不快,在葉信的小院子,三個人面面相覷著。
“我他嗎真想哭……”葉信終于憋出了一句話,因為要做一個合格的廢物,他對鄧巧瑩的神來之筆是無計可施的,即不能曉之以理、也不能明之以勢,更不能露出自己的底牌,讓鄧巧瑩配合,鄧巧瑩是藏不住心事的,一旦讓她知道真相,極有可能露出馬腳,給葉信帶來致命的危險。
“不就是成親么?”郝飛明顯憋著笑:“認了吧,等大人事成之后……”
“你懂個屁!”葉信喝道。
就在這時,遠遠傳來腳步聲,葉信立即使了個眼色,叫了起來:“放開我!放開……”
薛白騎和郝飛抓住葉信的肩膀,強行把葉信往下按,葉信也就半推半就的坐在了石椅上。
下一刻,葉玲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看到臉孔扭曲、胸膛在不停起伏的葉信,突然展顏一笑:“哥,還生氣呢?!”
葉信用力把頭扭到一邊,沒有理會葉玲。
“交給我吧,我給你出這口氣。”葉玲一字一句的說道。
“交給你?”葉信一愣。
“還有三個月就是學院大比的日子了。”葉玲的笑容很嬌俏好看,但雙眼卻顯得如釘子般尖銳:“到時候我會親手把她打成包子的!”說完,葉玲從腰間取出一枚徽章,在自己的掌心里晃了晃。
那正是龍騰講武學院的金龍勛佩,勛佩中央篆刻著一個龍頭,邊緣篆刻著兩柄小金劍,葉信露出驚訝之色:“你……你已經是先天武士了?”
“嘻嘻……以后有誰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打回來。”葉玲緩緩說道:“不過么,這些天你就要老實一點了,喏,給你的,你拿著。”說完,葉玲遞過來一張金票。
“給我的?”葉信接過金票,票額好大,十枚金幣呢……
“我知道你大手大腳慣了,但葉家和以前不一樣。”葉玲輕輕嘆了口氣:“哥,你省著點花,我要先去趟天緣城,等我回來之后就好了,嗯……以后每個月都給你這些,別嫌少,也別嫌我這個妹妹沒本事,又要修行,又要忙學院的事,還要照顧家里,我實在是沒有時間出去。”
“你去天緣城做什么?”葉信又是一驚,他剛剛從天緣城出來,這種地方可不是葉玲這樣的小姑娘隨便闖蕩的。
“咳……”還不等葉玲回答,薛白騎輕咳一聲:“今晚這場宴席,恐怕耗去了葉家半年的用度,狼帥已經去了,二爺又被關在天牢,斷了俸祿,現在葉家全靠二夫人帶來的嫁妝支撐著呢。”
薛白騎也清楚天緣城是什么樣的地方,同時了解葉玲的脾氣,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阻止她,那她是肯定會去天緣城的,所以薛白騎明明白白的告訴葉信,葉家很缺錢,葉玲是想去天緣城做傭兵。
“哥,你一定要老實哦!”葉玲說道,她并不認為葉信了解天緣城。
“等一下。”葉信長吸一口氣,接著從腰后取出一只小匣子,從匣子里又掏出一疊金票,遞給了葉玲:“你不用去天緣城了,哥哥我能養得起這個家。”
葉信在天緣城一直走黑吃黑的路子,雖然搞得遍地是仇家,但賺錢的速度無人能比,就算平日用度很大,也剩下了一筆巨款,而且還不是特意攢的,只因為花不掉。
葉玲搖搖頭,伸手接過那疊金票,等到看清金票的數額,眼睛驀然瞪大了,先是仔細辨別真偽,然后一張張的看,一張張的算,算完之后,她已是呆若木雞。
近二十萬的金票,就算對那些世家而言,也是一筆大數目了,葉玲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哥……你從哪里偷來這么多金票?”葉玲的聲音有些發顫了:“你到底是要惹多大的麻煩呀你?!”
“偷?你也太小瞧你哥了!”葉信的神情很理直氣壯,實際上卻有些頭疼,好像給多了……該怎么解釋呢?
“那你告訴我,金票是從哪里來的?”葉玲死死盯著葉信,葉信本是待罪之身,結果如何尚沒有定論,如果真是偷了哪個世家的錢,一旦事發,葉信就完蛋了,誰都救不了。
“以哥哥我的氣質、風度,還用偷?”葉信道:“不管走到哪里,那幫小姑娘小媳婦都爭著搶著送哥哥禮物呢。”
“哥,難道你……難道你……”葉玲的眼眶突然變得濕潤了:“難道你一直在賣身?”葉玲并不懂這些,只是偶爾聽說過男人們怎么在青樓中花天酒地、一擲萬金,而且在青樓中討生活的,不止有女人,還有男人。
“賣身……”葉信差點噎住,抬手便用指節敲在葉玲的額頭上:“你這小腦袋都在亂想什么?啊?!”
“干嘛打我?”葉玲委屈的用手捂住額頭:“那你告訴我呀,錢到底是怎么來的?!”
“當然是做傭兵賺的!”葉信叫道。
“哥,你拿我當傻瓜么?”葉玲氣呼呼的說道:“滿城誰不知道你根本沒辦法凝聚元力,你去做什么傭兵?我看就是賣……”
真被你打敗了……葉信心中暗叫,接著腦中靈光一閃,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是秋叔給我的。”
“哪個秋叔?”葉玲頓了頓:“莫非是……秋戒察秋老將軍?!”姓秋的人并不多,對葉家死心塌地追隨的,也只有秋戒察了。
“就是他。”葉信猶豫了一下:“秋叔還說,過些天他會來九鼎城。”
“秋叔會來九鼎城?!”葉玲不由尖叫起來,對葉家而言,這個消息是意義重大的。
秋戒察來九鼎城很難瞞過國主鐵心圣的耳目,形影不離的戰狼必將引起轟動,所以葉信也沒想瞞著葉玲。
“你怎么不早說?!”葉玲再次發出尖叫聲,接著轉身向外跑去,當然,所有的金票她都帶走了,這筆錢如果還給葉信,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葉信糟蹋精光。
看著葉玲的身影消失,葉信有氣無力的跌坐在石椅上:“這小丫頭怎么越來越難纏了……”本以為十六歲的小姑娘,隨便哄哄就能混過去,誰知道葉玲眼里容不得沙子,一定要問個明明白白。
“小姐的性子一直是天真爛漫的,幸好,她遇到了幾個好朋友。”薛白騎緩緩說道。
“哦?什么朋友?”葉信急忙問道。
“一個叫溫容,一個叫沈妙,一個叫邵雪,加上你妹妹葉玲,被人稱為龍騰講武學院四大兵花。”薛白騎沉默了一下:“尤其是那溫容,確實了不得!”
“能讓你說一個了不得,可不容易。”葉信的神色變得認真了。
“她當得起。”薛白騎說道:“她的年紀和葉玲相仿,聰明絕頂,雖然現在不過是初級先天武士,也沒有淬煉出自己的本命技,但已經獲得龍騰講武學院的四級勛佩了,呵呵……當初狼帥得到五級勛佩時,可是高級先天武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