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一起歸墟”,而非同歸于盡。
因為命運天后呂娥旭最后施展的手段,已經超出了神通術法的范疇,超出了這方天地的范疇,屬于玄之又玄的法則或大道層次,超出眾人理解范疇了。
如今的天后和心祖,別說尸骸或殘魂,什么都不存在了,就像從天地中被徹底抹去,連救治或挽回的希望都沒有!
當然,在眾人密切關注中,炫美心蝶直至命運長河徹底消失時,也沒被徹底消磨,表示心祖應該還活著,只是被消失的命運長河,拉向未知的“地方”,也可以認為是迷失在命運長河中。
理論上說,如果有精通命運之道的大修士,捕捉心祖氣息,還有那么一點點點點……希望,把心祖從“未知地方”拉回來。
可惜,不管理論如何,心祖是否還活著。
事實上,呂娥旭就是五域天下,明面上唯一精通命運之道之人。不管心祖是否活著,都沒人能把他從命運長河中拉出來。
沒人會啊!
“噼里啪啦……咯、咯、咯……”
烈火熊熊的灼燒聲中,還有骨骼爆裂連響,明主朱元璋目眥欲裂地看著已經完全消失的命運長河方位,拳頭緊握,青筋暴露!
不提心祖的神秘強大,最主要是其代表的意義。
剛剛給予明主、明軍,乃至大明仙庭,狂喜難耐的希望,才多久,就沒了?!
人生之恨,不外乎給予最大的希望,又狠狠掐滅,迎來最狠的絕望!
“天后……”
“娘娘……”
明主及無數明軍痛苦、失望、壓抑等情緒復雜之際,大桓眾人也不好受。
命運天后,終究是大桓仙庭僅存的有數帝后之一,而且位高權重,威名久矣。
她的隕落自然會深深悸動大桓之心。
逝者已矣,死者為大!
隨著命運天后的隕落,無數大桓之人,不由得回想起關于命運天后的記憶……
印象中,大桓仙庭的兩尊六貴……八位帝后中,命運天后野心最大,最不安分,時常會爭權奪利。但是,仔細回想,命運天后還真沒什么惡劣事跡,更沒做出過有損大桓的事,僅僅是沒其他七位帝后那么淡泊名利,清心寡欲而已。
直至天后隕落,大桓眾人,方才開始反思、反省,醒悟過來。
或許,大桓眾人,都誤解了命運天后,欠她一份理解,還可能一份歉意!
“轟……”
沒給大桓眾人太久傷情時間,一陣氣勢爆發的震動起……
并非明主震怒,而是大明四帝陸續爆發,威壓大桓聯軍,一副全力出手,不死不休的架勢。
不管是否知道“心祖誕生”的意義,明主的反應,大家看在眼里,已經預感到明主的雷霆震怒,身為臣子,自然要有表示!
“吾主!”
永昌大帝藍玉更是沉聲喊道,一副只要明主點頭,立刻不惜代價出手,為心祖報仇的架勢!
“噼里啪啦……”
一語驚醒夢中人,醒轉的明主朱元璋,火龍戰相吞吐恐怖的數百丈烈焰,焚盡萬物,烈焰焚天!
“嗷、嗷、嗷……”
萬獸齊吼,龍嘯震耳!
“戰!”
萬象龍后崇師妾雖然不是武將,對軍事之道也一知半解,連名將都不是。但是,卻是凝現萬象法相,叱喝一聲,威震天地,回蕩不絕!
“戰!”
“戰!”
“戰!”
明主及明軍震怒之際,桓軍的情緒也一點不差,紛紛戰意沖霄,振臂狂呼,聲震天地!
桓軍除了憤怒外,還有悲傷、觸動和決絕。
直白點形容,如今的桓軍,已經化為了哀兵!
王守仁終究剛剛晉級終極名將,而大明仙庭能成為五尊之一,歷經數代昏庸掌權者依舊屹立不倒,便是名將迭出,人才濟濟。光是名傳天下的高級及以上名將,數量就高達六十四位,前二十四位都是頂級名將,勘稱五域天下諸國之最。
王守仁之前名氣雖大,更自創了陽明心學,終究只是頂級名將,影響再大也有限。
但是,命運天后呂娥旭,可是大桓八大帝后之一,其掌握的命運之道,更是極為超然,之前還牽制了五尊之一的元主鐵木真,威名堪比終極名將!
如今兩人同歸于盡,對哪方的觸動更大,顯而易見!
“吼……”
敵我雙方戰意昂揚,氣勢對沖之際,一尊足有三千余丈的巨熊戰相,昂首怒吼,勢若天熊降世,暴戾暴力。
更重要的是,這尊巨熊,身軀明顯凝實許多,只是又差了那么一點點,無法徹底凝實,化為終極戰相!
大明忠雄皇盧象升,和心祖王守仁同時代的大明新星,兩人頗有交情,觸動自然不小。
盧象升,大明鼎鼎大名的天雄軍主帥兼始創者,又有天雄皇之稱,以忠義和勇氣聞名,率領天雄軍南征北戰,所向披靡,威名赫赫!
可惜,比起王守仁,盧象升終究差了那么一點點點……機緣,如今明細正要蛻變為終極名將,卻又差了那么一點點,徒呼奈何!
“撤!”
天熊怒吼,戰況一觸即發。
一聲低沉壓抑卻又清晰傳遍戰場的輕喝聲起……
“啊?!”
包括盧象升、大明四帝,甚至是大桓諸將在內,齊齊心神一滯,一時沒反應過來!
誰敢在敵我雙方劍拔弩張,決戰即將爆發之際,出聲喝止?
不想活了?!
循聲望去……
正是收斂火龍戰相烈焰,硬生生壓下熊熊怒火的明主朱元璋!
明主……那沒事了!
“撤軍!”
此時的朱元璋,臉色極為難看,卻是再次毅然叱道,頓了下,看向崇師妾、大桓三帝等大桓巨擘,沉聲道:
“此戰,到此為止!想戰,來日再戰!”
話落,也不管大明聯軍和大桓聯軍的反應,轉身就走!
敵我雙方大軍,齊齊沉默,寂靜一片,絕大多數人依舊反應不過來!
大明聯軍是不敢違逆明主,而大桓聯軍則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己方確實不如大明聯軍,停戰最好,就算“哀兵怒戰”,勝出的可能性也不高,意外地僥幸勝出也只會是慘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