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胳膊的手掌,猶如鐵鉗,高歡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以高歡煉氣后期的實力,身軀一縮,卻無法扯離分毫!
“轟……”
恐怖巨力傳來,高歡身不由己地身形一翻……
武信手臂一揮,抓著高歡魁梧身軀掄起,狠狠砸向地面!
實木案幾斷折,酒盞菜碟等紛飛四濺,連帶地面也被砸出數尺深土坑。
高歡一時氣血翻騰,眼冒金星,暈頭轉向,連聚起的真氣,也被震散!
全場大驚,近千賓客紛亂戒備,各自護衛仆從等嚴密守護。
高歡所帶護衛和屬下,更是立刻抽刀執劍入手,部分人身形一顫,就要沖上去……
弘伯身形一晃,擋住去路,背后實質化武魂浮現,煉神老祖之威震懾全場。
又有武狼統領,率領數十名信武衛快步而出,堵住宴會出口!
一腳踩在高歡背部,以武信巨力,狀若咸魚的高歡,根本沒絲毫反抗之力。
“句容縣尉高歡,為官多年,魚肉百姓,橫征暴斂,又勾結賊寇,暗通反軍!”
武信眼神凌厲環視在場眾人,特別是高歡護衛和屬下,朗聲宣布道。頓了下,又迅速接道:
“更重要的是,此次秋收,高歡縣尉,竟敢私吞秋稅,盜賣秋糧。經慎重調查,屬實,證據確鑿,罪不可赦!”
“啊?!”
一陣驚呼聲起,在場眾人,早知高歡飛揚跋扈,在句容縣可謂一手遮天。
但是,沒想到高歡竟然狂妄到如此份上,連秋稅、秋糧都敢動,真正是膽大包天了!其后臺,郡丞王世充,也沒這膽量吧?
一般來說,各方官員的收稅貓膩,針對的是黑戶。登記在冊的人口稅收,沒人敢動,經不起推敲,很容易查明!
眾人沒注意的是,句容典史身軀一抖,震驚駭異,雙眼凸出難以置信看向武信……
下午,典史才陪縣令查看秋稅、秋糧,核對無誤,近日便會運往郡城江都。
現在,縣令竟然當眾宣布高歡的罪名,還“證據確鑿”?!
這什么意思?代表了什么?
想到這,典史臉色煞白如紙,身軀不由得顫抖起來……
“等等……”
一位偏將軍臉色煞白,驚疑看向被砸得暈頭轉向的高歡,恭敬拱手道:“縣令大人,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縣尉大人不……沒這膽量吧?”
“他有沒有這膽量,你們與他共事多年,應該比本縣清楚!”
武信殺意凜然,環視在場眾人反問道。又震怒接道:“誣陷忠良,勾結賊寇,盜賣國糧,私吞稅金,勒索商賈,敲詐子民,強奪民女等等。數不勝數,本縣,還真不知道……有什么高縣尉不敢做的事!”
包括那偏將軍在內,沒人出聲。
武信所說,在句容縣不是什么秘密,在場眾人自然也清楚。
不過,不知武信的意思是什么。如果高歡動的是黑戶稅收,那就沒什么了,很多官員都這么做。
一位中年護衛臉露惶恐,焦急叱喝道:“老爺是郡丞子侄,是為郡丞辦事。即便有罪,也該由郡丞裁決,你敢?!”
“高縣尉是為郡丞辦事?此事是郡丞指使?”
武信雙眼圓睜,難以置信脫口問道。
那中年護衛臉色大變,連忙解釋道:“不……”
“哧……”
不待他說完,青光一閃。
高歡頭顱離體,滾出數米遠,鮮血如泉噴涌……
“誣陷忠良已經罪不可赦,連上司也敢誣陷?”
武信緩緩收起幽影劍,煞有其事朗聲說道,并朝江都方向拱手道:“今晚之事,本縣會事無巨細,據實向郡丞大人匯報!”
“不是這樣的……”中年護衛大驚,末日臨頭連聲喝道。
“這些是證人,拿下!”
武信懶得聽他多說,迅速朝左右吩咐道。又補充道:“若是反抗,視為同黨,就地格殺!”
早有準備的信武衛,勢若虎狼涌出。
那些護衛、軍官等,本想反抗,聽武信這么一說,遲疑間被信虎衛捆了個結實,封穴鎖脈!
信息太震撼!
事情太突然!
在場眾人,有些暈暈乎乎,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嘯傲句容多年的高縣尉,就這么被一劍削首了?連反抗都沒,連審判都省了!
這新任縣令,是有恃無恐呢,還是牛犢子?或者是……正義感爆棚?!
就算武信說的是事實,郡丞王世充饒得了他?若是郡丞是公正清明之人,高歡能囂張這么久?
武信,這不是自找死路嗎?這可不是為官之道!
眾人震撼間,武信語氣平靜問道:“李縣丞想去哪呢?”
正悄悄退走的李志和,身軀一僵,發青臉色硬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聲應道:“下官……下官去看看,宴會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是嗎?這些小事,就不用勞煩縣丞大人了!”
武信恍然微笑應道,又問道:“李縣丞和高縣尉,共事多年,應該知道高縣尉這些事吧?本縣所說,是否屬實?”
“啊?!”
李志和嘴巴大張,心思劇轉連忙點頭應道:“屬實!屬實!大人所說,絕對是事實,下官早就看不慣縣尉,早想舉報他了!”
“證據呢?”
武信朝信武衛示意了下,緩緩走向李志和,微笑問道。又提醒道:“別說李縣丞沒證據哦?”
李志和身軀一抖,不敢反抗地被信武衛擒住,連忙討好笑道:“證據……有!有!有!就在下官宅中,下官馬上帶大人去取!”
“唰……”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青光閃過……
李志和頭顱飛起,臉上依舊帶著討好的笑容!
鮮血如泉噴射而起……
出手如電的武信,緩緩把幽影劍插回鞘內,鐵面無私說道:“有證據,還和睦共事多年!那就是同黨了!罪該萬死!”
“……”
眾人傻眼呆滯,這什么邏輯?!
仔細揣摩,還真有一定道理啊!
不過,較為精明之人,心思活絡開了!
威震句容縣多年的兩位大人物……縣丞和縣尉。就這么被殺了,毫無先兆,連過程也省了。
更重要的是,縣尉后面,站著江都郡丞;縣丞后面,站著隴西李氏!
江都郡丞是未來的事,隴西李氏的狄道商行掌柜,就在現場呢!
“大隋有如此毒瘤,實在是社稷不幸。不過,毒瘤已除,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將來……”
眾人心思猜疑間,武信環視周圍,痛心疾首說道。又面無表情緩緩接道:
“秋稅上交日期,已經快到了!卻被兩大毒瘤貪光了,就需要在場各位,鼎力相助了!大家談談該怎么應付此次秋稅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