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衛隊的叛亂并不是第一次,實際上這些年經常有人跑到社工黨那邊,但整整一個師團叛亂還是很駭人聽聞的,要知道這時候自衛隊總共才五個師團,其中兩個在北海道,三個在關西。雖然社工黨游擊隊越剿越多,但這三個師團仍舊是戰場主力,而美軍不過是兩個步兵團,現在居然一個師團改旗易幟投入南天皇的麾下,在倭國造成的沖擊還是極其強烈的。
更重要的是對關西戰局造成了幾乎無可挽回的影響。
和社工黨合兵一處的第二師團,沿著山迅速擊潰原本一同剿匪的第四師團,緊接著幾乎全殲了美軍一個營,然后向著京都方向發起兇猛進攻。
僅僅兩天時間,就已經打到了福知山,原本被美軍視為綿羊的自衛隊,在加入社工黨的陣營后,陡然變成了惡狼,就連美軍上陣都打得非常艱難,而且在得到這個師團后,社工黨總兵力已經突破五萬,甚至超過了圍剿他們的美軍和自衛隊。
再加上第一,四兩個師團不但經常潰敗,而且在戰斗中放水,甚至還有大批投敵的,關西的局勢已近崩潰。
說到底這一次倭國人被刺激得太狠了,哪怕他們不介意給米國人當狗,但好歹你們也得有個主人樣子,不但不給我們吃飽,還天天拿鞭子抽我們,拿鞭子抽我們就算了,還割我們的肉去招待客人,哪怕是狗也受不了啊,更何況我們多少也還都有點尊嚴的。
而且這一次把上層社會傷得也太深,根據中情局情報,率軍叛變的第二師團參謀長,跟三井家族關系就有點不清不楚。三井家族這一次被逼死了二十多人,不排除他們的叛亂背后有三井家族的影子。
李奇微不得不把剛剛執行完抓捕任務,原本接著還要返回高麗的第八十二空降師投入戰場。以避免京都落入南朝之手。
這時候倭國媒體已經開始使用這種古老的稱呼了,他們稱裕仁為天皇。但卻也稱熊澤為南天皇,至于普通老百姓間,則分得更干脆,裕仁直接成了北天皇,而熊澤與之相對成了南天皇,總之兩人都是天皇。而且倭國南北朝時代的歷史,也都一一被扒了出來,包括當初明治承認南朝為正統的事情。也都逐漸盡人皆知,總之在老百姓心中倭國內戰早已經不是叛亂與平叛的戰爭,而是兩個天皇爭奪國家的戰爭。
在經過了東京事變和大逮捕之后,更是開始悄然向著南天皇恢復正統的節奏轉變。
當然這就不是楊豐需要操心的了,他閑得蛋疼了也不會去關心米國人如何應付倭國亂局這種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應天空軍基地,在無數記者的鏡頭下,第一架c54運輸機降落在跑道上,緊接著大明帝國最高法院的法警列隊上前,不過打開艙門后,看著機艙里的場面。就連這些法警都不禁愕然了一下,畢竟幾十個都快捆成木乃伊的人,像釘在木板上的昆蟲標本般固定在擔架上。然后胡亂堆放的場面還是很有視覺沖擊力的。
尤其是在裝飛機前,那些粗野的米國大兵們,也沒有為他們的一些生理需求多做考慮,十幾個小時的旅程下來,機艙里的氣味已經頗為濃烈了,再加上飛行中的顛簸,總之……
一言難盡。
反應過來后,負責驗收的法警立刻開始和押送的美軍進行交接,首先對照名單找出對應的照片。接著挨個核對,每核對完一個便抬走一個。在機艙外面記者的鏡頭前裝進囚車,運送到設在陸軍綜合訓練場附近的臨時監獄。在那里有一個專門的法庭。用來向他們本人宣讀判決,雖然他們的判決早已經公布,但現在本人押來了,這種程序還是少不了走一走的。
宣讀完判決的人則根據各自判決分開處理,其中被判處死刑的押入死囚牢,進行一下最后的形象處理,尤其是舊軍官的,也給他們清洗一下換上倭軍軍服,總之就是送他們上路,也得充分體現人文精神。
至于那些楊法官出于恩典,改判終身監禁的,這個緊接著再裝上明軍的大力神運輸機,直接送往西伊里安,送到華夏礦業的工程指揮部,那里有簡易機場可供大力神起降,以后他們就在那片蠻荒的土地上了卻殘生吧!
最終當兩天之后,所有核對宣判工作全部完成,這五千名戰犯的分類也同時完成,其中四百名用楊元首說法,最大惡極不殺無以捍衛正義的直接處決,其余四千多人全部改判終身監禁,并且到了他們該去的地方,在旗下媒體吹捧下,楊元首儼然積德行善的圣人一般。
至于那四百名需要處決的,也由過去那種比較沖擊眼球的五馬分尸,腰斬,斷頭臺之類東西,改成了比較符合現代審美觀的槍決。
因為這些家伙都已經絕食,所以處決緊接著就開始。
應天陸軍綜合訓練場的臨時行刑場上,岡村寧次,鲇川義介,石井四郎,真崎甚三郎,荒木貞夫,畑俊六,田中隆吉,根本博,花谷正,橋本欣五郎十個人帶著手銬腳鐐站成一排。
“鲇川君,別哭了,都這種時候了哭還有什么用?”
岡村寧次嘆了口氣,對身旁哭哭啼啼的鲇川義介說道,他不說還好,一說后者哭得更狠了。
“岡村君,你就讓他哭幾句吧,他們家可連個種都沒剩下。”
田中隆吉在另一邊說道。
鲇川的兩個兒子都還沒成家,自然也就沒有孫子。
“你閉嘴,你個無恥地叛徒!”
田中隆吉剛說完,橋本欣五郎便怒不可遏地咆哮一聲,然后用帶著手銬的雙手,狠狠抽了田中隆吉一耳光。
他們倆是同學,當年干壞事也是一起的,結果戰后審判的時候,田中隆吉卻坐在了證人席上,憑借超強記憶力指正了包括他在內不少倭軍將領的戰爭罪行,結果橋本欣五郎在鴨巢一直待到被提出來,田中卻悠閑得在監獄外渡過這么多年,現在一見面那是格外眼紅。
“橋本君,我也是為了保命啊!”
田中隆吉捂著臉無奈地說。
“現在呢,還不一樣和我們站在這里!”
橋本欣五郎冷笑著說完,一口唾沫啐了他臉上。
“都到這地步了,還糾纏這些做什么?”花谷正嘆了口氣說。
“呸!要不是你跟石原幾個搞出奉天事變,帝國能走到今天嘛?”
真崎甚三郎啐了他一臉口水說道,這里面他資歷最老,戰前就已經是陸軍大將,他是倭國陸軍皇道派首領,現在已經七十多了,沒想到還是沒逃過這一劫。
“奉天事變怎么了?奉天事變是多么巨大成功,我們用微不足道代價,為帝國開拓了百萬平方公里土地,就是華北事變我們也是輝煌勝利,此后更是橫掃民華蕩平東南亞,我們陸軍從來都是戰無不勝,是海軍,海軍那幫廢物,要不是他們輸給米國人這時候我們一統亞洲了!”
根本博激動地說。
“對,都是海軍那幫廢物!是他們輸掉了戰爭。”
這下子他們終于找到了共同語言,立刻一個個義憤填膺地喊道,就連已經不會說話的石井四郎也激動“啊,啊”叫著,然后不約而同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預備!”
但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后傳來拉槍栓的聲音,十個人全耷拉下了頭,在他們身后,十名行刑隊員同時舉起了手中步槍,槍口頂在他們后腦勺上。
“行刑!”
隨著行刑官的喊聲,槍聲整齊地響起,十枚子彈幾乎同時擊穿十個人的腦袋,緊接著十人一塊兒栽倒在地上,行刑官和法醫上前檢查確認死亡后,看了看手中名單說道:“下一批,吉住良輔,藤田進,山室宗武……”
隨著行刑官的喊聲,所有被判處死刑的倭國戰犯,十人一組不斷拉上刑場,然后一組一組槍決,而在行刑場外面,早已經聚集了無數前來觀看的大明百姓,每當槍聲響起,人群中都會發出一陣歡呼。甚至一些從北方移民而來的,都能叫出哪些戰犯干過什么,尤其是當年參與南京大tu殺的幾個倭軍將領被槍決時候,周圍更是一片沸騰。
說到底過去也沒多少年,原本居住南洋的華人還差點,但北方移民而來的,誰還沒有幾個親人死在倭軍手中,此時能看到這些倭軍將領在自己面前被槍決,也算是能夠告慰一下親人了。
而所有被槍決的戰犯死尸,都被直接拖到一邊,那里混凝土攪拌機正在不停轉動,緊接著一個個被扔到鋼制模具里,然后澆上快干的混凝土和模具一起被叉車挑走,而在距離行刑場不遠處,一個大坑早就挖好。這些鋼鐵與混凝土的棺材扔進去就行,等所有死尸都扔進去了,再把大坑掩埋,這里是陸軍綜合訓練場,旁邊就是陸軍學院,每天各種裝甲車輛不斷,很快就會被碾壓結實。
楊豐就是要讓那些新一代的大明陸軍士兵,每天踩著這些戰犯的骨頭訓練,讓他們入學起就樹立一個信念。
誰是大明帝國的敵人,那么就要讓他尸骨踩著自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