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熙的酒宴只有他們三個人,那些女孩子們單獨開席,至于陳嘉庚等人,則由蔣夢麟負責招待,他們是很正式的官方身份,代表國民政府和光頭佬來歡迎南洋華僑賑災委員會的。而不像孔祥熙是以私人身份而來,他的財政部長等各種官職早就因為貪得太多,結果惹了眾怒不得不全部交了出去,現在只有一個中國銀行董事長和國大代表還保留,實際上已經被逐出了政壇。
一番酒席上的互相吹捧之后,楊豐終于明白了這家伙給自己如此大面子的原因。
孔家惦記上了他的貨物代理權。
到現在為止,他所放出去的所有貨物,無不在世界上引起了轟動,藥物,化妝品,農藥,甚至于飲料,都像一股股狂風般在各國掀起搶購狂潮,甚至都已經蔓延到了民華。在發現就連自己姨媽都在使用那些新型日化產品后,孔家那一個半少爺們終于忍不住了,但他們沒有和楊豐搭上線的門路,而且這些東西代理權都在不列顛人和尼德蘭人手里,他們也沒有本事搶過來,所以就想借這個機會,看看以后能不能也弄一部分代理權。
孔令侃和他那個人藥妹妹身份肯定不夠,得孔祥熙親自出面才夠級別。
“這個,小事而已,反正我用誰賣都是賣,與其便宜洋人還不如便宜自己人,不過之前的就算了,畢竟我跟不列顛人都訂好了合同的,以后的肯定少不了令郎一份兒。”
楊豐笑著說。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爽快人!”
孔祥熙舉杯說道。
“那以后在這里,可得靠庸之先生多多照應。”
楊豐也舉杯說。
“好說!”
孔祥熙笑著一飲而盡。
楊豐兩人也舉起杯,剛送到嘴邊時候,驀然間外面傳來一聲槍響,早就熟悉了這種槍聲的楊豐立刻聽出是G3的聲音,他皺了皺眉,朝身后警衛的美女保鏢一揮手,后者立刻拿出無線電,很快接通了依然在城內幫助饑民前往機場的衛隊指揮官。
“地方武裝?”
楊豐聽著無線電里面傳出的聲音愣了一下,他的衛隊在街頭和一支本地武裝發生沖突,雙方目前正在對峙。
“我倒要看看,什么本地武裝這么猖狂!”
緊接著他冷笑著站起身說道。
孔祥熙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么,只是和他一起站起身,很顯然這是楊豐在檢驗他的能力了,畢竟誰都知道孔家已經被實際上逐出政壇,像做楊豐的代理商這種好事,無論給誰都會像天上掉餡餅般,這樣的好事楊豐當然要交換一個最有力的朋友。
三人直接出去上了車,在保鏢車隊開路下,很快到了出事的地點,此時雙方依然在對峙中,楊豐部下三十多名大明軍士兵端著G3橫在街道上,在他們身后那些同樣端著步槍的大明軍正從一個大院里,護送著大批少女源源不斷走出來。而在街道另一邊,兩百多名手持各種武器的幫會分子正在叫罵著,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在旁邊路口,卻是一隊不列顛士兵,同樣荷槍實彈橫在路上,他們對峙的卻是差不多一個連的guo軍士兵,一名軍官正在和不列顛軍官交涉。
“怎么回事?”
楊豐下車看著從身旁走過的那些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甚至身上不乏各種傷痕的少女,問正在護送她們的自己部下。
那名軍官趕緊報告了他情況。
這些人實際上是對面那些幫會分子或騙或買囤積起來,準備一起送到南京上海這些地方當的,像這種饑荒之中,做這種生意可以說司空見慣。人命這時候如草芥一般,哪怕不給錢,哄騙那些養不活女兒的父母說點花言巧語人就到手了,給幾個饅頭領走一個大姑娘更是簡單至極。
但其中一個被騙的少女不知怎么逃出來,然后追趕中被楊豐的衛隊士兵撞上。
在衛隊開槍把人嚇走后,那名少女告訴他們,還有幾百名和她一樣的被關著,每天還經常忍受毒打折磨,那些士兵都是年輕小伙子,頭腦一熱直接一招呼跑來抄了家。那些幫會分子當然不干,但他們也不敢硬沖全副武裝的士兵,只好把他們的后臺搬了出來,但可惜,他們的后臺上了,和大明軍一起的不列顛士兵也上了。他們惹不起大明軍士兵,他們的后臺也惹不起不列顛人,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但那些少女卻被大明軍護送著去機場了。
“做得不錯!”
楊豐拍拍軍官肩膀說道,目前大明帝國缺女人,也難怪這些小伙子們一時沖動。。
“庸之先生,這兒法律允許拐賣人口嗎?”
他冷笑著問孔祥熙。
“怎么可能,現在是文明社會,又不是古老的野蠻時代,買賣人口是法律絕對不允許的,當年國父立國時候早就明確禁止了任何形式的人口買賣。”
孔祥熙笑著說。
這時候法律的確禁止人口買賣,當然只是法律上寫了,真正執行的地方可沒多少。
“那我就放心了!”
楊豐點了點頭,朝身后保鏢一招手,后者立刻端起了懷里的FN2000,瞄準對峙雙方中間的空地扣動扳機,一枚二十毫米榴彈直接打在街道上,轟得一聲爆炸把對面那些叫罵的幫會分子嚇得全閉了嘴。
“滾!”
楊豐緊接著朝他們喝道。
后者面面相覷,但很顯然這枚榴彈還不夠。
楊豐再一招手,四枚催淚彈立刻打了過去,這下子管用了,那些被熏得哭爹喊娘的幫會分子直接崩潰了,當第二輪催淚彈打過去后,就徹底跑干凈了。
“庸之先生,那邊就有勞了。”
楊豐指著那支已經傻了的guo軍說道,孔祥熙轉頭向身旁隨從說了幾句,后者立刻點頭走過去,很干脆地給了帶隊軍官一記耳光,那軍官連躲都沒敢躲,被那名隨從唾沫橫飛的怒斥一頓后,灰溜溜地帶著部下離開了。
“庸之先生虎威不減啊。”黃慶昌笑著說。
“不值一提,倒是打擾了咱們的飯局,這還請元首見諒。”
孔祥熙說道。
“無妨。”
楊豐看了看時間又說道:“庸之先生,時間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對了,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我的私人飛機,機上還有幾瓶歐洲朋友送的紅酒,咱們一塊兒去品一下如何?”
“那就卻之不恭了。”
孔祥熙說道,在他看來這是楊豐還有什么話沒談完,準備到飛機上繼續深聊了。
在把那些女孩子們接來以后,緊接著一行人就在保鏢護送下回到機場,這時候隨行而來的絕大多數運輸機和客機都已經裝滿饑民飛走,只剩下楊豐的專機和衛隊的運輸機,另外陳嘉庚等人乘坐的星座也在,他們還得接著去南京,上海,廣州等地,短時間內不會回去。
“走,庸之先生,看看我這架花五十萬美元買的飛機。”
就在衛隊開始登機的時候,楊豐也站在舷梯旁笑著對孔祥熙說道,后者多少有些好奇地看著這架目前最新式客機,在伊芙琳和她那些閨蜜全部登上飛機后,也扶著扶手慢慢走上去,他并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螺旋槳已經啟動。
楊豐和黃慶昌最后上去,就在他倆進入機艙時,孔祥熙依然沒有意識到不對,反而很有興致地看著里面奢華的布置。
“元首閣下真是會享受啊!”
他轉過頭很感慨地說,但這時候他卻發現楊豐笑得很古怪,而在楊豐身后,一名美女保鏢正在關閉艙門。
王家烈。
孔祥熙的腦海中瞬間浮出一個名字。
“元首閣下,我還有事,品酒改日吧!“
他有些臉色難看地說。
楊豐淡淡的一擺手,兩名美女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要干什么?“
孔祥熙一邊掙扎著一邊喝道。
“孔先生,有人控告你在抗戰中侵吞華僑捐款,而且數額巨大,大明帝國最高法院已經受理此案,所以想請您前去接受調查,這是由大明帝國最高法官楊豐簽署的逮捕令,您有權保持沉默,但您所說的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楊豐笑瞇瞇地說著從一名保鏢手里接過一張文件,然后刷刷簽上自己的大名遞給了他。
“這,這樣也可以?”
旁邊的黃慶昌都傻了,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你以為你們能飛出民華嗎?”
孔祥熙色厲內荏地說。
“這個問題我認為沒什么難度,或許你有點太高看你那位親戚軍隊的效率了,兩個小時內我不認為南京的野馬戰斗機能出動追上我們,再說飛機都起飛了,他們還能干什么?難道派戰斗機打下來?那樣的話你也一樣活不了,而且估計真要那樣的話,不列顛人的航空母艦該開到上海了,你知道這些姑娘都是什么人嗎?”
楊豐在沙發上坐下,看著他淡淡的說道。
而就在這時候,他們腳下的地板已經開始向上傾斜,窗外的景物急速退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