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行動,冷鋒是親自部署,親自參與的,動用了新37旅一部分和裝甲突擊率的機步一團(原來的直屬特務團)。
扈全祿內部本來就不是很和諧,他打著抗日旗號,污蔑和殺害老百姓,讓一些受騙上當投靠他的愛國青年十分的憤怒和不滿,但又攝于扈的威,不敢亂來。
扈殺起來人來,那真是心狠手辣。
與其白白送死,還不如先隱忍一下,等待機會,不得不說讀過書的人頭腦就是不一樣,起碼不會蠻干。
扈全祿并不知道,這幾個投靠自己,專門為自己出謀劃策的有本事的年輕人居然暗中聯合起來要推翻他。
沒有外力的情況下,以錢友華為首的參謀團謹小慎微,但是,自從新一軍收復豫北之后,他們就主動的跟豫北行署調查室聯系上了。
在調查室的指導下,新一軍的情報部門完全掌握了扈部的動向,扈全祿所有事情都被調查室弄的是清清楚楚。
冷鋒原來使用的指揮車,在這一次整編的過程中,為了增強裝甲突擊的及時指揮能力,交給了裝甲突擊旅使用。
冷鋒決定從新打造一輛指揮車,這輛車還在設計之中,設備和部件還在購買。
這一次行動,冷鋒特意的從裝甲圖突擊旅將指揮車調了過來。
“一營一連已經就位!”
“二連就位!”
“三連就位!”
“迫擊炮連到達指定位置!”
“報告軍座,機步一團所有參戰部隊已經到達指定位置,請指示。”通訊參謀報告道。
“好,命令部隊原地待命,等待命令。”冷鋒命令道。
“是。”
“軍座,為何不馬上行動?”
“等新37旅對扈全祿的隊伍繳械之后,我們再動手,避免更多的傷亡。”冷鋒解釋道。
“明白了。”
衛賢山莊內,一眾匪首們爭論的不可開交,都在為聯合之后,怎么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或者為自己爭取最有利的整編方式。
“扈司令,這么爭論下去恐怕不是辦法,再有三天這,最后的期限就到了。”
“丁專員,你說怎么辦?”
“實在不行,就只能強行聯合了,那些不愿意加入的,讓他們自身自滅好了,我們不求跟冷閻王抗衡,但只要能夠自保就可以了。”丁樹本道。
“可以我一家之力,怕是難以自保。”扈全祿苦笑一聲。
“我看那仝回首倒是有意跟咱們聯合,他手下人馬雖多,可沒有多少武器,若是能夠給他一些槍支彈藥,或許而已說動他跟咱們聯手。”丁樹本建議到。
“姓仝的野心不小,咱們要是給他武器,萬一將來要跟我們作對,那怎么辦?”
“還是先顧眼前吧,若是不聯合,我們都得被冷閻王吞進肚子里,吃的骨頭都不剩。”
扈全祿心里清楚,之前他跟日·本人走的很近,已經答應要當日·本人給他封的官兒“河南省剿匪司令”,辛虧沒有對外宣布,否則,他還有命活到現在。
新一軍對漢奸那是“殺一儆百”的,他要是被新一軍給剿了,估計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日·本人的委任狀還在手里,他沒舍得燒掉,誰知道這日·本人會不會再打回來。
到時候,有了這個委任狀,那就是他的護身符。
其實日·本人也暗中聯絡他了,他沒有敢告訴丁樹本而已,他覺得和冷鋒不是善茬兒,不好糊弄,即便這一關過去了,接下來日子未必好過。
他得兩手準備,日·本人那邊他也沒有回絕,就是這當漢奸名聲不太好聽。
“若是能在說動白大旗或者王恭泰加入,那以我們四家的力量,就算不能夠抗衡冷閻王,冷閻王要動我們,也得掂量一下吧?”
“白大旗跟仝桂林是死對頭,而且白大旗這個人太貪婪,狡詐,他是流竄的慣匪,打不過就跑,我們都是有家有業的,跑不了,至于王恭泰,這家伙是個老狐貍,今天人都沒到,派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過來,看來,他是有了什么依仗,說不定暗中投靠了冷閻王也說不定。”
“應該不會,這家伙屁股不干凈,那姓郭的縣長遇害一案,到現在還沒破呢,說是劉龍應是兇手,可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劉龍應就在王家堡。”
“丁專員,這是真的?”
“當然,丁某再不濟,消息渠道還是有的。”丁樹本得意的一笑。
“這么說來,這郭縣長之死跟姓王的脫不了干系了。”
“恩威并施。”
“明白。”扈全祿一招手,參謀長牛廣杰一路小跑過來。
“是,是,司令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一定給您辦的妥妥當當的,保證讓您滿意……”
“王家少爺,能否借一步說話?”
“牛廣杰,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王代英厭惡的瞪了牛廣杰一眼。
“是有關郭縣長遇害一案,我們剛剛掌握了一點兒有關兇手劉龍應的線索……”
王代英叔侄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看到王代英臉色的變化,牛廣杰嘿嘿一笑,雛兒就是雛兒,僅僅一句話就把你試探出來了。
“大侄子?”王恭仁腦袋瓜不太行,不明白兩人在打什么啞謎,忍不住問了一句。
“三叔,我跟這位牛參謀長去那邊有點兒事兒,你等我一下。”王代英起身交代一聲,跟牛廣杰朝邊上一個小園門走了過去。
“王大少爺,我們扈司令想要跟爹合作,只要你爹愿意加入我們扈司令結盟,這豫北抗日聯軍副總司令的位置就是你爹的。”
“你們怎么知道劉龍應在我們王家堡,你們在我王家堡有內應?”王代英寒聲問道。
“別管我們是怎么知道的,王大少爺,我們扈司令條件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結盟可以,什么抗日聯軍副總司令就免了。”王代英冷冷的道,“我們滑縣抗日民眾自衛軍已經接受河南保安司令劉主席的改編,番號豫北保安第四旅。”
“什么,你們已經接受改編了?”牛廣杰大吃一驚,這個情況太驚人了。
“你們扈司令不也要接受那個丁專員的收編嗎,我們為什么就不能接受劉主席的改編呢?”王代英蔑視的一笑,一個小小的第三行政區專員,能夠跟河南省主席相比嗎?
“王大少爺,這是怎么回事兒,你們怎么就接收劉主席的整編了呢?”牛廣杰追問道。
“這個本少爺沒義務跟你解釋吧,那個劉應龍,回頭我們會派人押送交給冷閻王的,所以,不牢你們家扈司令費心了。”
王代英本想在結盟大會上一鳴驚人的,不過既然有人拿“劉應龍”在王家堡的秘密威脅自己,那他索性就說出來好了。
丟下目瞪口呆的牛廣杰,王代英大步的走了回去。
“諸位叔伯,在下王代英,家父偶感不適,未能前來參加扈叔叔的婚禮,因此特命我來給扈叔叔道喜,祝扈叔叔佳偶天成,早生貴子。”
“代英賢侄客氣了。”
“在此,我代表家父宣布一件事,有關成立豫北抗日聯軍的事情,我們不打算參加了,因為家父日前已經接受了劉主席的任命,出人豫北保安第四旅的旅長,我們滑縣抗日民眾自衛軍正式改編為豫北保安第四旅,謝謝大家。”
“什么保安第四旅,我怎么不知道?”
“這也就是前天的事情,扈叔叔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恭泰兄是不打算給我們聯合了嗎?”
“不,家父已經接受了這個任命,但是任然派我來,意思是,他會跟諸位共同進退,獨木難支道理,家父還是懂的。”
王代英的話中的意思是,我們王家已經找到靠山了,不跟你們玩了,我們現在有河南省主席的委任狀,他冷閻王除非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不敢強行解散和吞并劉主席的部隊吧?
還有第二層意思是,王家傍上劉經扶的這棵大樹,你們要不要過來,就看你們自己了。
能混出來的人腦子都不傻,這王代英這么一說,明顯就是想拉一些人入伙。
這豈不讓扈全祿臉黑?
這小子太奸詐了,這個時候拋出這個消息,分明就是來虎口奪食的,可丁樹本的影響力和權力真的跟劉經扶比不了。
王代英這么一說,不少匪首們一個個眼睛都亮了起來,眼睛里蠢蠢欲動,要不是顧忌扈全祿還在場,一個個撲上來問情況了。
“我們豫北保安第四旅編制是三個團,一共五千人,但是我們現在只有兩千人,還有三千人的名額,諸位若是愿意一起共事的話,明后天可以來我王家堡。”
“扈叔叔,諸位叔伯,小侄我就先告辭了。”王代英說完一拱手,就要準備離開。
“賢侄,既然搭上劉主席這么好的門路,為什么現在才說出來?”仝桂林嘿嘿一笑,上前攔住了王代英的去路。
“仝會首,您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我們這些人還在水里,令尊都已經在岸上了,總該拉我們一把吧,你說呢?”
“我們該怎么拉?”
“既然有保安第四旅,那就有第一,第二和第三旅,賢侄,你說呢?”仝桂林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王代英還是有些緊張的,這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這真要是發起狠來,可不認他是誰的兒子。
但這個時候,這些人也不敢輕易動他,否則,逼急了王恭泰投了冷閻王,這些人的老底都被冷閻王掌握了,一個都跑不掉。
“是呀,代英賢侄,這才喝了幾杯酒,你就要走了,你爹豈不是要怪我這個叔叔招待不周?”
劉主席的腰桿子要比丁樹本硬多了,如果能搭上劉經扶這條路線,那安全系數可就大多了,扈全祿馬上就把丁樹本扔到一邊去了。
“我回去晚了,怕我爹不高興,他不高興,就會以為我出了什么事兒,這誤會一起來,那可就……”
“賢侄不給我們這些長輩一個面子?”
“不,我哪里敢不給諸位叔伯的面子,這樣,你們有什么話,我保證帶到,有些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
“那好,我們幾個也想投靠劉主席,混個一官半職,還請令尊牽橋搭線,如何?”
“這好辦,本來我們大家就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只要諸位愿意,我和我爹愿意牽橋搭線。”
“賢侄爽快人,那就這么說定了,時間不等人,這冷閻王的限期就到了,若是沒有劉主席的委任狀,我們可都跑不了,到時候我們可都去王家堡。”仝桂林道。
“對,都去王家堡。”
王代英傻眼了,他低估了這些人的無恥了,為了活命,這么無賴的招數都使出來了。
“要不然,我們明天就去?”
“也好,賢侄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夜路不好走。”
這是要將王代英叔侄給扣下了,扈全祿和仝桂林在一瞬間就達成了聯手的決定。
生死關頭,顧不上那么多了。(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