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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泄密事件(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抗戰之超級兵鋒

  上海,中午艷陽高照。

  虹口,日租界一棟兩層高的紅樓,這是一個叫內山雄一的日本人開的茶室,接待的客人也大多都是日·本人。

  “內山君。”

  “中村君,你約的客人在樓上。”一個禿頂的日本人從柜臺后面探出腦袋,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多謝。”中村手里提著一個牛皮的公文包,穿著一件短袖的白襯衫,看上去像一個在銀行工作的白領。

  內山所說的包廂內,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戴著眼鏡兒,正雙腿跪坐在草席上,手里捧著一杯茶,慢條斯理的品味著。

  “西里君!”

  見到中年人,短袖的年輕人驚喜的喚了一聲。

  “中村,你總算來了。”那中年日·本人看到中村的面孔,也驚喜的放下茶杯,站起來走下來迎接年輕人。

  “讓西里君久等了。”叫中村的年輕人似乎很不好意思,給中年人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后,脫下皮鞋,也坐在了草席之上。

  “這是今年的洞庭湖的碧螺春新茶,中村君在滿洲是喝不到這樣的好茶的。”西里鄭重的招呼一聲。

  “是的。”中村恭敬的接過茶杯,抿了一小口,頓覺齒頰留香,什么煩惱和憂愁都在這淡淡的茶香中消散了。

  “好茶!”

  “日·本的茶道就是從中國傳過去的,然后發揚光大的。”

  “西里君說的是。”

  “白川君電報中說,你要來上海工作,我非常高興,我們又有了一名志同道合的同志了。”西里對中村的到來顯然是非常高興的。

  “西里君客氣了,我也非常榮幸能夠加入西里君的情報小組。”中村放下茶盞,露出一絲興奮的笑容。

  “請!”

  “西里君,我來上海滿鐵事務所工作,實際上是白川君的安排,我現在被借調在華中派遣軍司令部的特務部負責情報分析,最近他們在制定一份絕密的作戰計劃,是針對中國J的一支部隊的。”中村壓低聲音道,這個時間,雖然茶室沒有多少客人,這個包廂也是做過隔音處理。

  甚至連老板都是自己人,但還是的謹慎行事。

  “哦,絕密的作戰計劃,現在外面的報紙不是在說,中日雙方有可能達成停戰協定嗎?”

  “這絕無可能,我收到的消息是,帝國絕不會跟中國人和平談判的,只是現在滿洲的形勢有些緊張,大本營害怕兩線作戰,才想以此穩住中國人而已。”

  “這么說,這只是一個騙局了?”

  “就算不是騙局,中國人恐怕也不會相信,但據我的分析,中國方面也需要時間來訓練軍隊和準備下一次戰役,恐怕會真的有可能跟帝國進行接觸,甚至是談判。”中村認真的道。

  “那你說的絕密的作戰計劃又是針對誰的?”

  “豫北,新一軍,大名鼎鼎的冷閻王,西里君應該聽過這個名字吧?”中村說道。

  西里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你得到的消息可靠嗎?”

  “可靠,我查閱過密檔案,派遣軍高層專門為制定這個絕密計劃開過好幾次秘密的軍事會議,級別很高,內容也都是絕密的,我剛過來,有些會議記錄還不是我能夠接觸到的。”中村解釋道。

  “能弄到這個絕密的軍事計劃的內容嗎?”

  “難。”

  “試試看,你剛來,千萬不能暴露身份,為了你順利進入華中派遣軍這個位置,我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

  “知道,我會小心的,一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還在這里見面。”中村起身說道。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西里伸手過去,跟中村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南京,日軍華中派遣軍第11軍司令部。

  “主動泄密?”

  “沒錯,可以將這個絕密的計劃部分內容透露給梁宏志的南京政府,通過他們的嘴,把消息透露給武漢的蔣方面。”

  “你確定梁的政府里面有蔣的人?”

  “當然,岡村君,你太不了解中國人了,他們有句話叫做身在曹營心在漢,很多人雖然表面上歸順我們,可他們骨子里未必真的奉我們為主,只有當帝國徹底的控制了中國,他們才會真正的歸心,就像兩百多年前,滿清一統中原那樣。”土肥原賢二眼冒光芒道。

  “好,這件事我來安排,不過,你確定武漢的蔣會相信嗎?”

  “他不會信,但只要他心存懷疑就夠了,只要消息傳過去,就會松懈他們將領的防備之心。”土肥原賢二道,“這才是我們的目的。”

  “吆西,土肥原君,你把中國人都看透了。”

  “中國人,思想麻木,又不善團結,喜歡內斗,我收到一些消息,那新一軍的冷鋒跟GMD高層的一些將領關系并不好,甚至是矛盾尖銳,這些都是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

  “不錯,土肥原君,選你做我的特別顧問是對了。”岡村寧次十分滿意的說道。

  “為了實現大日·本帝國的夢想,土肥原在所不辭。”

  “吆西,土肥原君是大日·本帝國最勇敢的斗士,這一點我是深信不疑的。”岡村寧次道。

  對于日·本方面突然如此高調的“善意”,武漢的國府軍事委員會上下也都懵了,這日·本人上一秒還對“南京大屠殺”死不承認,還使勁兒的往中國·J身上潑臟水,尤其是冷鋒領導的新一軍,完全被日軍給妖魔化了。

  說什么難以分辨中方的軍人和平民,才造成的誤殺,要是在戰斗中的誤傷,誤殺,這個沒話說,可都放下武器了,還都成了戰俘了,那還不是屠殺嗎?

  鐵一般的事實證據之前,還特么狡辯,更有意思的是,日軍還找了一些所謂的證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在南京,上海等地召開所謂的記者會,那場面簡直就不能直視,完全是一幫跳梁小丑在表演。

  他們越是這樣表演,越是讓中國人和全世界的人看清楚他們丑陋的嘴臉。

  但是日方既然釋放了善意,中方得接著呀,何況日·本人似乎還請了德國人進行調停,本來德國大使陶德曼的任務基本上完成了,現在又不辭辛勞的跑到武漢來跟老蔣見面,交談,斡旋。

  按理說德國人的信譽還是不錯的,但是自從上一次陶德曼屁.股歪了之后,老蔣對德國人的信任度嚴重下降。

  再就是德國跟日·本結盟,撤走了軍事顧問團,還不向中國出口武器了,老蔣對德國人的影響就更差了。

  這一次陶德曼在武漢,他也沒有之前那樣的隆重接待了,甚至害怕陶德曼把他的住處和辦公地點泄露給日·本人,在漢口的臨時官邸見的他。

  老蔣只給了陶德曼半個小時,而在這半個小時內,他還是給予了足夠的耐心的,畢竟他也不能表現的太過了。

  怎么說,人走茶涼的事情中國人是干不出來的。

  老蔣對“和平”表現的冷淡令陶德曼大使大失所望,離開的時候,表情非常落寞,從他內心的情感講,對中國還是有點兒感情的,但感情不代表理智,他是德國人,得為德意志帝國服務。

  陶德曼回去還的把他跟老蔣見面的情況詳細上報,而這些內容德國的外交部門是否會跟日·本方面溝通,那就不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了。

  當然,現在只是剛接觸,未來會發生怎樣的變故,那還真不好說。

  見了陶德曼后,老蔣也召開軍事會議,“和平”的妖風突然刮起來,這不可能沒有原因。

  須知現在日·本國內是主戰派當權,且看那些在臺上的人,哪一個不是叫囂戰爭的戰爭狂人?

  跟中國停戰,這聽著都覺得不靠譜。

  如何回應日方的“善意”,國府高層意見也是不同意,以汪兆銘為首的行政院一批人,都覺得這是爭取“和平”的一個機會,若是能夠達成在國際社會監督下的和平協議,對中國來說是有好處的,起碼不會有人民生靈涂炭,國家也可獲得安寧。

  但以陳辭修等一些主戰派堅決不同意跟日·本簽訂所謂的和平協議,這個協議簽了,定然是喪權辱國的。

  雙方在會議上吵了起來。

  “日·本人狼子野心,這樣的和平就是賣國求榮,我老馮絕不答應,要簽你們去簽,大不了老子招兵買馬,繼續跟小鬼子干!”馮煥章火爆脾氣,上來就一拍桌子,火藥味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日軍發現通過武力無法令我們屈服,就改用這種政治誘降的招數,迫使我們上當,我們決不能上這個當!”

  “談判總是要討價還價的,既然有談的機會,我們為什么不坐下來談呢?”

  “與虎謀皮,這是異想天開,日·本制定的滅亡中國的戰略從沒有改變過,我們就算是和平了,就能保證他們不撕毀協議嗎?”

  “南京大屠殺的慘劇就在眼前,一旦打下去,武漢難保不會重現南京的悲劇,殺紅了眼的士兵是沒有人性的……”

  “汪先生還知道南京的慘劇,時隔半年,我們就可以將仇恨忘得一干二凈了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哈哈,可笑,連脊梁都彎了,拿什么報仇,我們好不容易推翻了封建的滿清政府,建立了民國,就是不想在被人奴役,壓迫,難道我們要重回那個黑暗的時代?”

  “若是武漢陷落,我們這些人又將何去何從,去大山溝里,學M打游擊嗎?”

  “打游擊也不是不可以,我們寧愿站著死,也不愿意跪著生!”

  “打仗拼的不僅僅是武力,還是一個國家的經濟實力,積貧積弱的中國,現在根本沒有實力跟日·本拼的,日本有飛機大炮,有軍艦,有完整的工業體系,我們有什么?諸公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現在日·本方面主動伸出橄欖枝,我們為什么不順水推舟,求和呢?”汪兆銘站起來,“這是中國唯一明智的選擇!”

  “哼!”

  “你讓讓我們都當秦檜嗎?”

  “小鬼子家底兒是比我們厚,可我們就沒有我們的優勢嗎,這是在我們的國土上作戰,我們有廣闊的戰略縱深,有億萬萬百姓,從目前的戰爭局勢看,雖然我們整體實力不如日·本,可在局部戰場上我們也不是都打敗仗的。”

  “對,我們有新一軍,第八軍,20軍團這樣的精銳,除非日軍舉國來犯,他們想要打敗我們,并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很顯然,雖然戰略上中國在退卻,可在戰斗中,中國J并沒有完全還手之力,局部的幾次戰斗中,中國J給日軍的打擊也是巨大的,令日軍損失慘重。

  連續四個精銳的師團損失在中國,對于日軍來說,幾乎是日本常備力量的四分之一了。

  “日軍損失過大,這是否是他們主動求和的原因?”

  有一些之前沒有表態的人分析道。

  “最近東北方面似乎也不太平,關東軍跟蘇俄遠東軍區關系有些緊張,隨時可能爆發沖突或者戰爭,如果是這樣,似乎也不難解釋日·本的態度會突然有次巨大變化。”

  “有道理,有道理……”

  “最近日軍不斷對華增兵,據不完全統計,除去關東軍不算,華北,華中日軍已經超過四十萬人……”

  “新增的日軍師團包括第116,15,17,22師團等,主要集中在華中地區,如果日軍要發動進攻武漢的作戰,華中派遣軍將會是絕對的主力。”

  四十萬日軍!

  與會的國府高層們都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淞滬和南京會戰,日軍也就出動了二十萬人而已。

  二十萬就打的國軍七十萬潰不成軍,現在是四十萬,這是一股多么強大的力量?

  其實情報廳廳長徐培根沒有說,四十萬日軍至少保守估計,實際數字可能還要超過,一些警備性質的三線部隊都沒有在統計內。

  如此強大的軍事壓力下,那些主和派的臉色都已經白了,至于一些主戰派的將領也表情沉重起來。

  日軍一邊不斷增兵,一邊打出一副“求和”的牌,這分明是以武力威逼,政治利誘的手段迫使國府低頭。

  這是日·本方面慣用的手段。

  會議開到這里,會議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條縫隙,一名侍從室的機要秘書從外面走進來,快步走到林偉身邊,耳語說了幾句。

  林偉聽了之后,馬上起身走過去在老蔣耳邊說了幾句話,老蔣臉色微微一變,一抬手,說了幾句總結的話,然后宣布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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