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畑俊六大將閣下,諸君,大本營派我來擔任十一軍司令官,本人誠惶誠恐,倍感壓力,不過岡村是一名軍人,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帝國既然給了岡村這樣一副重擔,岡村也只能挑在肩上,至于是否能夠承受,還需要諸位的幫扶,拜托了!”
岡村寧次在畑俊六召開的秘密軍事會議上,首先將姿態擺的很低。
他知道,畑俊六和一些將官對大本營的任命他為第11軍司令官非常不滿意。
尤其是在做的師團長們,都是帶著敵意朝他往來,這是一個跟他們爭搶戰功的人。
岡村這一來,一旦攻占武漢,功勞將不完全屬于在做的這些人,而屬于這個看上去有些像嚴重肺癆病的小矮子。
岡村寧次的確很瘦,看上去跟原來的華中派遣軍司令松井石根形象差不多。
而他們的確也是一路人。
松井石根差一點兒就被推出去當了平息眾怒的替罪羔羊,而御前會議作出的決定,不是承認錯誤,而是死扛到底。
承認錯誤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至少在臺上的那些將軍們是絕不會承認自己下過“屠殺”的命令。
盡管他們一直都在以各種借口屠殺平民和戰俘。
如果認真追究起來,恐怕沒有一個日軍指揮官手上沒有不沾中國平民百姓的鮮血。
要讓他們自己反省自己犯下的錯誤,并為此付出前途甚至是生命的代價,恐怕沒有人能夠做到。
何況他們本來就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岡村君客氣了,既然大本營讓你來主持攻略武漢會戰的計劃,我們一定會配合你完成這一偉大的戰略計劃。”畑俊六雖然不高興,但岡村是大本營指派的人,天皇是認可的人選。
就算反對,也已經成為事實了,何況,在占領中國這一大的戰略方向上,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
只是畑俊六并不太贊同現在就發動對武漢的進攻,認為在中國的日軍部隊急需要休整之后,才能再戰。
而且進攻中原的中原腹地,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不光是戰線問題,還有復雜的地形,物資運送,天氣以及國際上的反應等等。
尤其是戰略物資的儲備,打下武漢需要多少兵力,多少彈藥,油料,飛機等等。
照現在這個打法,把一條津浦路線打通了,就損耗日軍十萬精銳,打一個武漢豈不是要更多的傷亡和損失?
這是畑俊六這些在人在戰后統計實際情況之后,覺得,連續作戰的話,恐怕日·本國內的經濟能不能吃得消。
其實不光是畑俊六這么想,國府方面那些高層人士以及政治家和經濟學家們也在這么猜測,日·本雖然是工業強國,但也是個彈丸小國,資源小國,當前世界的經濟都不景氣,一旦被掐斷了原料進口,日·本的經濟很容易就奔潰。
就算他現在占領中國不少地區,但想要從占領區獲得資源,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各種礦藏必須通過各種方法,才能最終變成可用與戰爭的物資。
尤其是糧食和棉花,都是有生長周期的,沒有一定的時間是轉化不了實力的。
所以,畑俊六對馬上進攻武漢表現的熱情并不大。
但是,大本營制定的戰略,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征服中國,而征服中國最快的辦法,就是攻占武漢這座指揮中國j民抗戰的軍事指揮中心,打垮蔣政權,或者武力迫使武漢政府投降。
大日本帝國還有更大的敵人在等待他呢,不能在中國這么一個孱弱的國家投入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征服中國只是大日本帝國稱霸世界的第一步而已。
“謝謝!”
“諸君,大本營原先計劃是由有由安徽六安攻占河南信陽,一路直取武勝關,一路則由商城南下潢川,麻城、黃安,這一路需要正面跟中的第一戰區程頌云的部隊交鋒,側背還有撤退至安徽北部的第五戰區李德鄰的部隊,我們將腹背受敵,而且,這一地區,是中戰斗力相當不弱,那樣我們會耗費大量的兵力,這路不可作為主要進攻路線,但可以作為牽制中·。”華中派遣軍參謀長河邊正三郎站了起來,走到碩大的地圖更前,拿起一根木棒指著上面解說道。
畑俊六微微蹙了一些眉毛,他今年59歲了,兩道掃帚眉幾乎從來就沒有合到一起過,天庭顯得有些空曠,下垂的淚囊和依稀可數的頭發,還有那雙大的出奇的耳朵,相貌看上去有些奇特。
他沒有說話,岡村寧次也太聽著。
“參謀本部重新制定了一個方案,主攻部隊沿著大別山北麓進攻,而輔助部隊則沿著長江沿岸進攻,這個方案,對我軍來說,弊端同樣明顯,那就是后勤補給困難,徐州會戰中,我們的補給線曾多次被切斷,對前線作戰影響很大,可以說,后勤問題嚴重的制約了我軍部隊的作戰效能。”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這個方案也不可取。
“我們認為,若想攻占武漢,只有沿長江兩岸進攻,分成三路,第一路沿北岸進攻,首先攻占安徽首府安慶,占領之后作為前進基地,繼而占領馬當要塞直取漢口,第二路,則沿著南岸進行大迂回,從九江登陸,經由南潯鐵路,水陸并進占領南昌,并切斷粵漢鐵路,包抄武漢地區的中隊……”
“我擬以tw的波田旅團為主力,在海軍第3艦11艦隊的陪下攻占安慶,待攻占安慶自后,伺機想馬當要塞發起進攻,最后攻占漢口。”畑俊六緩緩道,“我已經將此計劃上報東京大本營,大本營已經同意了。”
“大本營情報部門得到從蘇俄傳回來的情報,蘇俄還沒有做好跟帝國發動戰爭的準備,至少在今年夏天不會。”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現在不有所行動的話,一旦錯過時間,蘇俄極有可能會在滿洲對我們發動進攻?”
“是有這個可能。”負責情報的今井武夫大佐點了點頭。
“岡村君,你的第十一軍是負責這一次進攻武漢的主力,對此你有什么看法?”畑俊六開口問道。
“尊敬的司令官閣下,諸君。”岡村寧次站起來先給畑俊六鞠了一個躬,又給其他人都鞠了一個躬,這才道,“我們在這里討論進攻武漢的方略,能否要把中國·軍可能會采取的防御策略考慮進去?”
“岡村君的意思是,中國·軍的情報嗎?”
“情報只是一個方面,我指的是對手!”岡村寧次鄭重的道。
“對手,崗村君,我們大家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河邊正三郎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將佐,不太明白的問道。
“據我所知,駐守南潯鐵路以及贛北地區的部隊是中剛剛成立的第一兵團,其司令官正是在歸德擊敗我精銳第14師團和第6師團牛島旅團的薛伯陵,素有‘薛老虎’之稱。”岡村寧次道,“這個人可不同一般將領,冷靜,堅毅,果敢,是不可多得的對手,若要攻占武漢,首先必須解決這一只攔路虎。”
“崗村君所言是有道理的。”
“薛伯陵在歸德一戰中,令我軍大敗,因此深的武漢的蔣的信任,這一次蔣命他駐守贛北,足以顯示他們對我們的可能的進攻路線進行了細致周密的安排和預判,這是一場硬仗。”
“岡村君的意思是,對參謀本部制定的這個進攻計劃有不同意見?”
“不,進攻的路線和計劃是對的,但我想要說的,在發動這個計劃之前,我們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還有,我們必須考慮一個不確定的因素,這或許是我們發動攻略武漢成敗的關鍵。”岡村寧次重重的說道。
“岡村君,請講!”
“豫北冷國光的新一軍。”
“豫北,新一軍雖然號稱是中國j精銳,除了突襲兗州,濟寧的幾場仗中,表現不錯之外,根本不足為慮!”第15師團師團長巖松義雄中將輕蔑的一笑道。
“巖松君錯了,臺兒莊之戰,對我磯谷師團傷害最大的是哪支部隊?”
“好像是一支番號叫做新38旅的部隊?”
“這個新38旅跟新一軍的前身榮譽一師,同屬一支部隊,來南京之前,我閱讀過所有有關臺兒莊之戰的戰報以及來往電報,發現一個令人吃驚的事實,那就是我們的失敗是早就預期的。”
“崗村君,危言聳聽了吧?”
“對,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岡村,這就是你的所謂對手,簡直就是笑話!”
一些日軍將領頓時情緒激動起來,對岡村寧次嘲諷不斷,甚至是譏笑岡村寧次膽小如鼠,大本營怎么會派這樣一個膽小的人來擔任第11軍司令官?
岡村寧次臉色一片潮紅,他沒想到自己會遭到這么多人的抵制,顯然大本營派他來,有多少對他不滿。
“肅靜,聽岡村君把話說完。”
吵鬧的會場靜了下來。
“岡村君,請你繼續。”參謀長河邊正三郎道。
“謝謝。”
“諸君想過沒有,新一軍若是沿著平漢線南下,可直達漢口,我軍即便是占領漢口,勢必回消耗大量戰力,這個時候敵人若是一些而下,我們如何抵擋?”
“有海軍的支持,還戰勝不了一支中國j?”
“在南京,我們沒有海軍支持了,若不是榮譽一師撤走,我們能輕松占領江北陣地嗎?”
第六師團師團長稻葉四郎中將被問的啞口無言。
“我認為,要攻占武漢,首先要解決最大的問題是,新一軍和第八軍,這兩支精銳的中國j現在一個駐扎豫北,一個在豫東,若不能消滅這兩支部隊,最起碼也要牽制他們不能南下,所以,在這之前,我做了一些事情。”岡村寧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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