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隊,歌曲放完了!”
“放完了?”姚黑子吃完最后一片西瓜,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一個飽嗝,心滿意足的站起來。
“聽說對面陣地上的鬼子哭的是稀里嘩啦的……”
“是嗎,看來效果不錯!”姚黑子不禁得意的一笑,軍座這主意真神了,幾首日本歌就把鬼子給弄哭了,神了!
不過,咱的歌也唱的不錯,有水準,姚黑子暗自得意不已,這回回去,可把王斌那小子給羨慕死,這趟任務出來,簡直太刺激,太過癮了。
“姚隊,今晚的任務是不是結束了?”播音員小張緊張的問道,他被姚黑子搞的是神經兮兮的了,不知道這姚大神下面還要干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結束,還早著呢!”姚黑子一抹嘴.巴,咧嘴一笑,“下面,我們要做的就是勸降小鬼子的。”
“勸,勸降……”小張播音員以為自己聽錯了,小鬼子是出了名的死硬分子,被狂熱的武士道精神給洗腦了,抓俘虜都難,你還能勸降了?
異想天開了吧?
“姚隊,您晚上沒喝酒吧?”
“去,戰斗部隊在戰備狀態,嚴禁飲酒,這個規矩你不懂嗎?”姚黑子狠狠的瞪眼道。
“我是說你想要勸降小鬼子,有些異想天開了,這小鬼子死硬死硬的,打傷了,他都能跟你拼命,根本就不投降,我們遇到鬼子傷員,確認沒有武器才會靠近,要不然直接就突突了,投降,不可能。”
“那是以前,現在就不一樣了,等著,讓你見識一下,看我怎么勸降小鬼子。”姚黑子嘿嘿一笑。
“對面的第14師團的小鬼子們聽著,老子是夜叉,你們當中肯定有人聽過這個名字,嘿嘿,我們中國是禮儀之邦,雖然你們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殺人搶掠,但是今天,只要你們帶著你們的武器和彈藥,走出戰壕,高高的舉起,走過來,向我們投降,我們就念在你們祖宗的份兒上,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棄暗投明的機會……”
“你們的祖宗,曾經也是從我們央央中國遠渡海洋過去的,在你們東瀛扶桑島上開枝散葉,你們的祖先也曾經派人到中國認祖歸宗,不信你們回去可以翻一番你們的歷史書,是否有此類的機載,我說一個人你們也許就知道,徐福,也就是你們的神武天皇,他其實是我們秦朝第一位皇帝的臣子……”
神武天皇是中國人?
這幫日本士兵雖然都念過書,但不見得歷史都很好,況且,這些東西,日本國內的教科書是絕對不會寫的。
可這個中國人說的怎么好像是真的?
蠱惑人心,無恥下作……
對面的陣地上的一些日軍軍官一個個氣的渾身發抖,可卻找不到任何反擊的詞語,他們對歷史了解也不見的比自己手下士兵多多少,而且你讓他們指揮戰斗還行,要跟人辯論口才,解釋歷史問題,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本事。
而姚黑子那“舌燦蓮花”的聲音如同魔音催腦一般,不斷的洗刷著這些日軍官兵對“歷史”的認識。
有些士兵甚至已經相信了這種說辭,開始懷疑自己接受的教育根本就是錯誤的,大和民族也許就是中國人的后裔……
思想上的混亂如同病毒似得擴散開來,有的士兵已經徹底的混亂了,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面對對面高音喇叭里傳來的滔滔不絕的勸降詞兒,陣地的上日軍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用炮轟的話,估計沒等打下來,自己的炮兵陣地就讓人家給端了。
對手不是之前的那支國·軍了,他們有射程遠的重型火炮,而且火炮的命中率還挺高,他們的火炮所剩不多了,可不敢再這么大方了。
有日本兵心動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還是神經錯亂了,真的得從戰壕里怕了出來,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手中的三八式步槍,嘴里神神道道的,不知道念著什么,就朝對面的國·軍陣地走了過去。
“擦,看,鬼子舉著槍過來了……”
“班長,要不要開槍?”
“開你個鳥蛋,聽我的而命令,誰都不準開槍,今天晚上長官下了死命令了,除非日軍主動進攻,否則我們不準開槍!”班長狠狠的在那熊兵腦袋上來了一下。
“來個人,去報告!”
“是!”
廣播室內,校長播音員哆嗦的對姚黑子道:“姚隊,真有鬼子舉著槍從陣地里出來投降了。”
姚黑子嘿嘿一笑,他這番煽動性的勸降還真的起效果了。
“八嘎,懦夫!”
“上川,回來……”
那名叫上川的鬼子兵身后一陣怒罵之聲,他們顯然對出現這一情況沒有絲毫的心里準備,居然有人聽了對面的勸降,真的照做,還跑出去投降了。
謾罵聲中,那名叫上川的鬼子兵已經離開日軍的戰壕向前走了三五十米了。
一聲槍響。
上川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后帶著不敢相信的眼神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同袍,帶著不甘的眼神轟然倒了下來。
開槍的是一名日軍少尉軍官,剛才就是他罵的最兇,可在自己勸說喝罵無效的情況下,他只能把槍射殺了這名有辱大日本帝國武士精神的部下。
他親手開槍殺死了自己手下的士兵。
“誰敢離開這道戰壕,向中國人投降,就跟上川這個懦夫同樣的下場!”少尉眼睛通紅,憤怒的對著自己的手下訓斥。
“他nn的,好不容易有一個主動投降的,居然還被打死了!”姚黑子捂著話筒,輕啐了一聲,槍聲太清晰了。
對于一個對戰場十分敏銳的戰士來說,他能判斷出,這一槍一定是從日軍陣地上開的。
有日軍主動投降,小鬼子肯定不可能不聞不問,也不可能真讓自己的人走過去投降,不論是哪方的軍隊都一樣,換做國·軍這邊,估計也會采取果斷措施。
要是日軍放之任之的話,那不用打了,估計接下來不是軍心渙散了,而是直接崩潰了,投降能保一命,能過活著回去,傻子才不干呢。
繼續勸降已經沒有效果了,不會再有人主動從戰壕里出來了,日軍也不傻,這會兒冒頭,死的更快。
但是,這一槍開的,對日軍的人心打擊是很要命的。
就算他們心里還殘存了一點兒對武士道精神的執著,此刻恐怕也會有所動搖了。
“薛長官,這是個好機會!”吳錫祺激動的道。
“不,現在進攻,反而會激起他們拼死之心,告訴下面的人,不要自作聰明,今晚我們什么都不做。”薛伯陵道。
雖然國·軍這邊什么都每動,可歸德城內的日軍可不敢放心大膽的睡覺,他們本來就處在包圍之中,時刻警惕著。
這人一宿不睡覺,精神就萎靡,何況連續作戰這么長時間,這兩夜又給鬧的,小鬼子也不是鐵打的,精神和體力都消耗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地步。
很多日軍士兵都是憑借一股意志支撐著的,這也是他們從下接受過這樣的磨練和培養,才有如此強大的意志力。
換做一般國家的部隊,恐怕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清晨,天空霧蒙蒙的,空氣中一股肅殺的味道,還有腐爛的尸臭以及刺鼻的煙火的,天氣熱了,戰死的中日雙方的尸體橫呈在陣地上,沒有來得及收尸的,尸體已經腐爛發臭了。
“天怎么這么熱?”
“要下雨了!”
“這一下雨,仗就不好打了,讓士兵馬上挖排水溝,快!”
“是!”
“報告薛長官,日軍派了一名使者,要求見您!”一名衛兵快步走進作戰室,給薛伯陵敬了一個軍禮,報告道。
“日軍的使者?”薛伯陵感到一絲驚訝,他派姚黑子過去算計了土肥原賢二一下,難道對方也想來一下嗎?
這沒有用,他的指揮部遠在日軍最遠的火炮射程范圍之外,想要炮擊他的指揮部,根本不可能。
就算知道他的指揮部位置,日軍也無可奈何,除非是,出動飛機轟炸。
但這似乎也不可能,如果沒有地面引導,空中的飛機想要準確的找到轟炸目標,幾乎也是做不到的。
他指揮部所在的村子很普通,豫東平原上的村子幾乎都是這個樣子,日軍的飛機在天上根本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當然,如果有一個范圍的話,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他指揮部所在的村子,有大量的武裝人員進出,低空飛行的話,是能夠發現的。
“薛長官,換個地方,保險一些!”
“恩,現在布置的話,會不會來不及了?”薛伯陵微微一蹙眉道。
“這個無關緊要,且聽這個使者怎么說。”吳錫祺道。
“好,交給你安排。”
吳錫祺很快就給薛伯陵找了一個見面的地方,六七公里之外的一個關帝廟,附近沒什么民居,就算是日軍有什么陰謀,見過那日軍使者之后,馬上就離開,安全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薛伯陵同意了吳錫祺選的地方,很快就帶上自己衛隊,乘車前往,并且還特意的將姚黑子也叫了過去。
他不通日語,姚黑子不但可以當他的翻譯,又對日軍十分了解,是個十分合適的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