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逸一想也對,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可這個念頭一起來,他就被這個工作量的給嚇住了,這可太費時費力了,投入和產出不成比例呀。
“軍座,要不干脆一點兒,用刑吧?”
“用刑?”冷鋒內心是不喜歡用刑的,雖然說對于“酒井隆”這樣的劊子手,怎么對待都沒有問題。
可他還是不想用暴力手段撕開這個劊子手的面皮,他要的是徹底攻破這個人的心理防線。
要是用“刑”這種外力手段對付酒井隆這種人,似乎也顯不出他的手段來,還不免讓其笑話自己。
“我要酒井隆徹底的認罪伏法,你能做到嗎?”冷鋒只淡淡的問了一句。
“軍座,你是想……”
“沒錯,如果這龜田次郎真的是酒井隆,我會向軍委會申請,設立一個特別的法庭,公開審理酒井隆在中國犯下的罪行,然后處以極刑!”冷鋒鄭重的說道。
沈叔逸真是有些呆住了,這想法可真是大膽,可別說,要真是做到這一步,那可就真的是轟動全世界,青史留名了。
他沈叔逸要是參與到這件案子里來,還是主要調查人員,那將來史官在史書上必然也會留下他這樣一筆。
“軍座,您放心,他龜田次郎要真是酒井隆,我一定會讓他服服貼貼的將他在濟南慘案中做得事情都說出來。”沈叔逸激動的說道。
“還有收集證據,這件事我就全部交給你來辦了,不管多長時間,花費多少人力物力,我全力支持你!”冷鋒道。
他這么做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青史留名,而是在為將來的日軍戰犯的審判奠基,對于戰后的審判,原時代的結果太令人失望了,那么些殺人如麻的戰犯都逃脫了懲罰。
他要先行一步,先立一個規矩再說,這樣戰后的審判也可以有例可循。
“你回去之后,就跟那個龜田次郎這么說……”
“軍座,這樣不等于告訴他,我們在懷疑他嗎?”
“懷疑,你以為他看不出來,我們何必藏著掖著呢,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會主動問話,甚至跟不會刑訊逼供,就是收集證據在證明他就是酒井隆,不管他承認也好,也是不承認也要,他都會接受我們的審判。”
“軍座,叔逸明白了。”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時間,這才是生不如死。”冷鋒冷冷的道,“我們要給死去的那么多同胞的冤魂一個交代。
武漢衛戍司令長官官部。
“陳長官,我不明白,你為何對這冷鋒如此看重,還在總裁面前如此推薦他的人擔任那個漢口警備師的師長?”武漢警備司令郭謙對此很不理解。
“悔吾呀,冷鋒的新一軍已經羽翼豐.滿,漸成我國·軍武器裝備最先進,最能打的一支精銳部隊,這你不否認吧?”
“是,這一點兒我承認,現在的gj中,能夠跟新一軍一較高下的也就只有我們第十八軍了。”郭謙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第十八軍拉到徐州戰場,恐怕未必能夠取得像新一軍那樣的戰果。”陳辭修微微搖了搖手,在自己親信下屬面前,他沒有必要打腫臉充胖子。
“陳長官,我還是沒明白,您為何要這么做,就算是為了跟何總長別苗頭,也完全可以推薦我們的人呀?”
“我們的人能指揮的了冷國光的兵嗎?”
“這冷國光好歹也是黨國的將領,他的兵也是黨國的軍隊,怎么就指揮不了?”
“悔吾呀,我若是推薦我們的人去擔任漢口警備師師長,那就是背后捅冷國光的刀子了,這冷國光什么性格,你不是沒聽說過,何總長不就是因為克扣了他麾下的獎勵,這才結的梁子嗎,換一個人,忍一忍就過去了,他可不同,硬是把這件事給揭開了,弄的何總長到現在都沒有面子。”陳辭修解釋道。
郭謙不由的點了點頭,老長官說的有道理呀,這橫的就怕愣的,尤其是冷鋒這種愣頭青,惹毛了,連委員長都敢頂撞。
這種一點兒都不懂的“尊師重道”的小年輕,你還真拿他沒有辦法,制裁他吧,誰去指揮那幾萬驕兵悍將,還是最能打的那一支。
不制裁吧,這敗壞黨風軍紀,人人都像他這樣,那領袖還怎么指揮全國的兵馬?
“可咱們也犯不著如此巴結他一個小小軍長?”
“悔吾老弟,莫欺少年窮,這冷國光身邊聚集了一批能征善戰的將領,廖森,謝程睿,張仲靈、戴旭,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潛力巨大,未來都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戰將,你說是這些人厲害,還是這冷國光的調.教讓他們變得如此厲害?”陳辭修問道。
“冷國光有這么厲害?”
“不可否認這幾個人都是黨國的青年英才,可為什么他們在這之前沒能達到現在這般高度,一到冷國光的麾下,就變得如此勇猛善戰?”
“這個……”
“對于這樣有潛力的年輕將領,我們要盡量愛護,叫好,誰能保證三十年后會怎么樣。”陳辭修道。
“還是陳長官深謀遠慮。”郭謙嘆服。
徐州,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
郊外的別墅已經差不多搬空了,人也走了一大批,剩下的一些留守的參謀和長官部的特務團一營。
“德公,預計日軍明天就打到嶧縣了,東邊的日軍前鋒已經打到禹王山,西邊歸德的戰役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好在,我們的主力都已經西撤了,為接下來的抗戰保存了寶貴的實力。”參謀長徐燕謀對李德鄰道。
“火車站運轉的傷員都安排撤退了嗎?”
“都已經做好安排,他們先坐船去魯西,在那邊先養傷,然后再做打算。”徐燕謀道。
“嗯,這樣也好,日軍一時半會兒也打不到魯西,不過,隴海線的安全一定要保證。”李德玲道。
“是呀,日軍現在步步緊逼,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命令劉子亮抓緊在蕭縣構筑防御工事,樊松浦第46軍退守臺兒莊,滇軍第六十軍退守嶧縣,李延年部……”
“各部交替掩護,撤退之微山湖東的韓莊、臨城,隨時上船西撤!”李德鄰下令道,“戰區司令長官部明天晚上九點之前完成撤退準備。”
“是!”
“復述一遍命令!”
要撤離了,李德鄰有些惆悵,徐州這塊地方,他畢竟在這里戰斗生活的大半年,可以說是完滿的完成了全國人民給予他的重托。
拖住了日本侵略者達半年的時間,為大后方贏得了半年的戰爭準備的時間,甚至還取得了臺兒莊那樣的大捷,可以說是敗中猶勝,他本人的聲望也達到了歷史最高點。
現在的國民政府內,除了老蔣之外,誰還能比得了他李德鄰?
“李長官,長官部往什么地方撤?”
“先撤往碭山,再定行止。”李德鄰摸了一下右臉頰的老傷,已經腫的睜不開眼睛了,疼的睡不著覺,要不是身上肩負的責任重大,他早就應該去后方醫院接受治療了。
原定撤退的地點是定的歸德,可現在歸德被日軍占領了,只能先走一步,去碭山,然后再看情況。
若是國·軍能收復歸德,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若是短時間內沒能拿下歸德,那就只有另外想辦法了。
“德公,你還是趕緊回武昌接受治療吧,這樣拖下去,你會生命危險的。”
“我沒事兒,等部隊從徐州撤下來,我再去治療也不遲。”李德鄰自己知道,這個傷是因為感染,但是徐州的醫療條件不夠,雖然治過,但不見效果,必須道武漢的大醫院接受住院治療。
但他現在能丟下這一攤子事兒,自己跑武漢治病去嗎?
“要不然,咱們去鄭州,那邊的醫療條件比徐州好得多?”
李德鄰搖了搖頭,意思是,這件事再說吧。
6月9日上午,新一軍收復濮陽,至此,豫東境內,就剩下一個安陽城沒有被收復,其余的都重新回到中國人的手中。
這一天,冷鋒一口氣任命滑縣、汲縣、延津、原陽、封丘、湯陰、濮陽以及內黃一共八個縣的縣長。
同時宣布就任豫北行署主任并兼任新一軍軍長。
沒有任何記者會,也沒有什么就職典禮,只是在新鄉的廣播電臺對外宣布了一下,并且貼出了任命的告示。
十分低調。
隨后,一場席卷豫北的嚴厲打擊日偽殘余和漢奸,煙土買賣,賭博這三種罪惡的專項行動開始了。
這場只進行了三個月的專項整治和打擊行動對豫北的百姓來說,那真是影響深遠,就是后來豫北再一次淪陷之后,日本人想要在這里回復煙土買賣毒害中國人,都沒能取得他們想要的效果,而當漢奸的人更是屈指可數,以至于,日本人需要從別的地方找來漢奸來維護這個地區的統治。
民間的抗日斗爭更是層出不窮,日軍在這里損耗的兵力幾乎是其他地區的好幾倍,這些都是后話。
冷鋒鐵腕鏟除社會毒瘤,嚴厲打擊賣國漢奸的行為,也導致很多人心里不踏實,人人自危,尤其是曾經跟日本人眉來眼去過的商人政客。
這些人都害怕了,跑又跑不掉,往哪兒跑,北邊是日占去,還沒過去就被逮住了,東邊是黃河,南邊也是黃河,渡口都控制在軍隊手中,只有往西,太行山脈,跑到山西境內去。
冷鋒也沒阻攔,只是讓人給聶海峰帶了一句話,人可以走,拖家帶口的都沒有問題,金銀細軟也可以帶走,不動產必須留下。
金銀細軟能有多少,關鍵還是不動產,店鋪,工廠還有礦山什么的,這才是大頭。
他們人走了,還可以委托手下人繼續幫他經營,有收益還是自己的,可現在呢,如果他們一走,這些東西就必須留下。
這簡直就是明搶呀!
這件事鬧到劉經扶那里,劉經扶以為抓住冷鋒的把柄,一紙把狀告到行政院,告到老蔣的面前。
老蔣也覺得冷鋒做的太過了,可冷鋒也說了,他這么做也是逼迫得以,這些人一走,豫北的經濟就完蛋了,再說,這是自愿的原則,你不走,那還是你的,他又上門查封這些人的財產,也沒把財產放到自己腰包里。
老蔣一想也對,冷鋒這個學生雖然有些混不吝,還愛耍個狠什么的,可他還是講道理的。
風波平息下來了,后來一看,冷鋒雖然手段狠了點兒,可也沒有對這些人怎么樣,還降低了稅負,甚至還幫主動他們開拓經營渠道,有的在日軍占領的時候已經沒辦法經營,快要破產的企業,居然在一兩個月后實現了盈利,后來新一軍離開豫北的時候,不少當初吵著逃離豫北的人,甚至舉家跟著新一軍遷往大西南,這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