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一道黑影從日軍哨兵面前閃過,那日軍的注意力自然被轉移過來,另外一名戰士突然竄到他的身后。13579246810
雙手一錯!
嘎巴一聲脆響,干凈利落。
小鬼子哨兵軟踏踏的下來了,這動作渾然天成,顯然不是第一次干了。
“班長!”扭斷脖子的人正是這支行動小組的班長。
“行了,跟我上!”
三個紅色信號彈擺明了就是告訴小鬼子,我要偷襲了,但小鬼子想要做出反應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這是進攻的命令!
一時間,日軍前沿陣地聲大作!
這是一次有預謀,有準備,而且還做到了無聲無息的摸到日軍眼鼻子底下的突然襲擊,黑夜給了榮譽一師新37旅官兵們最好的掩護。
這日軍雖然眼珠子瞪的老大,探照燈之類的設備也用上了,可就是沒能發覺,敵人已經在自己眼鼻子底下了。
“殺!”
謝程睿采用的也是以點破面的戰術,即突襲的小分隊突破誰先突破一點,后續部隊則蜂擁而至,猛打猛沖,遇到阻力,馬上撤回,決不戀戰,然后再尋找下一個突破點。
這個戰術不以攻占敵人陣地為首要目的,主要是對敵人人員和物資的破壞,還有就是打擊對手的士氣。
這種打法,日軍是很不適應的,因為對手總是滑不溜秋的,根本不給你機會,同時卻給你帶來巨大的毀傷代價,你還不敢追,你要是腦子一熱,追了過去,那倒霉的絕對是你自己。
這是人家主場的地方。
何況人家兵力也不比你少,戰斗力也不比你差。
雖然說是372團和373團擔任夜戰的主攻,但并沒有把全部兵力都用上,只是用了一半兒的兵力。
日軍渡河過來的也就一個聯隊,之前已經被吃掉一部分,兵力上大致跟新37旅兩個步兵團差不多。
所以,這也算是一次相對對等的較量。
很顯然,在失去重炮的火力支援下,夜戰中,戰術得當的新37旅要勝過日軍這支步兵聯隊的,僅僅數分鐘,日軍的陣線就被沖的七零八落。
他們辛苦建立的防御陣地就落入新37旅手中。
接到報告的旅團長酒井隆都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英雄無敵的大日本帝國皇軍勇士居然在正面防御中,被中國人給擊破陣地!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不是不可能,而是事實,并且還是全線告破,榮譽一師的強大戰斗力,第一次讓酒井隆少將感到臉頰火.辣辣的。
土肥原師團長提醒他的電報猶在耳邊,讓他小心警惕,他沒有在意,自己的部隊他自己清楚,夜間都會按照作戰要求布置哨兵和警戒的。
他認為這些已經足夠了,中國人想要偷襲自己絕沒有那么容易。
可現在呢,中國人不但偷襲了,而且反擊是如此的犀利,一下子就把自己辛苦建立的防御陣線給推倒了。
要命的是,他們是進攻一方,不可能設置多道防御陣地,前沿陣地一旦被攻破,后面有沒有現成構筑好的工事。
只有一條路,后撤!
“團座,小鬼子后撤了!”
“哦!”
吳敬拿起望遠鏡,透著戰場上的火光望去,日軍果然在后撤,而且后撤的速度不慢,完全是潰敗。
“電話!”
“謝副旅座,日軍后撤,我請求追擊,這是個好機會,一定可以重新把日軍下黃河喂王八。”吳敬激動的道。
“吳團長,我也看到了,追擊可以,但不準越過葛莊、仝堂一線明白嗎?”電話那頭傳來謝程睿嚴肅認真的聲音。
“是,副旅座,吳敬明白!”
日軍報復的炮火很快就到了,黃河對岸的重炮,對鄄城發起了猛烈的炮擊。
前沿崩潰,一個步兵聯隊守不住一道陣地,簡直就是丟盡了第14師團的臉。這還是大日本帝國最精銳的甲種師團步兵聯隊嗎?
土肥原賢二從睡夢中被副官叫醒,聽到這個消息,憤怒的撕碎了手中的電報,大罵“酒井隆”是個無能的蠢豬。
他都提醒過他了,怎么還會被中國人偷襲得逞了呢?
那不是一般的中GJ隊,不能用普通標準來衡量的,他怎么就不停呢,還如此大意,難道讓人再讓人趕下河一次?
遠山登前車之鑒,這個酒井隆怎么就不汲取教訓呢?
“命令酒井隆,必須守住黃河南岸陣地,否則他就跟遠山登一樣,自裁!”土肥原賢二是動了真火了,要是讓人堵在黃河邊上,過不去,又不能退,那他一世英名可就盡毀了。
保住浮橋,等到明天一早經過載重測試后,重型裝備就渡河,到時候,榮譽一師再厲害,也難以抵擋自己的坦克和重炮的打擊!
榮譽一師手中唯一的一支裝甲部隊現在在臺兒莊,雖然有消息說退出了戰場,但就是從臺兒莊過來,也要時間,而且這支裝甲部隊也損失不小。
土肥原賢二對榮譽一師的情報關注度要遠遠的超過日軍中其他的將領,正因為如此,他才如此的謹慎小心。
從來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就算對手是個草包,也要全力以赴。
鄆城,冷鋒臨時駐地。
“師座,新37旅來電,夜襲非常成功,雖然日軍傷亡數字不大,不過,他們在撤退的過程中丟棄了大量的武器裝備和物資。”
“是嗎?這倒是便宜了我們,日軍不是總是推行以戰養戰的策略嗎,我們也很窮,只能從他們手里搶了,哈哈……”
“謝副旅座他們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終結在仝堂、葛莊一線,并且擊破日軍的防線后,迅速撤回。”
“姜還是老的辣的,日軍占領了我黃河南岸防御工事,短時間內,我們是很難攻破的,何況日軍武器裝備優于我們,一旦糾.纏起來,我們就出于劣勢了,見好就收,好!”冷鋒道。
“如何回電?”
“老團長指揮的這兩仗都打痛了日軍,日軍也大致的清楚了我們的實力,所以,接下來的仗就不那么好打了,日軍重型裝備明天估計就能渡河,這樣一來,我們就完全處于劣勢,要堅守三天時間,很不容易呀!”冷鋒道。
“師座,那我們該采取怎么樣的策略呢?”
“鄄城地區河流眾多,雖然沒有什么高山,但日軍的機械化裝備是難以快速展開的,我們只有依托河網,層層阻擊,達到遲緩敵人進攻的目的。”
“對了,炮17團到什么位置了?”
“正在日夜兼程的趕過來,預計明天應該就能到了。”龍應欽道。
“告訴張映啟團長,注意保密,一定不能讓日軍洞察我們的動向,如果明天重炮團能夠趕到,那樣我們的把握就大了許多。”冷鋒點了點頭。
“是!”
“師座,您睡一會兒,這距離天亮就剩下兩個小時了。”
“我還不困。”冷鋒揮了揮手。
指揮這么多部隊作戰,是十分耗費腦細胞的,尤其部隊隸屬關系繁雜,稍微考慮不到都不行,魯西這一仗真的不好打。
漢口警備司令部。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孫仲仁帶著蘇醒就跳上給安排的運煤車,一路上骨頭都給顛簸散了,路上還沒停車,下半夜兩點多才到了漢口。
“孫將軍,你們總算到了!”
“劉副官,你怎么來了。”到站接他們的是雎友霖的副官,已經在站臺上足足等候了一個多小時了。
“雎副師長在警備司令部等您呢。”
“出了什么事兒?”孫仲仁不疑有他,直接跟劉副官上了車。
“到了您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事兒。”劉副官嘿嘿一笑,上了車,命令司機發動汽車返回警備司令部。
雎友霖的確在警備司令部等他,除了他之外,還有巫小云和張鳳翔。
“仲仁兄,你總算來了!”雎友霖親自到門口迎接。
“雎副師長,巫處長,還有張處長,你們怎么……”看到從臺階上一起走下來的三個人,孫仲仁有些吃驚,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嗎?
孫仲仁雖然有權限閱讀戰報,但消息總是會滯后的,而且這還是冷鋒特批的,不然,機密的戰報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閱讀的,就算孫仲仁是國府的親頒的少將也不行。
“走,去會議室說話。”
會議室中。
雎友霖拿出一份軍委會的件,打開來,大聲道:“茲任命孫仲仁為榮譽一師新編第36旅旅長,少將軍銜。此令:蔣中正,民國二十七年五月十一日。”
孫仲仁一下子愣住了。
“孫旅長,這是委員長親自簽署的任命,從現在開始,你就正是成為我榮譽一師的一員了。”雎友霖微微一笑,將任命書推到孫仲仁的面前。
“雎副師長,這,這是怎么回事兒?”突然掉下來的任命令孫仲仁有些措手不及,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快有機會領兵。
“孫旅長,第五戰區的情況,你也都清楚,眼下戰局到了最關鍵,也是危險的時候,昨天夜里,應該說是前天夜里,日軍土肥原師團在董口偷渡黃河,企圖南下切斷隴海鐵路線,將我五戰區近五十萬大軍反包圍,形勢已經非常嚴峻了,師座已經被任命為這一次阻擊土肥原師團的前線指揮官,指揮魯西兵團阻擊日軍南下,但魯西地區我們兵力不足,一戰區又抽掉不少兵力馳援五戰區,所以,現在形勢十分危急,只能從后方臨時再抽掉部隊增援上去,師座親自給委員長拍電報,建議由榮譽一師留守兵團組建一個旅,迅速馳援魯西。”雎友霖認真嚴肅的解釋道。
孫仲仁明白了,怪不得這少將旅長的帽子突然給砸了下來,原來是前方戰情緊急,加上冷鋒的,要不然,他絕不會這么快就能帶兵上陣了。
“孫旅長,軍委會只給我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后,部隊必須向魯西開拔。”巫小云一本正經的說道。
“三天?”
“三天時間是有些緊張,不過,這一次組建以原來稅警總團的傷兵為基礎,增加一些兵員,這應該不難。”雎友霖道。
孫仲仁點了點頭,如果以稅警總團的傷兵為基礎整編成一個旅,這的確是最快的,也是最有效的辦法,而且還能保證戰斗力。
至少稅警總團的傷兵都是從淞滬戰場上下來的老兵,戰斗經驗就不說了,都是自己的老部下,指揮起來也更容易些。
遠比倉促接手一支部隊強多了。
“孫旅長,部隊裝備的問題,你可以找我,我盡量滿足,另外,既然是主力旅,我們會按照主力旅的武器裝備給你們配備,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出來。”張鳳翔現在負責榮譽一師的后勤保障以及聯絡工作,凡是榮譽一師的外事工作基本都是通過他。
孫仲仁聽了,眼睛驟然一亮,榮譽一師主力旅的配置,那可不比當初稅警總團差多少,這樣一支部隊,戰斗力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