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族長聶仁海被榮譽一師帶走了。
這消息就像是風一樣傳遍了整個烏衣鎮,烏衣鎮雖然有小南京之稱,但本身并不大,人口也就幾萬人。
聶仁海被帶走的時候,聶家人都看到了,出來的時候,烏衣鎮的鄉親們也看到了,所以,不到半個小時,整個烏衣鎮就傳開了。
“爹,聶仁海被榮譽一師那個巫處長帶走了,說是協助調查。”羅天行接到手下報告,大吃一驚,連忙往后院而來,來見老族長。
羅老族長一聽,也是一驚:“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才,沒多久,聶家兄妹下跪求情都沒有用,聶仁海還是被帶走了。”羅天行道。
“難道是因為婉瑜的案子?”
“這件案子就是那個巫處長負責的,我打聽過,這個巫處長是冷師長的心腹,而且她們關系很不一般。”羅天行道。
“關系不一般?”羅老族長豈能聽不明白,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關系不一般,如果沒有親緣關系,那就一定是男女關系。
“天行,這樣,你去榮譽一師師部,看能不能見到冷師長,打聽一下情況。”羅老族長吩咐道。
“爹,我該怎么說呢?”羅天行問道。
“我們四家人好不容易有現在這樣和平共處,這個平衡不能打破,否則會有一場大災禍。”羅老族長道。
“孩兒明白了。”
聶家有麻煩了,一場圍繞聶家危機開始的暗流在烏衣鎮地下涌動起來。
馬家和尹家也吃驚不小,紛紛派人打聽到發生了什么事情。
慶功宴上,羅婉瑜未經允許,攜帶相機拍照,相機被搶。人被打暈,接著相機被發現在酒樓經理說的保險柜內,膠卷不翼而飛。
按道理。人沒受多大的傷,一卷膠卷也值不了多少錢。可這件普通的案子卻透著一絲詭異。
這件涉及兩大家族,最強的羅家,以及最弱的聶家,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機?
一時間眾多猜測,謠言四起。
出了這件事后,聶家大門四閉,什么來客都不見,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過還是有消息傳了出來。聶仁海被帶走后,聶家兄妹的母親當即病倒了。
巫小云為辦這個案子,專門弄了一個院子,作為情報處的安全房和拘押室,里里外外崗哨嚴密。
聶仁海被帶到問詢室,巫小云親自問話。
聶仁海并不是人犯,因此巫小云也沒有給他上鐐銬,只是暫時禁錮了他的自由。
案子發生在聶家酒樓,請他回來協助調查,這也是應有之事。
“聶族長。很抱歉,用這種方法把你請過來協助調查。”
“我知道,這件事發生在我聶家酒樓。我聶家有太多說扯不輕的地方。”聶仁海苦笑一聲,慶功宴放在聶家酒樓是他力主的,沒想到會給聶家惹來這么大的麻煩。
“聶族長,我們請你來,只是想有幾個問題問你,弄清楚了,就沒事了。”巫小云道。
“巫處長,請問,我聶仁海知無不盡。”
“關于酒樓保險柜的鑰匙和密碼。真的只有三個人知道嗎?”
“如果非要說的話,鑰匙有四個人知道。除了小女和邵子岳之外,還有就是我的管家劉洋。不過劉洋并不知道保險柜的密碼。”
“你如何肯定劉洋不知道密碼呢?”
“我從來沒告訴過他,而且我開那個保險柜的時候都是一個人,他應該不知情。”
“我們檢查過保險柜,沒有任何撬動的痕跡,也就是說,相機是有人用鑰匙打開后放進去的,聶族長認同我的判斷嗎?”
“如果是這樣,我認同巫處長的判斷。”
“對于邵子岳,聶族長了解多少?”
“邵子岳,他來我家有二十年了,來的時候是十四歲,那年冬天大雪,我父親在后門垃圾堆里發現了他,便收留了他,后來發現他識字,還很聰明,就資助他上學,學成之后,在上海呆了四五年,我父親病故的時候,他回來了,回來之后,就沒有再離開過。”
“他在上海做什么你知道嗎?”
“知道,在一家酒店擔任經理,薪酬不錯,每年都回來看我們。”聶仁海道,“我母親很喜歡他,甚至又想讓他入贅聶家意思,但是小慧還小,他們年紀相差太大了,我不同意,這件事就沒有再提過。”
“那他娶妻了嗎?”
“在上海的時候,跟一個女子好過,有沒有結婚不知道,他沒說,后來分開了,回來后,也不時的收到一些從上海寄回來的信件,沒聽他在提起過。”
“我們想詳細了解一些有關邵子岳的資料,聶組長能嗎?”
“巫處長,你們懷疑子岳?”
“不,我們只是例行公事,這件案子中,邵子岳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他又不是你們聶家人,雖然我們還不知道作案動機是什么,但他是最有利的,把相機藏在自己保管的保險柜內,我們未必會想得到,只要事后取走,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聶仁海鄭重的點了點頭。
另外一邊,榮譽一師師部。
“羅族長,不好意思,我們師座不在,他去軍營上課去了,上午肯定是回不來了,要不,您下午再來?”郭衛權接待了羅天行。
冷鋒確實不在師部,沒有躲羅天行的意思,軍官講習班今天正式開課,冷鋒這個班主任肯定是要出席的,還要給軍官們上第一堂大課,下午還要跟第一期講習班的教官們開會,確定這二十天內,能給這些基層軍官們講一些什么,以及能夠他們多少實際的基層帶兵和訓練經驗。
這對提高部隊的戰斗力是十分重要的。
羅天行沒辦法,問了一下聶仁海的情況。郭衛權當然說不清楚了,這案子是巫小云主抓,師里上下。誰都知道,巫小云誰的話都不聽。只聽冷鋒的。
羅天行回到家中,馬家和尹家的兩位族長聯袂而來,聶家兄妹也過來了。
聶家兄妹是來求羅老族長出面的。
兩兄妹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哀求羅老族長幫忙救人,只要羅老族長愿意,聶家愿意奉上聶家糧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羅老族長十分為難,不是他不愿意幫。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跟冷鋒打交道,而且他也不可能趁人之危,拿人家糧行的股份,作為長輩,那樣也太不地道了。
而且也有損他公正的名聲。
不管怎么勸說,馬甲和尹家族長都過來勸說,兩兄妹就是跪地不起。
直到羅天行回來!
羅天行回來,同樣也沒有辦法,他也沒打聽到消息,巫小云把聶仁海帶到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四大家族在這塊地面上已經生活了上百年,相互之間也有通婚,可以說是一家人也不為過。
聶家如果真出事兒。其他三家也未必好過,相對而言,冷鋒還只是外來人,強龍不壓地頭蛇。
就算冷鋒手握大軍,也不是能夠為所欲為的。
“明宇,小慧,現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讓我們幾個去救人,怎么救?”羅天行道。
“天行兄說的沒錯。也許根本就沒事兒,聶老弟很快就回來了呢?”
“對呀。只要仁海是清白的,他姓冷的也不能硬要栽贓陷害不是嗎?”
“我看這冷師長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正要是想抓人,早就抓了,何必等到現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聶明宇有些松動了,倒是聶小慧有些倔強,死活不肯從地上站起來。
“小慧,要救你父親,只有一辦法。”眼看實在是勸不動聶小慧,羅天行一咬牙道。
“還請羅伯伯明示。”
“查出事情的真相。”羅天行道。
“查出事情的真相,羅伯伯,這怎么查,查案這種事情不是警察干的嗎?”聶明宇問道。
“我相信你們聶家是清白的,可別人未必會信,你得拿出證據來。”羅天行道。
羅婉瑜被搶的相機是在聶家酒樓經理室保險柜里發現的,這是個事實,慶功宴當晚,聶家酒樓的內部警衛是由羅、聶兩家負責的。
經理室這樣的地方,顯然不是羅家能隨便進入的,羅家也不可能有鑰匙。
那聶家的懷疑最大自然是順理成章了。
“找到婉瑜相機里的膠卷,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倒是聶小慧聽明白羅天行的意思了。
關鍵還是膠卷,找到膠卷,就能證明聶家的清白了。
“小慧,對方能把相機藏到經理室的保險柜,我想這個人一定十分了解你們聶家,至少他知道經理室的保險柜以及鑰匙在什么人身上,還有保險柜的密碼。”羅天行道。
聶小慧聞言,嬌.軀不由得輕微顫動了一下,很顯然,她想到的某種可能。
真的是他嗎?
她不相信,也許這里面還有未知的隱情,她必須馬上回去,找到那個人仔細的問一問。
拘押室。
“巫處長,我所知道的就這些了,您看是不是對您有用?”聶仁海寫了一個上午,才把有關邵子岳的情況都寫了下來。
“謝謝聶族長的配合,關于你的那位劉管家,能不能一份資料呢?”巫小云道。
“巫處長也懷疑他?”
“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們誰都懷疑。”巫小云道。
“好吧,劉洋跟了我近五十年,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的父親還是我父親的管家,他們父子在我家生活了七十年了,我想他是不會有問題的。”聶仁海道。
“他就一直沒離開過你嗎?”
“除了我派他出去辦事兒,一直都是在我身邊,劉洋上學的時候成績比我好,其實他完全可以有自己的前途,但還是選擇留在我身邊幫我。”聶仁海道。
“巫處……”
“那進來吧。”巫小云點了點頭。
一名便衣提著一個食盒進來,將里面的飯菜取了出來,三菜一湯,還有一大碗米飯。
“軍中,粗茶淡飯,聶族長不要見外。”
“這已經很好了,多少人都吃不上呢。”聶仁海看了一眼,道。
“聶族長,請慢用,只要不走出院子,您是自由的。”巫小云拿走有關邵子岳和劉管家的資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