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義晴還在困獸猶斗,可他身邊的日軍士兵越來越少,包圍圈也越來越如果再得不到支援,覆滅只是遲早的。全文字閱讀bn
“繼續呼叫支援”
竹下義晴絕望了,飯也吃不下,水也沒喝上一口,明明水源就在身后,可他的部隊居然缺水了。
缺水,缺糧,還缺少彈藥!
雖然還抱有一絲希望,可竹下義晴心里明白,不可能會有什么援兵了,牛島滿自身難保,那會顧得上他?
中隊吃過早飯之后,攻勢越發的猛烈的,他們的火炮比他們的還要多,炮彈更是打的陣地上的日軍抬不起頭。
什么時候中隊有這么強大的火力了?
竹下義晴內心是憤怒的,是不甘的,這不是他來到中國的想要的。
羅雨豐采取的是穩步推進的戰術,慢慢的收緊日軍脖子上的繩索,以兵力優勢一點一點的磨死竹下義晴。
日軍的每一次反擊,都被打了回去。
幾次反撲之后,日軍也明白了,對手絕不會給他們機會突圍出去了,絕望的情緒很快在日軍當中彌散開來。
情緒是容易感染的,即便是深受武士道精神毒害的日軍士兵,在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下,士氣也會受到影響。
在軍官的不斷威脅之下,這些日軍雖然還能發揮出強大的戰斗力,可他們的內心已經不想去戰斗了。
死亡!
他們想到的是解脫。
“旅座,看來日軍是堅持不了多久了,他們的槍聲越來越稀疏了,彈藥怕是沒了。”團長朱亞明興奮的道。
“小鬼子很狡猾,如果他們這是故意給我們一個假象,發起一次絕地反擊,那也難說。”羅雨豐的戰斗經驗明顯要比朱亞明這個團長多的多,對日軍的了解更是在朱亞明之上。
當然,這也來自于冷鋒的灌輸,對日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奸猾的敵人,尤其是他們的基層指揮官。
雖然他們的高層是一群飯桶,可他們的基層指揮官還是非常難對付的。這一點后世的軍事家們都不否認。
“是!”
“不要急躁,心在才上午十點,我們有時間跟他們磨。”
“明白,旅座,這里有我呢。您是不是先回旅部?”
“怎么,嫌我在這里礙事了?”
“不是,瞧您說你的,這里太靠近戰場了,危險”
“你小子是不是看我官做大了,膽子反而越小了?”羅雨豐吹胡子瞪眼道。
“不是”
天空傳來一陣轟鳴聲,幾架日軍飛機從朱亞明的團部上空掠過,丟下幾顆炸彈。
“旅座,趴下!”
炸彈猛烈爆炸,團部一瞬間就成了一片火海。
“旅座。旅座”朱亞明爬起來,緊張的叫了起來。
“沒死呢,嚎什么喪,快,去看看其他人的,小鬼子這一次扔炸彈怎么這么準?”羅雨豐罵罵咧咧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是!”
團部犧牲了八名戰士,還損壞了一部電臺,電話線也給炸斷了,很快就接上了,傷了十幾個。幾乎是人人帶傷。
“團座,一共三枚炸彈,一枚落在距離團部不到十米,一枚”
“看樣子不像是故意的。瞎貓碰了死耗子,他奶奶的,早晚有一天,把這些鐵公雞都揍下來!”
“老羅,你沒事吧?”秦延昆打來電話,那叫一個緊張。
“我沒事兒。鬼子飛機下蛋,沒砸到咱老羅,我可告訴你,不許告訴師座”羅雨豐蘿卜加大棒之下,才讓秦延昆答應不把他在團部遭遇日軍飛機投彈的事情告訴冷鋒。
之前冷鋒已經下過禁令了,禁止他隨意的前往陣地前沿,以免出現高級指揮官誤傷的事故,影響部隊的戰斗力和指揮。
“團座,日軍突然發起向三連陣地反擊,攻擊很猛!”
“果然,日軍是輕易不會認輸的,他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不拼一下,就沒有希望了,命令部隊,全部撲上去,我要畢其功于一役!”羅雨豐重重的一拳砸在地圖上包圍圈的中心位置。
“是!”
嘹亮的沖鋒號響起。
已經蓄了半天勁的新旅官兵躍出戰壕,三三組成一個戰斗小組,按照預定的目標,相互配合,朝日軍的陣地沖了過去。
同時后方炮兵給予日軍最猛烈的一次炮火覆蓋。
踩著炮點兒沖鋒,這是新旅重點訓練的科目,是步炮協同的戰術之一,一般用到這個戰術的時候,要么就是突圍戰,要么就是全殲敵人到了最后的階段。
現在很顯然是后面那一種情況!
面對漫山遍野沖過來的中隊,只剩下不到兩百人的日軍仍然沒有放棄反抗,他們將竹下義晴一些軍官保衛在中央,不斷的負隅頑抗。
“的小鬼子,殺”
“重機槍!”
“迫擊炮!”
二營長曹亞文大吼一聲,帶頭沖了出去,身后數十名官兵競步如飛,抬著兩挺重機槍沖上前來,還有扛著迫擊炮炮管的戰士。
架設機槍,迫擊炮,距離日軍也就一兩百米。
“給我打!”
“噠噠”
日軍雖然也有九二式重機槍,可這種彈夾供彈重機槍需要不斷的換彈夾,還容易卡殼,馬克沁就不同了,帆布帶供彈,可以連續不斷的射擊,而不需要中途換彈,效率要高的的多了。
所以在正面戰場上,馬克沁存在的地方,九二式重機槍總是被壓制。
一名團機槍手身體猛地往后一仰,胸口一朵血花綻放,眼神帶著一絲不甘倒了下來。
“華子,華子”
另一名戰士補了來,抱著機槍,一邊怒吼,一邊對準日軍的陣地猛烈的射擊。
幾名日軍瞬間就被打成篩子!
“殺!”
沖鋒的戰士已經殺到了日軍跟前,端起刺刀就沖著日軍刺了過去。
刺啦!
一名日軍被開膛破肚。他的對手是一名手持大砍刀的戰士,鮮血糊糊了他一臉,看上去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死神。
周圍已經死在他倒下的日軍部下四五個,有幾個日軍看到這一幕。都嚇的膽寒不敢靠近了。
“殺,殺光這幫的小鬼子”
“拿大砍刀的是家伙是誰?”羅雨豐拿著望遠鏡,指著一連砍殺了五個日本兵的士兵問道。
“旅座,您說的是周大龍吧?”
“周大龍,對就是他。這個家伙我要了,給我當警衛員怎么樣?”羅雨豐一眼相中了這個周大龍。
“旅座,這個家伙脾氣不太好”朱亞明臉色訕訕道。
“沒關系,脾氣太好,我還不要呢。”
朱亞明一陣肉疼,他是真不想把放人,可是羅雨豐都開口了,他要是不給,豈不是不給面子?
“怎么,心疼了。打完這一仗,繳獲我給你一半如何?”
朱亞明一個激靈,雖然說這伙日軍沒多少油水,可繳獲的武器還是很可觀的,新旅明文規定,一切繳獲歸公,然后再分配。
不過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參戰的部隊繳獲的物品最終可以分配其繳獲的戰利品的三分之一。
羅雨豐承諾給一半兒,多出六分之一來,那至少可以裝備一個連了。這買賣,不,這交易很劃算。
“行,旅座都發話了。周大龍歸您了。”
“你呀,就是摳門,愛算賬,我是看周大龍這小子有潛力,準備推薦他去夜叉營,明白嗎?”羅雨豐解釋道。
“夜叉營。真的嗎?”朱亞明眼睛一亮,周大龍這小子正是撿到造化了,這種好事兒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居然人參果居然砸到他腦袋上了。
羅雨豐點了點頭,夜叉營當初很多人都想留下來,可刷掉的還是不在少數,如今夜叉營更是今非昔比,想要去受訓,難度不大,想要進去,成為夜叉營的一員,那難度就大了。
至于夜叉特別行動隊,那更是想都別想,還沒聽說要招人呢。
竹下義晴身邊的士兵很快就從兩百人銳減至一百人。
再從一百人銳減至三十人!
“繳槍不殺!”
“繳槍不殺!”
竹下義晴知道自己大限到了,抽出武士刀,橫在脖子上,一劃!
鋒利的刀鋒割破了喉管,鮮血從他的脖頸處迸射出來,很快大腦缺氧,倒了下來,頭一歪,斷氣了。
“啊!”
剩下的日本兵一個個發了瘋似得端著步槍沖了上來。
槍聲過后,沒有一個喘氣的。
冷鋒一直都在關注裕溪口這邊的戰斗,可以說,他接下來的動作,必須要等到裕溪口這邊的結果才能發動。
“師座,大捷,大捷呀!”龍應欽幾乎是咧著嘴進來的。
“什么大捷?”
“新旅報告,全殲日軍第六師團聯隊主力,聯隊長竹下義晴大佐自殺身亡。”龍應欽道,“繳獲一部分槍支和其他物資。”
“牛島滿呢?”
“牛島滿還在包圍之中,不過消滅竹下義晴后,羅旅長他們該能騰出手來對付牛島滿了。”龍應欽道。
“看起來,裕溪口那邊大局已定,不需要太擔心了。”冷鋒點了點頭,只要羅雨豐能把登陸的第聯隊主力給消滅,你牛島滿就不足為患了。
“龍參謀,你草擬一份電文,按照裕溪口大捷的思路給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侍從室二組以及軍委會各發一份電報。”
“是,師座!”
“裕溪口大捷”習慣吃完飯喝上一杯溫水的老蔣接到電報,差一點兒沒讓這一口水嗆到肺管里去。
這裕溪口大捷不是才過去嗎,怎么又有一次大捷?
“先生,這一次是新旅圍殲了牛島滿旅團的第聯隊主力,而且牛島滿本人也被困住了”林偉有些激動。
與之前的相比,雖然是打退了日軍,取得了輝煌的勝利,可這一次不同,是圍殲,這是正兒八經硬碰硬的較量。
這意義是不同的。
老蔣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紅,難不成老天爺也在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