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哥,我敬你一杯,當初要不是證明了我的身份,我可能早就被當做奸細抓起來給槍斃了。YXGSK”
“憑你的本事,怕是不會束手就擒吧?”邱青泉端起酒杯,一飲而下,這喝的可不是日本人的清酒。
那酒味道太淡,沒有勁兒,也就日本人喜歡和,中國人,尤其是中人,那喝的都是烈酒!
好男兒才配喝烈酒!
“我只怕是不會。”
“你老弟的本事,到哪兒去都能干出一番事業來,我就是不明白,為何在這之前你在教導總隊這么默默無聞呢?”邱青泉仗著一點兒酒意,問出了心中藏了許久的問題。
“哎,說來話,要不是日本人這一炮砸我腦袋上,我恐怕還的渾渾噩噩下去。”冷鋒放下酒杯,半真半假的說道。
“敢情是日本人把你給炸醒了,哈哈,我要是當初那沖你開炮的那日本兵,該后悔死”
“國梁,倒酒!”
“是!”喬國梁就像是個拘謹的晚輩,站起來給邱青泉和冷鋒斟酒。
“來,邱大哥,我再敬你一杯,謝謝你一直信任我,包容我。”
“老弟,別怪哥哥我說你,你這性子就是太沖了,凡是得圓這點兒。”,n邱青泉語重心道。
“邱大哥,不招人妒忌,那是庸才,我冷鋒頂天立地,自問無愧于家國百姓,何須在乎那些蠅營狗茍?”
“好,說的好,豪氣。哥哥佩服!”邱青泉愣了一下。旋即激動的豎起了大拇指。就他這樣恃才傲物的有時候都不免向現實低頭,可冷鋒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真的是年輕氣壯。
若是再年輕五六年,他也是這個樣子,可這個國家,這個政府,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邱大哥,歷史的車輪不是某一個人能夠阻擋的。得民心者得天下,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也好,也好,誰能得民心,這天下就是誰的。”
邱青泉握著酒杯的手一抖,里面的酒水一下子撒出了大半,冷鋒的話讓他觸動不小。
喝下杯中的酒,邱青泉站起來就要離開。
喬國梁一直默默的陪著,他知道冷鋒和邱青泉說話。他插不上嘴,最多就是幫兩人斟酒。
老官要離開。他卻留下了,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官!”
“國梁,我知道你想跟我走,但你剛剛履新,換了一個不同的環境,現在就走,不合適,嫁入將來,你還想跟我,我就是拉下我這張老臉也要把你要到我身邊。”邱青泉當著冷鋒的面說道。
“邱大哥放心,國梁在我這里不會虧待他的,如果他想跟你過去,我也不會為難,隨時可以走。”
冷鋒知道,邱青泉心里有些不舒服,兩個人都是有信仰的人,有些事情現在還能不提,但將來始終要面對的。
希望我們不要成為敵人,邱大哥。
冷鋒嘆息一聲,眼睛微微有些紅潤,端起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
辛辣穿喉而過,不負這腔熱血。
一道亮麗的倩影從眼前閃過,冷鋒想起了自己的戀人。
小虹,你在未來過得好嗎?
我恐怕再也回不去了,你找個愛你的,疼你的人嫁了吧,把我忘了吧!
冷鋒沒有喝醉,他很清醒的,清醒的明白自己身處何地,清醒的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身份,清楚的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
也許改變歷史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過,可為了阻擋未來的罪惡,這罪過還是都讓自己來承擔好了。
“鋒!”一道月白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冷鋒背后,一件黃色的貂絨大衣披到他的瞼板上,這是繳獲的日軍一名將軍的,整個榮譽一師,也就他配有資格擁有。
“小云,你這套衣服?”巫小云是穿著今天扮演狐仙兒的衣服過來的,她覺得這件衣服很漂亮,就想著穿過來給冷鋒看。
“我”巫小云羞澀的指了一下自己,沒好意思問出來,但手語卻明白的表達出來了。
這就是問她“漂亮”的意思。
“漂亮。”冷鋒呵呵一笑,巫小云可以說是他來到這個時代第一個見到的女孩子,精致的武官,完美身材,放到千年后,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尤其是她還是全天然的,怎么會不漂亮呢。
巫小云聽到冷鋒的贊美,歡喜的一雙柳葉眉都笑彎了。
“你這身衣服哪來的?”
“”巫小云一邊比劃,一邊解釋這套衣服的來歷。
“這么說這套衣服是侯俊堂的手下給你弄來的,你就沒問一下,這套衣服價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冷鋒仔細查看了一下布料,上等的絲綢料子,普通百姓是穿不起的。
巫小云搖了搖頭,顯然她并沒有考慮這些。
“我給侯俊堂打個電話問一下,這么貴重的衣服,我們不能隨便拿。”冷鋒認真的道,他定下的軍規,可不能自己首先破壞了。
“侯俊堂,巫處的衣服怎么回事?”
“當鋪,你真的是在當鋪買的死當?”冷鋒有些不相信。
“師座,我拿腦袋擔保,這就是死當,您定下的軍規我可不敢違背,我有幾個腦袋?”侯俊堂在電話那頭說道。
“好吧,這套衣服多少買下的,回頭我派人把錢還給你。”
“不,不用了,師座,一件衣服也不值幾個錢,巫處要是喜歡的話,留著穿就是了。”
“不必說了,錢我是一定要給的。”說完,冷鋒就掛了電話。
“旅座,您傻呀。這師座買給巫處。您付錢算什么?”侯俊堂還以為自己哪里做錯了什么。手下人這么一提醒,立刻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明白了。
巫小云聽冷鋒出錢買下自己身上這套衣服,臉頰就更紅了,這可是冷鋒買給她的第一套衣服,雖然是舊的,但對她而言,意義卻不一般。
“小云,高橋浩的事情交給王斌吧。你專心的處理情報工作。”
巫小云點了點頭,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報告!”
“進來!”
“頭兒,巫處也在?”郭衛權見到巫小云一身月白裙,不由的露出一絲驚艷的表情,還從未見巫小云如此穿著打扮。
“什么事情?”
“羅旅來電,日軍從白渡橋登陸,兵力大約有三千人,按照頭兒您的指示,他們故意的放棄抵抗引誘日軍深入,日軍果然上當。有一個日軍大隊急躁冒進,被我圍困在黃山寺附近。”
“嗯。告訴羅雨豐,先別忙這吃掉這個大隊,圍點打援知道嗎,只要困住這支日軍,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日軍過來,集中兵力先吃掉日軍的援軍,這碗里的菜就不用那么著急。”冷鋒吩咐道。
“明白!”
裕溪口鎮。
“圍點打援,老冷這個戰術的名字取得好。”新旅旅部,接到冷鋒電報的羅雨豐拍案叫絕道。
“日軍肯定會拼了命的救援這支部隊,而被困的日軍也會拼命的突圍,這一仗不好打。”秦延昆抽著臉,臉色很擔憂道。
“是呀,不好打,也要打,不把牛島滿這支日軍主力打殘了,我們就難以騰出手來支援老冷。”羅雨豐道,“好在這之前,老冷給我們運送了一批彈藥物資,有了這批彈藥和物資,我們才有把握把日軍放上岸打。”
月日,也就是農歷正月初十,一輪紅日從東面水面上一躍而起,耀眼的紅光一下子撒滿了整個江面。
激戰一個晝夜,中日雙方的士兵仿佛約定好了,在這個短暫的黎明休息一下。
日軍陣地上冉冉升起了一朵朵炊煙,他們在做早飯,不管是中隊的士兵,還是日本兵,總要吃飽了飯才有力氣戰斗。
新旅這邊后方炊事班是挑著整框整框的饅頭送上了陣地,還有那骨頭和豬肉熬成的肉湯,飄散在空氣中,那叫一個香呀!
日軍陣地上,只能燒點兒熱水,咬著冰冷難以下咽的飯團。
這么冷的天,飯團都凍成冰塊了,放到水里一攪和,就成糊糊了,就更難以下咽了。
他們就隨身攜帶了一天的干糧,已經吃掉大半了,這一頓吃了,下一頓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陣地上的日軍情緒都很低落,尤其是對面中隊陣地上飄來的陣陣肉香,讓這些日本兵饞的口水都留下來了。
隆本少佐一天一夜沒睡了,眼珠子腥紅腥紅的,就跟發了情的公狗差不多,情緒處在隨時爆發的邊緣。
中隊的包圍太嚴密了,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到凌晨四五天,他組織了有七八次突圍,都被打了回來,而且對手并沒有吃掉他們的意思,而是留著他們,吸引外面的日軍過來救援!
該死的支那人,該死的支那軍!
這句話隆本少佐從昨天下午就開始罵了,一直罵到現在,他自己都覺得罵膩了,卻又找不到比這更好的。
得知隆本大隊被圍,牛島滿不斷的派出部隊救援,但都被新旅打退,損失不少。
“將軍,看來支那人是想吃掉我們的隆本部隊!”
“不,不能讓支那人的計劃得逞,必須將隆本從支那人手中救出來。”牛島滿滿臉胡須渣渣,眼神冰冷的像一頭發狂的鬣狗。
“可是支那人的包圍如同鐵桶一般,我們幾次想要正面突破都沒有什么效果?”
“正面突破不行,那就從側面迂回,我不相信,支那人的防御一點破綻都沒有。”牛島滿重重的說道。
“您的意思是,我們迂回至他們的右側?”
“不僅僅是右側,還有左側,昨天夜里我已經派出一支部隊沿著公里迂回向北,占領桐城閘,并沿著鐵路南下,直取裕溪口,如此一來,隆本君之圍可迎刃而解!”牛島滿得意的一笑道。
“那昨天白天您為何正面強攻支那軍?”
“如果我不正面強攻,如何能使支那軍相信我沒有改變戰術,何況,這里是支那人的地盤兒,我軍若是白天行動,難免被他觀察出動向,只有夜晚行動,才能避過他們的耳目。”
“官高明!”
“現在是五點四十了,應該很快就可以聽到勝利的炮聲了!”牛島滿閉上眼睛,露出一絲自得的微笑。
炮聲如期而至!
但那不是日軍占領桐城閘的,而是新旅在桐城閘設下的埋葬日軍這支偷襲部隊的最后一聲喪鐘的炮聲。
圍點打援,對于就這么一點兒縱深來說,卻是非常困難,因為一切都明擺著的,根本不好打,但羅雨豐和秦延昆商量一下。
要用這個戰術,就得逼的日軍沒辦法正面突破,那日軍只能迂回,而且右側迂回達不到偷襲的效果,只能從新旅的左側迂回。
那么桐城閘就成了戰略要地,一旦日軍占領桐城閘,新旅就被動,所以,羅雨豐就把消滅日軍這支迂回部隊的戰場設在了桐城閘。
牛島滿的迂回部隊果然一頭扎進來了,這下可好,新旅戰斗力最強悍的一團配合警衛營,步炮營,還有重迫擊炮營,動用了新旅過半的兵力。